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養育之恩
當時，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卻在幾百人中脫頻而出，至此成為了顧影寒的貼侍。
“是，還要多謝掌門的提點。”那時，他以為他在幾百人中脫穎而出，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實力與運氣，直到他在顧影寒身邊幾月後，才知當初是顧影寒特地留下的他。
“你沒來我身邊的前幾年，翼陌紫救過我的命，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所以，如今的她想如何便如何吧！”言完，他微低著頭，思緒一下回到了初識翼陌紫的那一日。
那日，他按師傅要求，外出尋找轉乾珠，路經浮海，因不了解浮海地形差點死在其中，在千均一發之際是翼陌紫救了他。
從那時起，他答應將她帶在身邊，並且允諾她，無論她想要什麽，隻要自己能辦到，就一定滿足於她。所以，現在他不能失言。
程控聽完，收回心神，沉默良久後開口道“即便如此，屬下還是希望掌門莫傷了肖小姐的心。”
不待他說完，顧影寒一記利光殺來，神色徒然大冷，“你知道的，我的事不想讓旁人多說。”
“屬下僭越。”程控抬臂，慌忙重頭。是啊，奴才怎能如此同主子說話呢！
顧影寒長籲一氣，揚手示意他退下去。
夜風漫卷，吹得夢冷旋發絲飄揚不已。人欲靜下，風卻不讓，這就好比，她有想過停下任務，但狐星又不允許一樣。
“今日見你從外回來，就不興，說吧！發生何事了？”
蕭沉坐下，將手中握了許久的糕點遞給了夢冷旋。
她回眸一笑，接過了那塊糕點。無論什麽時候，最先發現她不開心的一定是師傅。想到這，她低頭將糕點放進了嘴中。
“慢點吃。”蕭沉撫了撫她的背，並不著急讓她說給他聽。
夢冷旋咽下，額眉微微一擰，旋即又舒展道“歸海同我說，義父想殺他，明知他有傷，卻還是讓他立刻去刺殺顧影寒，這讓我好難過，所以我不知現在究竟該怎麽與義父相處。再則，我的身份在玄界中被公開，我在想是不是也是義父所為。”言完，她又吃了幾口糕點。
望著她悲痛的雙眸，蕭沉撫了撫她如雲的長發，“夢兒，狐星與歸海的事，那是他二人的事，在這，你不並多插手去管，心痛肯定是心痛，畢竟兩人都是你親近的人，鬧得如此，確實讓人心憂，”說到這，他停了下來，神色黯了黯，“至於你與狐星，若他沒有明目的對付你，你此刻也應當是要尊重他的，畢竟，養育之恩何其重，但，若他明目的想取你的性命，為師不會同意，所以，到那時，你欠他的也就還清了。”
聞此話，夢冷旋歪著頭看他，心下的結似是解開了又似沒有解開，但蕭沉這段話烙在了她的心間。
“謝謝你，師傅。”她言，眼淚突然浮出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仰起頭，壓製住喉頭的苦澀。
義父，欠你的我會還，但若你真的要殺我，那對不起，為了生存下去，為了愛我的人，我定會同你搏上一搏。
聽著她悲涼的語氣，蕭沉心底一震，長臂一帶，將她攬入了懷中。
夢兒，你所要承擔的，為師都會幫你。
兩人在長椅上的相擁，被站在二樓閣樓的問寒望的一清二楚，他站在那，孤寂落寞。
他真的在也入了這個女子的心了嗎？明明之前，她那般在乎自己，想到這，他長籲一氣，極力掩藏著內心的噬血疼痛。
他的這一舉動，讓上閣樓來為他送茶的林左意為之一緊，她側頭，望著樓下那相擁的二人，又望了望樓上臉頰蒼白的問寒，手中之物險些掉落。
他對夢冷旋提出的要求，是不是太過份了，又或是自己真的太自私，若自己未向夢冷旋提出那種要求，怕現在，她與問寒已兩情相悅，在一起了吧！
不，她不允許！她緊了緊手，沉黑的雙眸中閃爍著一股幽冷光芒。
即便是錯，她也要錯到底。
第二日一早，蕭沉帶著夢冷旋在中海鎮逛街去了，而其他人則留在了客棧內。
“師傅，這個琴穗真是好看，不如徒弟買給你掛在忘我神琴上吧！”站在琴簫鋪門口，夢冷旋一眼就望到了門口擺放著的大紅琴穗。
她拿起，遞給了站在身後的蕭沉。
蕭沉看了看那大紅琴穗，寵溺地搖了搖頭，幻出了忘我神琴，“你掛上吧！”這大紅琴穗一看就是女子所掛物，但縱使他萬般不願，夢兒也會強行給他掛上吧！
