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執念
森在雲起城的上方盤旋了數圈，卻怎麽也找不到可能是藝雲道人洞府的地方。
算了，不找了。我直接通過靈力通道去千年宗，把曹雨欣給的寶書交給他們，然後在他們那借宿一晚算了。森這麽想著，就這麽做了。然後……
“啪——”他不知道撞在了什麽東西上麵。
這是？森摸了摸透明的，宛如牆一樣的東西。透過這麵牆向遠處看，隻有一望無際的曠野。但是顯然這裏不該這麽冷清。
我懂了!這一定還是在幻境裏!於是森給了自己一個巴掌。直接把自己從幻境中打醒了。
至於這種解決方法是從哪裏學來的……
明明不會打噴嚏的鬼魂感到鼻尖有些癢癢。
當然這種扇巴掌離開幻境的辦法不是誰都能用的，因為不是誰一巴掌的力道都能把自己打吐血的。
蘇醒過來的沙雕看著自己吐出的血，決定以後下手還是要輕一點。
感覺這件事有些丟臉的他，也沒敢告訴神菁這種逃脫幻境的辦法。
……
“所以現在怎麽辦？”神菁問到，幹脆在這睡到白天算了，明天早上直接出發去京城。
“去找藝雲道人？”森也不知要做點什麽，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醒神菁，還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不必了，睡覺吧。”森蘭從門外飄進來。
“？？？”你怎麽是從那邊來的？怎麽就睡覺了？
“本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不就是過夜嗎？”蘭笑道，“既然已經有地方住下了，為何還要去找藝雲道人？”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覺得你的態度有問題，好像在阻止我們見藝雲道人。說吧，你又要搞什麽事情？
“那我們睡覺吧。”森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說服了。
“……”行吧，反正我也不想管。神菁雖然這樣想著，但是……現在不才九點左右嗎!我怎麽睡得著!
“你不是會打坐嗎？”蘭提議。
“……”我看你這態度我怎麽這麽來氣呢？神菁也不知算是心血來潮還是逆反心理作祟，竟然站起身來，決定去找藝雲道人一探究竟。
神菁看了一眼師傅，他倒是沒有睡覺，而是陷入了冥想狀態，開始吸收天地靈氣。
“……”看看這修煉速度……我堂堂一個天才還沒這速度十分之一……算了，人比人氣死人，溜了溜了。
“喂喂，你要幹什麽去啊？”森蘭有些驚訝地看著神菁的行動，完全沒料到神菁居然不顧眾人就這樣溜出去了。
“我就想見見藝雲道人的風姿。”神菁一本正經的說到。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不信。”神菁繼續一本正經道。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再輕輕地開門關門。
“你難道不會靜音術嗎？”
“……”我學藝不精怎麽地!你一個鬼魂話怎麽那麽多!
“我還以為這些法術是你們修真者基礎課程呢。”
“……”確實是。但我就是沒聽怎麽地!
“好好好。”蘭無奈地搖搖頭，“真不知道什麽樣的師傅才能教出你這樣的修真者。”
“……”我師傅就是那沙雕怎麽地!
“？”神菁突然後知後覺地發現，這鬼怎麽也會讀心術？
“這可不是讀心術。根據你的微表情和靈力的流動，大致猜到你在想什麽還是不難的。”森蘭笑道。
“……”你也是猜的……您可真厲害。我覺得我師傅也是跟你學的。你能猜到我其實是穿越者嗎？
“你好像在想什麽我不知道的名詞呢？要不要說出來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這你都看的出來？打擾了!我以後不亂想了……
“這麽說起來你好像經常會提到一些奇怪的名詞呢？特別是之前見到那個語冰的時候，我記得你們提到過老鄉這個字眼吧？可你們不是第一次見麵嗎？”森蘭突然咄咄逼人起來。
“!”什麽，那時候你也在聽的嗎!
“我當然在聽。我可是從沙漠就一直跟在那沙雕身邊啊。”
“!”你也叫我師傅沙雕，舉報了!
“別總是說無關的話題好嗎？”森蘭無奈道，“你倒是回答幾句？”
“無可奉告。”跟你這種人說一句沒準就能把老底漏光，我這種智商還是別說話為妙。神菁最引以為豪的能力便是自知之明。
打不過的人很多，那遇見他們就跑。說不過的人也很多，那遇見他們就閉嘴。隻要不作為，就沒人知道你能力差!神菁突然想起不知道是哪一位高人說的話，她覺得這話說的真對。
她記得那人白發白衣，似乎是師傅的舊友……
“……”不會就是你吧？怪不得他不肯告訴我他的道號，因為鬼沒有道號。
“你這人真無趣。”森蘭百無聊賴地在神菁周圍飄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想要吸引神菁的注意力。
“……”你嫌棄我無趣你睡覺去啊！
“鬼不需要睡覺。”
“……”那你豈不是比修仙還強，我們修仙者要到出竅才能徹底不睡覺!我是不是也去死一死比較好？
“又不是每個死者都能化成鬼的。你看這普天之下每日亡者數以萬計，可能化作鬼魂在世間遊蕩的又有幾個？”
“……”你這麽一說……我記得數百年後我也沒見過幾個鬼。而且大多是為禍人間的冤魂，憑借著一股怨念殘留在世上。你這種有智商的鬼還是第一次見……
“你的執念是什麽？”神菁問到。她記得人們對鬼的定義都是留有執念的魂魄，也隻有那樣的魂魄才能接受自己被一切淡忘，卻仍然要在世間徘徊。
“我？”森蘭笑了笑，“以前也有人問過我這樣的問題。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對什麽留有執念。”
他的視線忽然看向了遠方，不再看向神菁。
“有開始就必然有結束，生命也不過是個輪回。十幾年的壽命也好，千百年的壽命也罷，生而為人便逃不了死亡的結局。既然大家最終都將回歸塵土，到底有什麽可以留戀，又有什麽值得執著？”
“……”神菁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什麽，對生命無奈，對萬物的拋棄，對自身存在的疑惑。她也有過這樣的迷茫，可是終究探不清答案。
“這就是你熱愛搞事的理由嗎？”
“對呀～難道你不覺得衝突才是人類最有意思的地方嗎？”他笑起來。
“……”行吧，說的這麽文藝，結果你就是個偷稅……啊不，愉悅犯。我倒要看看你這次還要搞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