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那便醉吧
於薇的情緒恢複了之後,夏婭也高興了起來,兩個人挽著手,滿商場的逛。李澤坤跟在後麵,看著她倆瘋狂購物。夏婭把卡裏的所有錢都取了出來,看到什麽買什麽,到最後,買的東西李澤坤根本都提不動了,也不知道來回跑了機會往車上送,最後後備箱幾乎都裝不下了,兩個人的購物欲望這才全部得到滿足。
回到家中,於薇和夏婭一起到廚房中開始忙活,李澤坤想進去幫忙她們都不讓,隻好坐到外麵一邊吃著剛才買到的零食,一邊看電視。
足足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廚房裏的混亂才終於結束,慢慢的菜肴在桌子上聚成了一頓豐盛大餐,然後於薇、夏婭開始把購物買到的其他東西往桌子、沙發上掏……成堆成堆的零食,甚至還有紅酒……是在沒地方放東西了,易拉罐的啤酒丟了一地。電視上開始播放她們兩個都喜歡的宮廷劇……
一切準備工作做好了之後,豐盛的晚餐開始了。兩個少女也不管李澤坤了,情緒格外高漲,一邊吃飯,一邊說著李澤坤完全聽不懂笑點在哪裏的笑話,然後便是齊齊的大笑,於薇也沒有了淑女的樣子,肆意瘋狂的發泄著。看到他們大笑,李澤坤臉上也有了笑意,隻是心中淡淡的一層悲傷怎麽也揮之不去,那時一種李澤坤很陌生但卻足以讓人討厭到極致的感覺。
他當然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也當然知道為什麽她們今晚會如此的歇斯底裏。之前三個人都在逃避著的問題,在李澤坤帶著夏婭私奔又回來之後,終於到了一個亟需解決的路口。他們當然也想三個人就這麽在一起,誰都不提未來,這樣誰都不會傷心……但他們都不是孩子了,普世價值觀給了人們一個基本的道德標準,或許,過了今晚,三個人之中就有一個人要退出,然後符合這個社會,符合基準道德的關係就會在三個人之間建立起來。於薇那場大哭以及後來跟李澤坤說的那番話,他都是在表達自己退出的意思,而夏婭……表麵瘋癲的她,實在是這個世界上心底最柔軟善良的女孩子,李澤坤毫不懷疑,在今晚之後她會直接消失,把於薇和自己留下來!
而自己呢?實在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混蛋!
於是,李澤坤苦悶起來,看著夏婭和於薇大口大口的把啤酒當水一樣往嘴裏灌,不時還肆意的笑著要過來灌自己,他也拿起來了啤酒,毫無顧忌的大口喝了起來……一醉方休吧!醉了之後肯定就沒有這許多的煩惱了。
李澤坤的酒量很好,但今天卻很奇怪,啤酒才剛一入肚,大腦就忽地一下變的昏昏沉沉了,不過……管他呢!既然她們高興喝酒,自己就陪著她們醉一晚上又何妨呢?
等李澤坤也開始大口灌酒的時候,小小的屋子內才真的鬧騰了起來,玩鬧、喝酒、吃菜、玩真心話大冒險、大罵電視上爛俗的狗血劇……玩到忘形的時候,沙發上背靠的枕頭也拿起來亂丟,零食更是漫天齊飛,兩個少女的頭發上沾的滿是堅果殼子。李澤坤這時候也放開了顧忌,肆意跟她們玩鬧起來,拿出極靈活的身手打鬧,時而把其中的一個抓住猛灌啤酒,時而也被她倆合力擒住,按在地上一直灌到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金黃的啤酒泡沫滿臉都是也好不為意。
一直到午夜,小小的屋子內才終於安靜了下來,電視上麵播放著午夜促銷廣告,三個人在地毯上胡亂翻滾著,身邊滿是各種零食的包裝袋和易拉罐的空殼,夏婭在一堆雜物中翻找了半天,沒再找到啤酒,便大著舌頭問於薇:“薇……薇薇,咱們買的紅……紅酒在……在在哪兒啊?”
“紅……紅酒?”於薇也喝得兩眼朦朧了,從沙發邊上翻滾出來,回答道:“啊……在冰箱……還是書櫃?”
