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以前有婚約
處理完洛離拿來的所有文件，已經是夜幕降臨了。
厲風爵看了看牆上掛著的石英鍾，距離顧曉曉剛才在書房氣勢洶洶地說要離婚，已經過去整整五個小時了。
劈裏啪啦的雨點打在書房的落地窗上，厲風爵看著窗戶上的雨花，微微出了會神後，他放下手裏的鋼筆想……
這麽長時間，顧曉曉也應該冷靜下來了！
離婚？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莫名其妙的想法。
難道就因為回來的時候看見方沛涵了嗎？
那也得聽他解釋再下定論吧。
直接開口動不動就離婚，未免也太無理取鬧了！
厲風爵從辦公桌裏站起身，打開書房門，拐了個彎就走到隔壁主臥。
哢擦——
擰開門，房間裏拉著窗簾，一片漆黑，隻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格外安寧。
厲風爵挑了挑眉，本來一點都不明媚的心情，因為這均勻的呼吸聲，意外地就開始陰轉多雲。
說起來也是可笑，明明剛才在書房跟他吵得天崩地裂的架勢，這一下子，睡得跟一隻死豬一樣……
厲風爵頗有幾分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看“顧曉曉”這個樣子，也不想開燈打擾她，摸黑走到床邊，從另一邊上床就要擁住她，不想，擁入懷中的感覺卻不太一樣……
——抬頭打開床頭燈。
床上的人也因為厲風爵這小小的動作驚醒，她伸了個懶腰，笑眯眯地看著厲風爵，慵懶地像是一隻貓咪，“這一覺睡得好舒服……現在幾點了？”
厲風爵卻是因為這張臉，這句話，瞬間整個人都沉下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厲風爵聲音冷漠的可怕，說話的同時，他打開了房間的大燈，刺眼的光線折射到房間每一個角落，讓人根本無所遁形。
“好亮……”方沛涵本就睡眼惺忪，眼睛突然遭遇這麽強的光線，她感覺自己就跟照妖鏡下顯形的妖怪一模一樣，佝僂著身子，用手背遮住眼睛。
“我又沒惹你，你幹嘛這樣？”方沛涵很不開心，她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厲風爵前後對她的態度的改變。
難道自己已經開始惹人厭煩了嗎？
這不應該啊……
她感覺自己自從到這棟別墅，所有的行為，都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啊！
“我記得，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關於我私人物品，你盡量少碰，”厲風爵屏著呼吸，很明顯地能夠感覺到，他是在使勁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方沛涵咬了咬嘴唇，低著頭，一副誠懇認錯的模樣……
她這個樣子，更是激起厲風爵的怒火，忍不住就加重了分貝，“臥室是一個人的私人領域，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是很沒教養的行為！”
厲風爵這句話說得其實有點重了。
可是隻要一想起，說不定剛才顧曉曉跟他說了來休息，推開臥室的門，看見的卻是方沛涵躺在床上，厲風爵就覺得煩躁的很……
這種誤會，真的是有一百章嘴巴都說不清楚。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方沛涵吸了吸鼻子，她看著厲風爵，姣好的麵容已經能夠很明顯看出委屈的成分，可是她還在強忍著，小臉上滿滿的倔強，“因為我問過我媽了，她說，我們以前是有婚約，所以我才……”
“我真不是故意這樣的！我最近我在自己的房間我一直睡不好，我……我……”方沛涵弱弱地解釋，她已經把自己的姿態放到最低了。
這一點都不像是以前的方沛涵。
以前的方沛涵是和你吵架吵到天崩地裂也不會服軟的主。
何時會用這樣委委屈屈的姿態說話了？
厲風爵垂眸，他清楚地知道，方沛涵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他有無法推卸的責任，所以不管她做什麽其實都是情理之中，自己並沒有資格指責什麽，可是他忍不住！
於是，他隻能深呼吸一口氣，努力用自己最平靜的語氣開口，“下次不要這樣了……”
“你要是不喜歡現在這個房間，我可以讓管家給你換另一間，”厲風爵程式化地道。
方沛涵卻是急了，“我不要換房間，我……我就喜歡這個房間。”
這個房間？
以前的話，還可以。
厲風爵自己住主臥還是客臥都無所謂。
可是現在這個房間衣櫃裏一半的衣服都是顧曉曉的……
之前他受傷那段時間，他和顧曉曉也都是躺在這張床上，他潛意識地就不想讓別人來侵占他和顧曉曉的地盤。
“這間房子已經有主人了，”厲風爵開門見山地道，他從來沒有想過隱瞞方沛涵什麽。
