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再窮不能窮教育
“本州世家豪族願意以130錢一石的價格，出售50萬石粟麥。”
甄堯話如石破驚，幾乎驚掉眾人下巴。
“這個價格。。。”突然降價三分之一，幸福太突然，劉備百思不得其解。
甄堯：“價格嘛，好商量。君侯要一時周轉不開，可用貨品支付。”
反長即妖，劉備忍不住問：“價格不貴，可這麽大的量，總要告訴我為什麽降價，是不是糧食有些問題？”
甄堯有些猶豫，向崔琰、張世平投去詢問的眼神。
張世平兩邊都不得罪，閉口不言。
崔琰是個實在人，開門見山：“這倒不是，鄙州糧食播種麵積大量增加，眼看瓜果蔬菜越發多了，中原的冬麥還有一個半月收獲，鄙州有些人就有些坐不住，讓我們來牽頭作個客。君侯要是嫌貴了，110錢也可以。”
被崔琰一句話少了1000萬錢，甄堯聽得肉疼，張嘴想什麽，卻被瘦的弟弟拉住。
劉備：“你們來雪中送炭，怎麽好意思讓你們降價，還是130錢吧。”
二千萬的淨利潤，兩人竟相互推讓？！一時之間，眾人驚歎、訝然、迷惑，百相皆生。
甄堯的弟弟噗嗤一笑，露出兩顆虎牙，聲音清脆：“賣的人降價，買的人漲價，真真是一副奇景。不如一人讓一步120錢成交？君侯若嫌便宜，就多買幾十萬石。”
這瞬間一笑，如百媚生花，劉備心裏恥笑男人笑這樣狐媚，甄家的兩兄弟缺乏陽剛之氣，好生奇怪：“好，那就再加20萬石！用金、銀、貨物交割！
這位郎君真會做生意，請問如何稱呼。”
“子還沒成年，家人都叫五。”
一項6千萬生意達成，甄堯兄弟和東萊諸人雙方都鬆了一口氣，自覺大賺，前者逃過糧食快速貶值，後者避免糧食鏈條斷裂危機。
。。。
甄家帶來的第一批二十萬石就在黃河邊上，數日之後，運入東萊。
壓在劉備心長達半年重擔，終於卸下，這一刻他拉起甄五左手，高舉雙臂，向大笑三聲：“有心人不負，百二秦關終屬楚，三千越甲可吞吳。我們有糧食啦，諸位我們不會再挨餓了！”
百姓節拜伏於地，高呼萬歲。
甄五好容易掙脫，嚇得躲哥哥背後道，隻露出個腦袋，紅著臉，捂住耳朵，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劉府君怎麽這樣，一言不合就牽手。”
甄堯：“非也，這是道酬勤，仁者多助。”
萬人敬仰，百姓拜服，甄五從來沒有經曆過，心裏砰砰直跳。
第二劉備即大擺筵席，宴請甄堯兄弟、崔琰、張世平。席間甄五見徐萱成熟嫵媚，妙語連珠，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徐萱見一個青年男子肆無忌憚瞪著自己，心想大家弟子，竟然如此無禮！有心捉弄，便以感謝售糧救了災民為名，向甄堯兄弟敬酒。女子敬酒，自然意思意思，男子喝酒，當然要盞到杯幹。三杯下去，甄堯就有些輕微眩暈，甄五更是臉紅得滴血。
徐萱接著又鼓動其他人向甄堯兄弟敬酒，不一會甄堯就尿遁逃亡，甄五更是不堪，睡倒在席上。主賓一逃、一醉，這宴席就散了大半。
劉備輕責道：“萱萱，可是把人家灌倒了。”親自攙扶甄五回院。徐萱在前麵打著燈籠。劉備雖不至於醉酒，腦袋、手腳卻也不像平日利索，竟然跌了一跤，手臂撐到甄五胸口，隻覺柔軟異常，一時呆住了。
徐萱：“夫君，看個男子那麽入神。”甄五臉色蠟黃，脖頸肌膚卻異常細膩，“難道，是個雌兒？”
。。。
甄堯回冀州催促糧食、分配貨款，甄五帶人留守東萊交割，平日大把閑暇，常常到野外看花、看風景，劉備不可能次次相配，便讓徐萱做配。一次、二次之後，甄五終於反應過來，身份被識破，倒是去了尷尬，與徐萱姐妹相稱。偶爾私下穿著女裝，賭清麗脫俗，純美如仙。
甄五：“君侯為姐姐所寫女兒美不美詩歌，已廣為流傳，真是羨慕姐姐。”
徐萱頗詫異：“妹妹喜歡詩歌？那我讓夫君給妹妹也做一首。”
甄五：“何必呢，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之後
冀州降價造成了連鎖反應，其他州郡官員，大商人，大地主，如汝南袁氏、陳王劉寵、淮埔陳氏主動聯係，要求賣出大批糧食，有的主動把價格壓低到100錢左右。
同時，交易給他州的金圓、銀圓、貨物既平衡了東萊財政，給靜海錢莊增加磷氣，還避免了青州因為貨幣供應量大增出現劇烈通貨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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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糧食，劉備即開設青州書院
最適合教育諸葛兄弟和一眾青年的，不是諸葛玄，也不是以研究學問為己任的儒宗鄭玄一係，而是是儒法並重的潁川學派，或者重視學以致用、重視軍事的關西學派馬融、盧植、皇甫嵩之類。
可惜盧植遠在雒陽，劉備偶爾指點一下可以，卻沒有長期教授才學生的自信，目前也就在潁川、涿郡都遊過學、博采眾長的邴原最合適。
可劉備又不能不思考後續政治問題，曆史上的邴原在北海待過，北上遼東、南下徐州，跟劉備頗有交集，卻始終沒有投靠劉備。就算目前看來，雖屢次拉攏，邴原亦未完全為之所用。劉備不擔心邴原教不好，而是擔心他把諸葛家的幾個孩子，其他官吏、將領的子弟帶偏了立場，那就哭都哭不出來。
交給鄭玄的徒弟，有了師叔、師侄的羈絆，諸子弟傑出者入劉備囊中，也就順理成章。贏得下一代就是贏得未來。隻可惜缺了律法、軍事一塊，需要未來補充。
十年樹人，教育是大事，更是費時費錢的事。鄭玄及其其子弟、邴原、管寧、徐嶽等學者開門授課、學生脫產學習隻能是精英教育，徒弟們的出路主要也是學者、官吏，可以稱之為大學。
漢代大部分人無法脫產，也並不需要十年甚至更長的學習，大多數隻要認二三千字，懂得算數和常識，即啟蒙教育，相當於學。
青州書院自然是大學，鄭玄做山長，吸引全國優秀之士前來求學。
可下英傑如此多，傑出之士多挑挑揀揀，劉備豈能得盡下優秀之士！
於是亦設一“學”，劉備自任山長，培訓官吏、將官，初級班識字，中高級班學習農業、算數、軍事、航海等基礎，提高現有下屬之能力。
從此劉備除了君侯、府君之外，亦有了新稱號——“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