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道長看著我,開口說道:“你昨天夜裏,都看到了什麽?”
“呃……?”
我看著他,道:“也沒看到什麽,後來就暈到山上去了。”
“在山上看到了什麽?”清風道長再次問道。
“就看到你……到幾座墳頭旁邊,坐著……燒紙錢,別的沒了……”
我不太明白清風道長問我這個做什麽,所以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他的臉色。
清風道長聽著我的話,表情逐漸的變得有些古怪,隨即看著我,道:“接下來呢?你暈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麽?”
“暈過去?”
我頓時扯了個慌,道:“暈過去就是暈過去了,肯定什麽都看不到啊!”
“你在撒謊!”
清風道長看著我,道:“說實話,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我楞了一下,沒有想到,張三真和趙順利都被我唬過去了,但清風道長,卻一針見血的識破了我的謊言。
“呃……”
我想了想,看著清風道長,再次搖了搖頭,道:“真的什麽都沒看到啊!”
“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們這些人,都要出事!”
清風道長麵色正經,看著我說道。
我尷尬的看著他,最終咬了咬牙,還是將夢境當中發生的一切,全都告訴了他。
清風道長和張三真,趙順利三個人聽到我這麽說之後,全都愣住了。
隨即,清風道長看著我,道:“你聽說過一種菌花草嗎?”
“什麽?”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這是一種隻有在天山腳下才有的植物,大量的菌花草曬幹研磨之後,成粉狀,點燃會讓人產生幻覺。我估計,你就是中了這菌花草粉的圈套了!”
清風道長看著我,道:“看來,不僅僅是我們到了這裏,還有人一直在跟著我們!”
“有人跟著我們?”
我不解的看著清風道長,道:“不可能吧!宇文建次現在已經不是鬼門的掌門了,我們也沒什麽對手,還有誰能跟著我們?”
“誰說隻有宇文建次一幫人,想要針對我們?”
清風道長笑著看著我,道:“宇文建次隻是明麵上的一個人罷了,這背後,不知道還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還有人在盯著我們?為什麽?!”
我很不解的看著清風道長,開口問道。
我們又沒有得罪什麽人,這些人盯著我們,是要做什麽?
“為什麽?”
清風道長一笑,看著我,道:“裏麵的事情有些複雜,以後應該你就會明白了!現在,已經有人跟我們到了這天山,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幫人,先給找出來!”
“此時別人在暗,我們在明,想要找到他們,有些難啊!”
張三真一臉正色,在一旁說道。
“不難!”清風道長道:“我剛才不是說了麽,菌花草,隻在天山腳下才會有,而認識這種植物,並且知道如何製作迷。藥的人,那也隻有天山腳下的人才知道,現在,對麵肯定是已經跟這個村子裏的某個人或者某些人聯係上了,我們想要找他,就要先從村子裏麵的人下手!”
“此話怎講?”
張三真又問道。
“嗬嗬,我大概已經想出方法了!”
清風道長看了我們一眼,沒有明說,而是自顧自的笑了笑。
我皺眉看著他沒有吭聲,張三真也沒有追問,趙順利好像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麽,全程一臉懵。
吃罷午飯,清風道長便出了門。
他沒有告訴我們他要去哪兒,隻是讓我們在家裏等著,搞得神神秘秘。
等到傍晚的時候,清風道長才回到院子裏麵,手裏拿著不少黃紙,和一疊厚厚的白布。
“道長,你這是要做什麽?”
我看著他不解的問道。
清風道長看著我,道:“先別管這麽多了,來吧,幫我把院子裏布置一下,布置好了之後,再把靈堂給布置了!”
“出什麽事兒了?!”
張三真連忙問道。
“沒出事兒,我要做一出好戲,來釣個魚!”
清風道長看著我們,低聲說了一下之後,隨即快速的將手裏的白布和黃紙拿下來。
我逐漸反應過來,清風道長的目的是什麽。
我們幾個人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才將院子當中布置好。
到了夜晚,院子上空搭著白布,堂屋被設成了靈堂,清風道長將他老丈人家中的棺材,拉到了靈堂當中。
緊接著,老頭就在裏屋裏麵,沒有再出來。
夜晚,清風道長買來鞭炮,在院子外麵點燃。
“劈裏啪啦……”
爆竹聲滅後,不少有些好奇的人們,紛紛走到院子門口注視。
看到門簷上的白布和堂屋裏的靈堂,所有人全都一窩蜂的,湧入了院子裏麵。
此時,在堂屋的清風道長,給了幾顆丹丸,遞給我們,小聲道:“這是克製那菌花草的藥物,先吃了,等一下就知道,到底是誰在搞鬼了!”