夏婭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麽,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打著轉往書櫃那邊過去。
片刻之後,李澤坤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夏婭又走了回來,抱著一個大瓶的紅酒,手裏還拿著一盒光盤,在空中笑著招搖:“電視……不好看,薇薇……咱們看……看這個。”
“不要……”於薇從地上勉強跪坐起來,尖尖的下巴放到矮茶幾上,腦袋搖著:“不要……看這個,不能……讓……李澤坤看到。”
“嗬嗬,老子……又不是……不是不知道那是……啥東西,老子……”李澤坤躺在地上,舌頭也有些大了,腦袋向後勾著,看到光盤的包裝時候就知道那是什麽了,笑的嗤之以鼻:“老子又不是……沒看過!”
“就……就是!”夏婭已經過去往DVD裏麵放光盤了,嘴裏還結結巴巴的說著:“看……看看有……有什麽關係?我們……我們三個……三個人以後還……還在一起……又有……有什麽關係?”
片刻之後,電視上開始播放A片的鏡頭,嗚嗚呀呀的聲音傳的滿屋都是,夏婭搖晃著過來,隨手拿過來剛才三個人吃飯的碗,正準備倒紅酒卻發現蓋子還沒打開,然後她就跟紅酒的蓋子較上勁了,隻是剛才帶回來的開瓶器已經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任她怎麽用力也打不開,不一會兒,竟急的跟小孩子似的嚎啕哭了起來。
李澤坤從地上翻滾了起來,爬過去揉著夏婭腦袋,問道:“你……你哭……哭啥呀?”
“酒……酒倒不……倒不出來……”夏婭哭的好像丟失了最喜愛的玩具一樣。
李澤坤一把拿過去紅酒瓶子,這時候於薇爬了過來,抱著夏婭,拍著她的後背:“婭婭不……不哭,我還……還有酒……”
說著,於薇把自己手裏的啤酒罐往夏婭的嘴裏遞,等夏婭喝完於薇的半罐啤酒之後,丟了罐子,卻又抱著於薇哭了起來,結果,兩人抱頭痛哭,哭著哭著,夏婭又爬過來抱住李澤坤,鼻涕泡子和眼淚混在一起,弄了他一身。
“你們……哭什……什麽,也不……不害羞……”
李澤坤醉酒之後倒是豁達,一把拉掉紅酒瓶上麵的木塞,慢慢的到了三飯碗的酒,遞給於薇和夏婭。看到有酒喝了,兩人又不哭了。抱著碗,夏婭傻樂道:“聽……聽我爸說,喝紅酒,要……要先聞,再……再晃晃,然後才……才喝。”
她用鼻子湊到碗邊使勁的聞了一下,然後抱著碗一晃,頓時灑了一地。於薇把嘴巴湊過去,夏婭往她嘴裏倒了一點之後,她通紅的小臉上便露出一個嬌憨的笑容:“好甜……”
“你……你晃……的不對。”李澤坤抱著自己的碗,笑道:“婭婭你個白癡……要這樣……這樣晃才對!”
“你敢……敢罵我。”夏婭叫著要來撓李澤坤,往他身上一撲,卻把一碗酒都撞灑了,李澤坤一癟嘴:“你賠我酒……”
“你喝我的……”於薇又把自己的酒碗遞了過來,夏婭卻是去拿酒瓶又倒了。
等這一瓶喝完,夏婭不知道從哪裏又拖過來一個木箱子,裏麵還有五瓶。李澤坤扯開了上麵的木塞,三個人又用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整整一箱紅酒喝完之後,三個人漸漸都醉迷糊了,隻是臉上都紅紅的,發漲。電視裏麵A片不時傳來女人的呻吟尖叫和男人的低吼,李澤坤在地毯上翻來覆去的翻滾,不知道什麽時候,朦朧的雙眼中,看到夏婭小貓一樣爬了過來。
“……李澤坤……薇薇喜歡……喜歡你,可是……可是我也很……很喜歡……”
然後,便是一片空白……
漫漫長夜隨風流逝,夏婭的小出租屋外,陰沉沉的路燈雖然昏黃,卻一夜帶來光亮,不知道哪裏跑過來的幾隻流浪貓,抬著腦袋,望著半夜依舊亮著燈的小窗子,“喵……”“喵……”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