朱詩音忙說:“那你先起來再說,你們柳家和定國公府之間的事,我也略有耳聞。雍親王不是幫著你們嗎?”
柳昭君搖了搖頭,長歎一聲,“雍親王舉棋不定,到現在也還沒個準數。”
朱詩音說:“既然你如此有誠意,我自然會幫你。不過,收你為徒弟就不敢當了,這樣吧,我長你幾歲,我們又相談甚歡,不如,我們義結金蘭好了,你意下如何?”
柳昭君大喜,“能有夫人這樣一個姐姐,是我的福氣。”
忽然,珠簾被打了起來,冷不丁傳來一聲低喝道:“尚書夫人真是好身手!既然要認一個妹妹,不知道能不能再認一個弟弟?”
來的人正是柳衡遠。
柳昭君說:“夫人,我們兄妹是真的崇拜你的。”
朱詩音笑道:“可是我真的不會武功,教不了你們什麽,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教你們刺繡。”
珠簾再次被打了起來,柳宗仁走了進來,“尚書夫人太謙虛了。”
朱詩音連忙低了頭,“想不到柳大將軍也來了。”
“父親。”柳衡遠和柳昭君對柳宗仁行禮。
柳宗仁說:“我的這兩個孩子,他們的母親去得早,平日裏也沒有一個女性關心他們,以至於見了尚書夫人,過於唐突地求拜師,還請尚書夫人勿怪。”
朱詩音笑道:“柳大將軍見外了,其實我和他們相談甚歡,在心裏早就把他們當成弟弟妹妹了。”
“既然在心裏已經是親人,就不必拘泥於俗禮了。我這裏有一樣禮物要獻給夫人。”柳宗仁看著朱詩音,目光深情,“還請夫人能夠勉為其難地接受。”
下人遞上一紫檀木盒子,朱詩音打開一看,裏麵竟是一對藍田玉手鐲!
朱詩音看了柳宗仁一眼,頓時明白了。
原來,在朱詩音還未嫁人的時候,柳宗仁就已經對她一見鍾情了。
當時,柳宗仁的結發妻子早亡,看到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書達理的朱詩音就驚為天人,本想求娶,沒想到,很快朱詩音成了林半夏的女人。
柳宗仁一怒之下去了邊關,浴血奮戰,可是,每每大戰之際,依然心裏想起那抹倩影。
當時的朱詩音,也能隱隱猜出柳宗仁的意思。可是朱詩音情定林半夏,別的男子又怎能入她的眼?
於是,朱詩音心裏高興,隻是表麵上卻是冷淡地說:“柳大將軍,你的這個禮物我不能接受。”
柳宗仁卻說:“既然已經是親人了,還請您勉為其難地接受吧。”
柳昭君也看到了,頓時明白了她父親的心意,笑道:尚書夫人就接受了吧,這隻是我父親的一點心意。要不然隻怕我父親會難受的。難道善良的尚書夫人願意看著我父親難受嗎?”
朱詩音這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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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後,林半夏卻一點也不關心她去了哪裏。
朱詩音笑道:“夫君,我從柳家回來,在路上看到你愛吃的糯米糕,順便給你帶了一盒,你要嚐嚐嗎?”
可是林半夏歎了口氣,緊鎖眉頭說:“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走到院子裏舞劍去了,理都不理朱詩音。
朱詩音氣得緊緊捏著裙子,自從上次長公主舉辦的大相國寺的宴會之後,林半夏就像著了魔似的,魂不守舍,對朱詩音愛理不理。
甚至在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會叫朱若涵的名字。
朱若涵已經死去五年了呀,整整五年,林半夏都跟朱詩音如膠似漆,琴瑟和鳴。
就是因為上次見了周太平一次,就變得好像陌生人一樣。
當下,林半夏長劍一掃,院子裏的紅花紛紛落下,林半夏跌坐於地,對著天空叫道:“若涵,難道你真的回來了嗎?”
原來那日,周太平的一舉一動,一笑一顰,都跟朱若涵一模一樣。
林半夏是跟朱若涵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又怎麽會不熟悉呢?
周太平怨恨的眼神看著他,於他而言,就好像朱若涵的鬼魂在怨恨地看著他一樣。
林半夏心虛了,害怕了。
朱若涵死後的這五年,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漸漸的,他也知道了,朱若涵和雍親王根本就是清白的。
當初因為沒有得到朱詩音,所以總覺得朱詩音樣樣都比朱若涵好。
如今朱若涵死了,朱詩音倒是天天在他身旁,在身邊多了,摩擦就也多了。
他反而常常想起朱若涵的好,倒是看朱詩音處處不順眼了。
定國公府。
老夫人房裏。
新的絲綢做好了,雲嬤嬤讓人拿進來,給老夫人看,老夫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不用看了,你拿主意吧。”
雲嬤嬤於是讓人拿下去,端了茶水上前說:“老夫人?”
老夫人歎了口氣,接過茶卻沒有喝,目光看著前方很是憂愁,“看來什麽都瞞不過你。是,我很失望,對府上所有的人都很失望。”
“老夫人原本覺得三姑娘可以成大器,現在又為何失望了呢?”雲嬤嬤合上了門問道。
“你是知道的,我們定國公府終歸是要幹出一番大事的,我的身世決定了如此。可是府上竟然沒有一位姑娘可以擔負得了這個大任。原本太平聰慧,可誰知太平竟也陷入陷害姐妹這事上,未免格局太小了些。”老夫人搖了搖頭。
雲嬤嬤彎了腰給老夫人擦了擦臉說:“二房的要陷害三姑娘,三姑娘適當的反擊,老夫人不覺得,這樣才顯出她的聰慧嗎?要不然任人揉捏,更加不是老夫人要找的人了。”
“哦?”老夫人一怔,“你這麽說倒也有點道理。
”
“更何況,如今連鎮南大將軍的女兒也牽扯了進來,隻怕不是三姑娘一個人有這個能力擺平。”雲嬤嬤點到為止。
老夫人喝了口茶,說:“你的意思是,太平的背後有高人相助?”
雲嬤嬤點了點頭。
老夫人的目光嚴肅起來,“我原本以為,方秀雲的女兒是聰慧了點,想不到都聰慧成精了。”
方秀雲,就是周太平死去的母親。
雲嬤嬤忽然目光深邃起來,硬了聲音說:“老夫人,您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世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