方沛涵瞳仁瞪得倏圓，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厲風爵這句話的意思，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經娶了別的人嗎？”
方沛涵特地用了娶這個字，而不是喜歡，她就是想知道，厲風爵和顧曉曉的事，是不是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自然，她也很有自信，這個回答，厲風肯定要否認的……
她深知厲風爵的性格，厲風爵是那種先辦婚禮再登記的人。
現在他和顧曉曉，婚訊也還沒公布，怎麽可能登記？
卻不想，厲風爵點了點頭，絲毫反駁的意思也沒有，“是。”
無論這句話是真還是厲風爵故意捏造，都足以讓方沛涵臉色大變了……
“那我呢？”方沛涵無助地看著厲風爵，“我隻記得你……”
“你這樣，我怎麽辦？”方沛涵說著，眼眶裏就氤氳起霧氣，配合她這張清冷的臉，反差極其大，但恰恰是這種反差，讓她看著格外楚楚可人扣人心弦，“你難道因為我消失了五年，就要拋棄我嗎？”
厲風爵眉頭倏然蹙起。
他看著方沛涵，語氣是帶著笑意的，眼裏的溫度卻足以把人凍成冰塊，“你上午還跟我說，說你並不知道自己消失的事情！”
“你說，你母親告訴你，你隻是生了一場大病，昏睡了五年……”
厲風爵表情看著極其可怕。
這個世界上是有笑麵虎這樣的生物的，笑得越是迷人，證明微笑後的暴風雨越可怕……
“我剛才說了什麽嗎？”方沛涵一臉迷惘，她並沒有get到厲風爵質問的話裏的重點，反而揉了揉太陽穴，“今天下午睡得太香了，還做了一個很長很真實的夢……我有點分不清夢和現實了。”
“我有夢到一個古堡……裏麵擺設著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有一個和我很像的女人，感覺比小玥還要像我……”方沛涵臉上神情放空，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厲風爵卻是敏感地捕捉到了她話裏的關鍵詞，那個和她很像的人……
比方沛玥還要像她的人……
那個人肯定就是薑穎！
“之後呢？你能回憶起那個和你很像的人之後去哪了嗎？”厲風爵忽然激動了起來。
方沛涵卻是再次陷入迷茫之中，“我不知道……”
“我什麽都不知道，頭好疼……”方沛涵抱著自己的腦袋，精致的五官緊揪在一起，看著略微有幾分猙獰。
看她表情這麽痛苦，厲風爵輕歎一口氣，“你也別為難自己了……先起來下樓吃個飯吧。”
“嗯，”方沛涵嘴上是應了厲風爵，人卻陷在剛才的情緒之中，依舊回不過神。
厲風爵見狀，沒有再打擾她，關上門退出去，給了她個人思考的時間。
“老大……”
這邊厲風爵剛關上門，洛離就抱著一疊厚厚的文件出現了。
這是洛離最近的主要工作，就是把一些已經經過他審批需要厲風爵親自過目簽字的文件帶給厲風爵。
“你什麽時候回公司？你再不回去，我就要累垮了，”洛離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很委屈，厲風爵不上班，成堆的事情壓在他身上不說，他每天還要花N個小時在路上給厲風爵送文件，想想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他都多久沒撩妹了……
作為一個成年男性，他是很有需求的好嘛！
“今年假期雙倍，年終獎雙倍，”厲風爵撇了洛離一眼，就知道他心裏那點小九九。
“老大威武！！老大，說真的，我覺得你平常工作這麽辛苦，還是在家多休息一段時間吧……我一點都不累，我突然發現，我特別熱愛這份工作，簡直忍不住拋頭顱灑熱血，”洛離拍起馬屁來是絲毫不含糊，這麽一長串話，說得氣都不多喘一下。
厲風爵連日來沉重的心情簡直要被洛離逗笑了，“既然這樣，給你一個另外的任務，你去查一下顧曉曉現在在哪……”
“欸？”
讓他去做這種事，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明明這種事，他倆打個電話就能私下解決了啊……
難不成……吵架了？
之前因為醫院的事情，還沒和好？
然後現在因為方家大小姐，再吵？
洛離的八卦之魂被熊熊燃燒起來了，憑借著自己豐富的想象力，他已經腦補出一部狗血大戲了。
舊情人和新歡什麽的……
想想就感覺很帶感啊！
洛離接收到了任務，轉身就要走，厲風爵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順便……再查查她之前五天的行程。”
“包括柳元結婚那天……仔細查，我要精確到以小時為單位，”厲風爵表情很嚴肅。
厲風爵表情一嚴肅，洛離就知道，這事是他在意的，絕對不能含糊，於是，一副收到國家機密的表情，很是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