我們點點頭,將丹丸服用下去。
隨即,清風道長快速的走到院子當中,一陣哀嚎,表明了是他在掛念亡妻和幼子,特地補辦的一個喪事。
並且表示,來的村民鄉親,都在家中留下,一起簡單的吃個晚宴。
一聽清風道長這麽說,眾人的表情都有些正經起來,紛紛開始勸慰清風道長。
其中,一個看起來六十來歲的老者,走到清風道長的麵前,拍了拍清風道長的肩膀。
我能明顯的看到,在他的袖口處,掉落出來一點白色的粉末,落在了清風道長的肩膀上麵。
“小劉啊,你能有這份心,我想虎子跟他娘,在地下也都安心了,節哀吧!”
“貴叔,謝謝您!”
清風道長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然後突然抱住了這個叫貴叔的老頭,重重的拍了拍後背。
粉末在兩人之間揚起了塵霧,貴叔的臉上,漏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看來,這個貴叔,應該就是給我下了菌花草的人了!
隻是,現在清風道長並沒有當麵戳破,我也就閉嘴在一旁沒有吭聲,看著清風道長的安排。
清風道長留下眾人吃晚宴,用的也是村裏一個廚子家裏的食材,準備好晚宴之後,已經到了深夜了。
院子裏麵,坐滿了村子裏的人。
清風道長拉著貴叔,坐在了我們的這個桌子上。
隨即,貴叔看著我們,對清風道長道:“這些,都是你這麽多年,在外麵交的朋友啊?”
“不是!”
清風道長搖了搖頭,指著我們,道:“這是我徒弟,三真是我師兄,這個小夥子,是我師兄弟的孫子!”
“早就聽說,你入了道門,當初來我們村子,就是為了避世避禍的,現在看來,確實有些不假啊!”
貴叔笑嗬嗬的說道。
“是啊,江湖太亂,當年不懂事闖了大禍,便在村子裏麵借住了一段時間。當年年少無知,要是有什麽得罪了貴叔的地方,貴叔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清風道長笑嗬嗬的看著貴叔,一語雙關的說道。
貴叔表情一愣,隨即擺了擺手,道:“那怎麽可能呢!哈哈,沒有的事兒!”
“希望沒有吧,貴叔!”
清風道長又拍了拍貴叔的肩膀,隨即端起酒杯,與其碰杯。
兩人喝完之後,我明顯的看到,貴叔的表情有些變了變,眼睛突然直愣愣的看著遠處,身子直直的坐著。
清風道長的一隻手,一直在他的身上搭著,防止他亂動。
隨即,清風道長低聲看著我,道:“你和順利把他扶出去,就說他是喝多了,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放在那兒,我和師弟等一下就過去!”
“好!”
我點點頭,看了一眼趙順利,招呼他和我一起,把貴叔給扶了起來,然後我們兩個人離開桌子,出了院門,沒有往山腳下走,而是往村子外麵走著。
順著小路,我們走到一個拐角,看了看,四處沒人之後,就把這個貴叔,放在了地上。
我舉起這個貴叔的手臂,看了看他的袖口,一包白色的粉末,就在他的袖口掛著,有一個小口,隨便一抖,粉末就掉了出來。
看來就是這個家夥,在故意的害我們!
我和趙順利在拐角處,守著貴叔等待著的時候,突然,我聽到了一個很細微的腳步聲。
腳步聲由遠至近,我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人,隨即抬頭一看,我們這個牆角上麵,一個蒙著麵的黑衣人,從牆上跳了下來。
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匕首,見到我和趙順利之後,二話不說,就往我們捅來。
我頓時躲閃,拉著趙順利閃到一旁。
接著,黑衣人沒有管我們,而是直接把地上的貴叔給扶起來,就要離開。
“來了就想走嗎?”
這個時候,清風道長和張三真,一前一後,直接堵住了出口。
我們幾個人,慢慢的圍聚了上去。
蒙麵黑衣人看了看我們四個人,直接把貴叔扔在地上,然後身子一躍,就爬上了牆頭。
“嗬嗬!”
清風道長二話不說,一個甩手,一根銀絲泛著陰冷的寒光,直接甩了出去。
頓時纏住了蒙麵黑衣人的腳腕,隨即猛然一拉,將這個黑衣人,給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