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一個問號
(四百零四)
張素素和蔡文川在後麵有說有笑,彼此進行商業互捧,應酬得如同傘蓋般周圓。
葉文玉聽著他們的談話,隻覺得耳朵像針紮一般,刺得慌。
到達酒店包廂門口時,蔡伯父和蔡伯母已經熱情如火地迎了出來,真是太有禮貌了,太有涵養了。
葉文玉立馬恭敬地打招呼,小臉因為難堪紅撲撲的,她心裏納悶地想,他們兩家的關係真的有這麽好嗎?沒錯,在她小時候,兩家來往密切,彼此互相照應,而且以蔡家多照顧她們家,但是十幾年沒聯係,突然重逢了,如此熱情,真讓人有些疑心和緊張。
蔡伯母認為葉文玉臉上的紅暈是害羞,她慈愛地拉著她的手,對她笑眯眯地說道:“小玉真漂亮啊,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麗的女孩子。”
葉文玉的臉持續燒紅,紅得幾乎要滴血了。漂亮有用嗎,有,但是用處並不大,再說現在醫美整容如此發達,漂亮的女孩到處都是,所以不足為奇,她已經很久沒有因為自己顏值高而沾沾自喜了,有時候對著鏡子偶爾自戀地笑一下,立馬覺得膚淺。
蔡伯父也開心地說道:“看著長大的孩子,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真是放心。”
葉文玉一呆,心中升起迷霧,蔡伯父的話是什麽意思?她總感覺他們的話像是中文的猜字謎,真正的意思藏在下麵。
張素素卻像一個明白人,知道蔡家話裏的意思,也奉承地笑道:“我看著文川,也跟看自己的兒子一樣呢。”
葉文玉看了母親一眼,現在連她媽也開始打啞謎了。
蔡伯母更加高興,走到張素素麵前,含著笑打量了一下張素素,對她誇獎道:“這衣服哪買的,這麽漂亮,我也想去買一身呢。”
張素素立馬拉了寶貝女兒的手,眼睛裏充滿光彩,對她驕傲地說道:“小玉帶我去買的!現在的小孩眼光好,知道什麽流行,什麽好看。花了大四千呢。”她幸福地伸出四隻手指頭炫耀,滿滿的都是炫耀和喜悅。
葉文玉現在連脖子和肩膀也熱辣辣地紅漲起來了。
蔡伯母更加高興了,滿意地看了看葉文玉,對張素素笑道:“你真有福,孩子這麽孝順!”以前認為葉文玉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一來放心,第二呢,她長得漂亮,帶出去有麵子,第三呢,她是Q大的高才生,和自己兒子配得上,現在又多知道了她一個優點,懂事孝順有修養,這樣的兒媳婦,簡直打著燈籠沒地方找去。
總之,蔡文川的母親對葉文玉越看越滿意。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進了包廂落座。
菜式很豐盛,各種珍饈佳肴滿滿地擺了一桌。五個人根本吃不完,服務員仍舊在絡繹不絕地送菜進來。
蔡文川和葉文玉坐在一塊,三個老人坐在他們的對麵。年輕人沒有說話,三個長輩卻在那裏寒喧著,有說有笑,彼此奉承著風雨不透。
頭頂是一盞大得出奇的水晶吊燈,大概有上千個水晶小燈泡,如同滿天的星星。
這樣的座位,讓葉文玉如坐針氈,因為她時時刻刻都處在三個老人心滿意足的視線裏麵,他們在滿意什麽?
她僵僵地坐在那裏,心中升起無數個問號,真是抬頭不是,低頭也不是,心裏疑團叢生。
蔡文川突然看她一眼,眼裏有笑意,他對她溫和地說道:“我記得你小時候喜歡喝酸奶,我叫服務員送兩盒酸奶過來。”語氣是商量式的,帶著征詢,視線如同冬天和煦的太陽光。
葉文玉一呆,看向蔡文川,他什麽時候又對她如此體貼周到了,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他們剛剛談戀愛的時候。
在葉文玉好奇的注視下,蔡文川對她笑笑,神情很溫柔。
葉文玉立馬說道:“不用了,白開水就好。”主要是在這樣壓抑難堪的環境下,她什麽都吃不下!
然而,蔡文川還是堅持著自作主張讓服務員拿來了兩盒酸奶,葉文玉看他不聽自己的,便由著他去了。
不過心裏有著微微地不快。
蔡文川先幫幾個老人倒好酒水,自己也斟滿酒杯,然後給葉文玉倒滿酸奶,他微笑道:“我記得你酒精過敏。”
葉文玉又是一呆,意外得仿佛平地裏摔了一跤,她快速地看了蔡文川一眼,心想蔡文川在你在搞什麽鬼?!我們明明己經分手了,你的心裏沒有我,我們好說好散,你現在對我那麽溫柔做什麽?
不愛了分手可以,大家好合好散,但是分了手,又回頭來撩就有些過分了!
她的人生那麽艱難,實在是受不了溫柔的誘惑,誰要是對她好,恨不得像條流浪小狗似的搖尾巴。
這個時候,張素素笑眯眯地說道:“淑芬,老蔡,你看他們兩個,多麽般配!”
葉文玉一愣,一臉燒紅,一身冷汗。她母親在把話題把難堪的方向引。
她坐在那裏,如同坐在舞台中心,三個老人的視線仿佛探照燈,齊齊落在她的身上,仿佛火花燙著她。
蔡伯父和蔡伯母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
蔡伯母心滿意足地凝視著葉文玉,歡喜說道:“來來,大家不要客氣,吃飯吧,小玉,吃菜。”
葉文玉隻好難堪地點點頭,一顆心怦怦狂跳,如同擂鼓。
蔡文川拿起公筷給她夾菜,他好像想每種菜式都讓她嚐嚐,這樣的結果就是她的碗裏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上麵都是蔡文川給她夾的菜。
他現在真的變了!
她一臉難堪,漲紅著臉,對他小聲地提醒說道:“不要夾了,我吃不下。”
他的如火熱情,她已經有些承受不來了。
蔡文川仍舊不聽她的,在那裏繼續夾著菜,不停地往她碗裏放,對她溫和地說道:“多吃點吧,你一點也不胖。”
他的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葉文玉真是瀑布汗,她想大喊大叫,她想跑出去,跑得遠遠的透口氣,可是禮節讓她僵僵地繼續坐在那裏,如同一隻被人束了手腳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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