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右臉
這貸款合同沒有貨真價實。
眾人難以置信看著這一幕。
韓老太太他們原本以為，蕭天策是在天橋底下找人偽造了合同。
沒想到，這份合同真是實打實的百旗銀行版本。
編碼和印章沒有半點水分。
“這怎麽可能？”
韓若溪訝然看著蕭天策：“你怎能拿到三千萬貸款合同？”
葉俊傑也是一片茫然：“對啊，趙總親自說沒有審核通過啊。”
唯有韓富貴夫婦心裏一鬆，不管合同哪裏來的，起碼今天能應付過去了。
韓若初也多望了蕭天策一眼。
蕭天策站前一步掃視眾人：“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和若初一個道歉？”
“嗬嗬，小子，膽子真夠大啊。”
就在這時，趙東山突然大笑一聲，拿出一支雪茄不管不顧點燃。
他看著蕭天策皮笑肉不笑開口：
“偽造合同，坐一年，偷竊合同，坐三年。”
“你厲害啊，竟然能潛入百旗銀行偷出一份真合同忽悠韓老太君他們。”
“為了一個女人，你也算夠拚了。”
“聽說你剛剛釋放出來，你可知道，剛放出來的人又犯罪，一共要坐多少年？”
“七年！”
“小子，你完蛋了，等著死吧。”
“而且坐牢之前，老子一定打斷你兩隻手。”
“不然以後就一堆人偷竊百旗銀行的合同了。”
趙東山向韓若溪他們偏頭：“報警吧。”
偷竊來的？
簡單幾個字眼，又把眾人的心揪扯起來，全都目光鄙夷看著蕭天策。
這小子為了韓若初拿到貸款，跑入百旗銀行偷竊合同？
隨後一個個點頭，這也是最好的解釋了。
畢竟他們實在不相信，蕭天策能拿到三千萬貸款，而且趙東山還一無所知。
韓若初臉色再度慘白，還從蕭天策掌心掙脫。
韓老太太拍著桌子吼叫：“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蕭天策卻多了一分冷冽盯著趙東山：“你就確定是我偷的合同？”
“廢話！”
趙東山冷笑一聲：
“我是百旗分行長，除了董事長幾個人特批的款項合同外……”
“各個支行超過一千萬的貸款合同，我的後台係統一定會顯示。”
“這一個星期，我係統上有一千萬的合同，有一個億的合同，也有十個億合同。”
“唯獨沒有三千萬的合同！”
“你這不是偷竊的合同是什麽？”
他不屑看著蕭天策：“難道你要告訴我，合同是錢董事長特批給你的？”
葉俊傑又哈哈大笑起來：“不好說，人家還是龍神殿殿主，說不定錢董真給他特批。”
韓老太太她們看小醜一樣看著蕭天策。
蕭天策聲音一冷：“沒錯，就是錢極海批的，你沒看到，很正常……”
“啪——”
沒等蕭天策把話說完，韓若初一巴掌打在蕭天策臉上吼道：
“蕭天策，夠了，我受夠了，你不要再說大話了。”
“我認了，我認了！”
她真的失望了，她也真的死心了。
事到如今，蕭天策還要嘩眾取寵，又偽造合同，又偷竊合同，還錢極海特批，這都什麽啊。
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
她扛不住了，她累了。
蕭天策看著韓若初臉頰上的淚水，也看到了她眼裏的痛心和無奈。
那一刻，蕭天策忽然覺得心裏一沉，就像千斤的巨石，硬生生砸進了胸腔。
蕭天策一把抱住了女人：“若初，我說過，我不會再讓你失望的。”
下一秒，他捏出一張名片，氣勢陡然一變：
“趙東山，給你一分鍾時間搞清楚事情！”
“一分鍾後，你若不能讓我滿意，你就不要在黃州混了。”
他把錢極海的黃金名片飛入趙東山手裏。
“裝，還裝，有意思嗎？”
趙東山沒有看名片，隻是不置可否吐出一口濃煙。
蕭天策握住韓若初的手：“還有五十秒。”
如此一幕，讓韓老太太和趙東山都懵了。
這小子，裝上癮了？
無論是口氣，還是姿態，都露出一股藐視眾生的氣勢。
真把自己當成龍神殿主啊。
韓若溪和葉俊傑譏諷不已，覺得蕭天策裝叉連自己都騙。
趙東山下意識低頭，看到黃金名片頓時一怔。
接著，錢極海三個字，讓他身軀一顫，魂飛魄散，差一點就丟掉了名片……
趙東山眼皮直跳，拿著名片和手機去外麵。
這一個舉動，讓韓老太太她們全都震驚，怎麽都沒想到，趙東山真在意那張名片。
莫非蕭天策有不凡的來曆？
莫非名片上的電話，真是壓製趙東山的殺手鐧？
韓若溪也是微微恍惚，心裏有了一絲不安。
“蕭先生，對不起，我有眼無珠！”
很快，趙東山就跑回了會議室，隻是再也沒有剛才的囂張，相反無比惶恐。
韓富貴還發現他背部都濕透了。
“是我冒味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在眾人震驚目光中，趙東山對蕭天策點頭哈腰。
錢極海已經跟他說了，蕭天策尊貴到可以讓他去死。
這樣一號人物，趙東山哪裏敢再叫囂？
“合同是真的了？”
蕭天策淡淡出聲：“不是我偽造的，不是我偷的？”
“不是，不是，這合同真實無誤，是錢董特批的，是我眼花沒有看清。”
剛剛牛叉哄哄的趙東山，低聲下氣的同時竟然麵露忐忑。
而且佐證合同是真的。
韓老太太和葉俊傑他們，恍惚，再恍惚，不懂滾刀肉的趙東山為何如此緊張。
韓若溪不相信喊道：“趙總，這合同真不是偷的？”
“閉嘴——”
趙東山喝出一聲：“這合同是錢董審批的，隨時能拿到三千萬，不需多餘手續。”
韓老太太他們臉色難看，沒想到蕭天策能搭上錢極海這樣的大人物。
韓富貴一家則眼露光芒，感覺時來運轉。
“蕭先生，今天的事情真是對不起。”
趙東山再度向蕭天策道歉：“請你多多包涵。”
“你過來。”
蕭天策衝著趙東山勾勾手指。
趙東山硬著頭皮邁步，蕭天策連錢董都得罪不起，他哪敢叫板？
此時此刻除了順從，還能怎樣？
在韓若溪她們的震驚中，趙東山站在蕭天策麵前：“蕭先生，請吩咐！”
“啪！”
蕭天策一巴掌抽在他左臉。
清脆，響亮。
趙東山捂著臉後退了一步，疼痛，紅腫。
蕭天策對他勾勾手指：
“右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