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無極
不過進去時堯華不在裏麵，但是見到了兩張熟悉的臉。
“陛下什麽時候回來呀，剛剛皇後娘娘那便又來人請陛下過去了。”
德公公正跟著杜鵑在殿裏悄聲說話。
“陛下自從與皇後娘娘大婚後什麽都依著娘娘，但是依我看就是不喜歡。”
杜鵑也不似三年前那般嬌小青澀，如今看著衣服穿著應該是這重華殿的掌事宮女了。
“杜鵑你我都是老人了，當年陛下失憶後什麽都忘了，咱們也不提，不然以陛下的性格又怎麽會娶娘娘呢。”
他們兩個好像在說三年前的事，我走近了些，看著德公公好像又老了些，堯華坐上帝位，他便成了宮中的大內總管，看起來這差事很累人。
“唉，咱麽不提或許對於陛下是好事，不然恐怕你我今日早已去了那邊追隨陛下了。”
杜鵑說到。
“呸呸呸。竟說不吉利的，要是阿肆在天有靈怕是該掌你的嘴了。”
竟聽到他們口中提到了我，心中有了些許安慰。這麽多年過去倒是有人記得我。
“阿肆姑姑才不愛罰人，當年你我找遍了後山也不曾發現阿肆姑姑的屍首，或許那日殿下瘋了一樣地要回山上去就是為了找姑姑，可是天意弄人啊。”
杜鵑提起我是眼中的光芒依舊是四年前在我麵前說話玩笑的那樣。
“阿肆許是天上來的仙女，小時候陛下總是那麽說。
她突然來到重華殿，護著殿下十四年，又走失於己亥年臘月。來時悄無聲息，走時又是不惹波瀾。”
說罷，德公公又開始歎氣，從前他是個喜歡開玩笑樂觀之人，剛剛見他與杜鵑說話，這麽一會不知歎息了多少次。
我聽著外麵沉穩的腳步曉得是堯華來了。
漸漸的聲音越來越重。
“陛下回來了。”
我順著窗戶向外看去，深冬的夜總是有狂風為伴。
還未消融的雪花被寒風掛起，殿內的下人出門去掀開厚重的簾子，馬燈照亮著如玉般的容顏，三年未見，堯華臉上稚氣已去，多的是沉穩。
琉璃珠子一般的眼睛，散發出陣陣寒光。
杜鵑上前去幫堯華解開鬥篷，露出裏麵的龍袍錦緞，此時的堯華再不穿蟒袍了。
“陛下，剛剛皇後娘娘又來人請了。”
我想看看堯華是什麽反應，那時候聽杜鵑他們兩個說堯華並不喜歡孟伶，本殿下心裏半信半疑，但是聽著堯華接下來說的話時，本殿下就放心了。
“不去。差人說朕近日公務繁忙，過些日子再去看她。”
堯華皺著眉頭，我曉得堯華皺眉頭時候的心情，他隻有厭煩或是有煩心事才皺眉頭。
堯華皺眉頭，我心裏才放鬆了些。
“是。”
不一會兒德公公和杜鵑他們都下去了，堯華還是喜歡自己在宮裏，但是少了本殿下的陪伴難道不覺得孤單?
我看著他坐在桌案邊看書。
正對麵的美人榻還空著，是不是孟伶在這裏看著他處理公務，一抬眼便能瞧得清楚。
堯華從前讀書時認真，如今處理公務也是那般，仿若置身於另一世界。
我聽著外麵的風聲漸小，饒是整個人有些乏累，心中便生出大膽的想法，於是便大膽的繞去內殿裏，在堯華的龍床上現了身。
反正他現在正在外麵看書，以前我若是在美人榻上睡著了堯華看著天色晚，便會將我抱進內殿裏睡覺。
不知他是否還記得，或者在這三年裏也曾這樣照顧過孟伶，那個看起來十分可愛活潑的女子。
她也應是愛慘了堯華的。
堯華的被子上都是好聞的迦南香氣，我一鑽進去便猛地吸了幾口，屋子裏的炭火燒的望，我又褪去了一層外衣，隻剩一層鵝黃色的青衫。
許是我現行後的動作有聲音，擾了外麵處理公務的堯華。
“不是說了近些日子忙有空便去看你麽。”
堯華的聲音隨著他人的走進變得更加清晰。
抬頭之際高鼻梁黃金瞳便映入眼簾，我自他眼中看到了一瞬的出神。
“你是誰？”
他剛剛未見到我之前許是以為我是孟伶，以為沒見到他便來了重華殿。
“堯華！”
我一時沒忍住試探的叫了他的名字，心存僥幸想要他認出我來。
“哪個宮的？”
堯華沒認出我來，那一瞬的出神應該是預想和現實之間的差異。
“從前在重華殿當差的，於己亥年臘月走失與皇家圍獵場。”
本以為這樣說他心裏回想起來什麽，但是沒想到下一秒則是一臉的冷笑。
“你知道朕於己亥年臘月於皇家獵場中毒失憶，便在這裏編了謊話來騙朕？重華殿中隻有朕的貼身內侍因為年老隨朕圍獵時走失，你這小丫頭如今不過十六七吧。”
說罷。堯華拎起我的衣服將我從他的龍床上拽了下來，好在地上鋪了鵝絨地毯，不然恐要摔到。
“你怎麽不信，那時候走失的就是我呀，堯華，你看著我。”
他長得比我高很多，我想要伸手扶著他的頭讓他看著我的臉，但是跳起來還是夠不到，反而讓我們兩個的距離變得很近。
“怎麽這樣想要爬上龍床麽，朕還沒見過有像你這麽大膽子的。”
我心想好像堯華也沒什麽變化，他原來對待不熟悉的人也是這副冷冷的樣子，如今對待我便這樣。
好似變化的是我在他心裏的位置。
“那，我饒是想爬上你的龍床你可允。”
既然非要重新來過，本殿下也無可懼。
不過此時我不知道，屋子裏被熱碳烤的溫熱，我的兩頰早已添上了紅暈，某人也不知怎麽的偏偏看著我就有了別的想法。
“那朕便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了。”
堯華嘴上染上了一抹邪魅的笑，看起來讓我毛骨悚然，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壞。
下一秒我便被某人從地上抱起來，連著剛剛被拽下床榻時我懷中的被子再一次被抱起來。
又連人一起被摔倒了軟榻上，後背被撞得生疼。
我看著堯華的模樣像是要吃了我一般，但是預想的被吃掉沒有發生，而是躺在了我身邊。
“現在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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