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還有我
送顏惗回別墅後,倪暄又去了郊外的茶莊。
餘玄說有重要的事跟他商量。
說是商量,其實就是親自通知他一聲即將開展的計劃。
餘玄:“寧城那邊的人已經查到顏惗跟她爸聯絡了。”
倪暄:“然後了?”
餘玄:“父女倆約吃飯。”
倪暄:“說重點。”
餘玄:“到時候,你的人,必須得撤走。”
倪暄:“一定要這麽做?”
餘玄:“別忘了你的身份。”
倪暄:“這會兒知道跟我提身份了,老頭兒,玩我呢?”
餘玄:“沒玩壞就行。”
倪暄歎了口氣,“要是再發生意外怎麽辦?把她當烈士供著?”
餘玄抽口煙,隔了半晌,才說話:“涼拌。”
意外在所難免,但所有人會盡全力阻止意外的發生。
倪暄終於爆發,一腳踢翻了茶桌,眼裏都是煞氣,“姓餘的,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如果你不能保證她的安全,你就別怪我拉著你同歸於盡,早在四年前,我這條命就爛了,不怕再爛點。”
餘玄皮笑肉不笑,拍了拍落在身上的茶水,又彈了彈煙灰,“那你提前寫好遺囑,交代倪家人別把你跟我葬在一起,我怕你師娘嫉妒。”
隻要提到師娘,倪暄就拿餘玄沒轍。
餘玄整日忙工作,直到四十多歲通過相親認識了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學老師才結婚,老婆剛懷孕,懷的還是雙胞胎,卻被雙k組的人綁架殺害了。
這是五年前發生的事。
餘玄看似雲淡風輕,不過是隱忍不發而已,他內心有多痛苦,經曆過那次事件的倪暄感同身受。
倪暄:“老師,我們能不能想想別的辦法?顏惗已受過一次傷害,可不可以放過她?”
四年前的事,心有餘悸,不敢輕易冒險。
餘玄:“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顏惗這顆棋,是展開新棋局的關鍵。
倪暄回別墅後,直奔一樓書房,看到顏惗正專心致誌地製作財務報表,拉上房門,站在門邊安靜地抽了根煙。
賭吧!隻能這樣了,他在心裏說到。
晚上十點半,顏惗遞給他幾張財務報表,每張報表附帶分析說明。
她又發現了一個大問題,科豪集團去年開發的樓盤,申報需要用的建築材料和實際使用的材料是不一樣的,兩種材料存在些許價格差,但是,因為使用量巨大,以至於涉及到金額超過十億。
“老板,十億呃!這錢,如果砸在倪皓的身上,說不定能把他砸成影帝。”
顏惗開起了玩笑。
“還不如砸在你的身上。”
倪暄覺得她額心上的創口貼很礙眼,伸手扯掉了,見她的額心沒啥事,就翻開兩頁報表,視線停在中間那頁報表上,盯著幾個公司的賬戶。
那是倪家二爺名下的公司。
“那就讓錢砸死我吧!”
顏惗摸了摸額心,笑得嘚瑟。
做夢都想被錢砸醒,十個億,不得被砸死。
“砸死你的錢沒有,獎勵倒有兩個。”
倪暄將報表折起來,收進褲兜裏。
“啥獎勵?”
打印報表的時候,顏惗就在想倪暄會不會給她獎勵。
畢竟,這次查出來的金額很大啊!不給個獎勵,沒有幹活的動力。
“第一份獎勵是明天休息,至於第二份獎勵,過兩天給你。”
倪暄為自己找了個送七夕節禮物的借口。
“謝謝老板!”
顏惗朝倪暄深深鞠了一躬。
她爸說明天就回長州市跟她吃中飯,她正愁著要怎麽跟倪暄請假,請一天是不可能的,請幾個小時,就看倪暄大不大度了。
倪暄聽著這句“謝謝”,覺得很諷刺。
如果顏惗知道他給她這個獎勵的真實原因,應該會殺了他吧!
見到時恪,顏惗就說她明天休息,然後中午要跟爸爸吃飯。
時恪覺得奇怪,顏弗平時都不給顏惗打電話,偶爾發條信息確認女兒是否安在,連過年都不回來看她,怎麽突然想起要回來跟她吃飯了?
“很難得啊!叔叔竟然想你了。”
時恪說這話,是要套顏惗的話。
“是我想他了,就叫他回來跟我吃頓飯。”
顏惗閉上眼,準備睡會,手機震動起來,是奚璃給她打來電話:“惗惗,倪皓住院了,你明天有時間嗎?陪我去看看他,行不?”
顏惗:“行,幾點去?”
倪皓那身傷,扛了一天,不住院才怪。
奚璃:“九點吧!太早了,怕他還在睡覺。”
顏惗:“差點忘了,看完倪皓,你有沒有事情要忙?我爸明天回來,你跟我們一起去吃頓飯吧!人多熱鬧點。”
奚璃幾歲就沒了爸媽,所以,隻要顏弗回來,顏惗都會叫上奚璃跟自己和爸爸去吃飯,就當是一起體會一下爸爸的溫情。
而時恪,除了第一次見麵兩人坐在同一張桌子旁說了幾句話,從此以後,再沒有過來往。
顏弗跟顏惗說,時恪這人不好相處,能不見麵就別見麵。
時恪跟顏惗說,她爸這人太不靠譜了,生了女兒又不管,有這樣當爸爸的嗎?
反正是兩人互相看不順眼。
所以,顏弗回來看顏惗,時恪就會回避,不是回自己的家,就是回醫院工作。
這次,出於安全考慮,估計是沒法回避了。
奚璃:“好啊!給叔叔準備的生日禮物,終於可以親自送到他的手中了。”
顏惗:“他生日都過去好久了。”
奚璃:“我本來給他寄過去了,結果,又退回來了,說地址錯誤,他搬家了吧!”
顏惗:“應該是,那就這樣約好了,明天見。”
奚璃:“嗯!拜拜!”
回到家,衝完澡,顏惗猶豫了很久,走進時恪的房間,“你明天中午可不可以跟我們一起吃飯?”
她害怕又發生不好的事,想要時恪陪在身邊。
時恪將扯下的領帶扔到桌上,點點頭,就算她不說,他也會破次例。
顏惗鬆了口氣,“其實也不怪我爸不靠譜,他是個孤兒,以為養孩子就這樣。”
時恪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但你不是孤兒,你還有我,所以,我會管你一輩子。”
顏惗低下頭,琢磨著要怎麽回應這話。
管她一輩子,不就是要她嫁給他嗎?要不然,怎麽管?
如果她嫁給了別人,他要是再管她,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沒等她回應,時恪攔腰抱起她,放在自己的床上,“今晚睡這,好不好?”
“時恪,你都把我扔你床上了,問這話,不是多餘的嗎?”
顏惗很鬱悶,無選擇的選擇權。
“我可沒扔你。”
時恪狡辯起來理直氣壯。
顏惗翻個身,不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