聽他同意，她急忙著手，掛上後，洋洋得意的在老板麵前炫耀了番。
離開琴簫鋪門口後，兩人又逛了許久，回到止也客棧後已是酉時，此時，另外四人已在門口等著他們。
見他們麵色沉凝，夢冷旋不禁疑惑，“怎麽了！”她問，將買給林左意的劍穗遞給了她。
林左意望了望，伸手接了過來，“你和蕭師傅出外時，李客隨來過。”
“李客隨？”夢冷旋低喃，腦中思了一遍，才想起來。
“他來做什麽！”蕭沉開口，麵色不豫。
“他說來找夢姑娘。”問寒回道，故意加重了姑娘二字，夢冷旋抬眸望他，不明何意。
聽出問寒語氣的不對，歸海適時將夢冷旋拉到了一旁，“旋，我有話同你說。”
夢冷旋看著他，沉默半晌，“待會上閣樓說吧！”言完，她轉身走向其他幾人，抬起手臂，深深鞠了一躬。
“多謝各位替我趕走了他，尤其是問寒兄！”她的一句話，瞬間讓問寒的臉沉了下來，他心中一窒，揚袖走了開。
夢冷旋抬眸，深深望了他一眼。
他能將姑娘二字說的如此生疏，自己就不能將他當成外人了嗎？
堵氣的場麵，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怔，他們立在那，不一會，全回了房。
而歸海與夢冷旋上了閣樓。
閣樓上，夢冷旋因問寒之事氣鬱，故歸海說了些什麽，她都沒有聽得完全，直到他說起李客隨，這才收斂心思，好好聽他說。
“其實，在刺殺顧影寒那一夜，我在寧橫見到了李客隨，也見到了義父。”
“義父？他出現在了寧橫？”夢冷旋大驚，深吸了口氣。
當初，義父曾與她說過不進寧橫，現在事實證明，他又在騙她。
“恩，不隻見到，還聽到他與李客隨的對話了。”歸海臉色一沉，扭過頭去，未讓夢冷旋捕捉到他此刻陰暗的雙眸。
“對話？”她長籲一氣，眉心微顫了會。義父到底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好一會，見他未有言語，她淡淡開口問道“是什麽樣的對話。”從歸海的神情中，她覺得此對話很是沉重。
他扭頭望了她的一眼，“此事與你有關，若我說了，我怕你承受不住，但若不說，我怕你還執迷不悟！”原本，他不想將此對話同她說，但昨夜他聽到了蕭沉與她說的話，在加上今日李客隨一事，讓他覺得還是要同他說上一說。
“與我有關！”夢冷旋抬眸，一雙秋水亮眸注視著他，忽又垂下，“你說吧！”
歸海臉色一沉，眉宇間攏著哀傷開口，“李客隨是義父請的刀手，目的是為殺你，搶得弑神珠。”
夢冷旋心底一震，瞳眸中閃過一絲黯然，複而又明了，“早在我的身份在玄界中被公開時，我就想過，但讓我沒想到是義父會私下派刀手對付我。”
昨夜，聽了蕭沉的話，她的心境本已改變，但如今那股怨念又升了出來。
命運，終究沒有對她眷顧分毫。最親的人同她說，以往最疼她的人，要殺她，這是何其可悲。
“看你的樣子，是準備不在為義父買命了吧！”歸海開口，聲音中有些竊喜，若旋不在助狐星，那日後自己謀逆也就不怕她多說什麽了。
“沒有，我隻是有些感慨罷了。”她搖頭，不願在說下去。
不知怎地，麵對歸海，她不願在多說心裏的想法了。
“嗯。”看出她的沉寂，歸海未在多說，“今夜我們入寧橫刺殺顧影寒吧！”
“好！”她想了想點頭，起身走了下去。
歸海站在那，望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寧橫派內，自打那日顧影寒為翼陌紫佩戴紫晶鏈後，顧影寒便未在去看她，但還是私下派人盯的著她的一舉一動。
“程控，這兩日翼陌紫有何異常。”長廊下，細雨綿綿吹在顧影寒的臉上，他抹掉，小聲的開了口。
“沒有什麽早常，隻是兩日未出門了，說是生病了。”
“生病了！”他激言，冷峻的臉上有些溫怒，“此事為何不早點告訴我！”他邊說邊跨步朝翼陌紫的方向走去。出於責任，他定要多多關心她的。
天燕房內，翼陌紫正在研究這兩日新製作出來的丹藥，聽見有人瞧門，慌忙將丹藥收了起來。
“陌紫，聽說你病了，怎麽樣？找大夫瞧過了嗎？”門外的語氣雖焦急，但更多是一種平淡地語調。
翼陌紫輕歎一聲，動作快速地將桌上那些瓶瓶罐罐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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