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光和六年
光和六年,公元183年,秋
金黃色的粟稻低著頭,向大地展現它們的豐滿和馨香。
一輛安車、幾個騎士,在通往漁陽郡泉州的路上緩緩而校
氣炎熱,一截白藕般纖纖玉手,掀開車簾,露出一張白膚丹唇的俏臉來,明亮而靈動的眼睛,更增幾分麗色:“夫君,還沒到麽?就300裏路,我自騎馬去,你偏不讓。”
“麗娘,我幼時曾居泉州,海邊多盜賊,官府追之則入海,故而極其大膽凶惡,不可不防。”
旁邊的騎馬的男子劍眉如削,留著淺淺的短須,即使在馬上,依舊身量挺拔。麵色頗黑,
“哇,這麽凶啊”這女子紅唇一點,譬如櫻桃,皓齒兩排,仿佛白玉,話間不時吐出猩紅地舌頭,顯得俏皮可愛。
男子的膚色,掩蓋了臉上一道不太明顯的傷痕,顯得他堅定而略有凶惡,隻有在與妻子目光相遇時,方露出溫柔愛憐。車上是妻子麗娘,來自右北平官商之家,年初所娶。
這男子,名叫陽雍,乃是衛尉陽球之子,父親死後,逃亡青州,之後輾轉返回泉州,可惜家早被抄了,財物一空。剩下的田產、房屋為族人侵奪。
族人見陽雍得罪了曹節,又失了官職,根本不當回事,拒不還田屋,隻湊了幾千錢略作意思。
陽雍也不想去爭,遂與從兄弟陽終隱居無終山,搭草廬為屋,開山穀為田,風餐露宿,孤苦伶仃。
皇不負苦心人,陽雍兄弟既有武勇、又懂知識,在上穀間得百姓依附,再加上得到劉備資助,打下一處山寨,得官府任命,成立了亭、裏,大有豪族氣象。
曹節病死同年,陽雍在無終山上發現了玉石,其白者,潤如羊脂,其黃者,亮如黃橙,其墨者,色帶五彩。
於是苦盡甘來,成為州郡聞名的玉石商人。
這次回泉州,是因成親幾月,徐麗肚子一直沒動靜,聽聞泉州海邊有一道觀,頗為靈驗,求子之人絡繹不絕。
。。。
泉州城外,海平觀,取但願海波平之意。
統共建成也沒幾年,因有幾位‘法力’頗強高的老道,饑荒時又常開倉放糧,用符水治病,故而香火異常興旺。
陽雍夫婦在前殿參拜,獻上五千錢。
徐麗自去後殿找老道求子,入得一殿,對著居中祖師,誠心跪拜,卻發現那祖師像不是太莊重。
按照一個老道士指揮,走到殿側後,忽然聽見幾聲細若遊絲的叫聲,徐麗疑惑地站定,卻見聲音又大了不少,更夾雜著男子的吸氣呼氣聲和啪啪聲音。
砰一聲,開了個門,一個胡子拉碴滿臉橫肉的壯道士,赤裸著上身走出來,看見徐麗,眼睛瞬間直了,口水直流:“好美的妞。”
“你們道觀,怎會收留這種無恥之徒?”徐麗厭惡地連連後退。
一個衣不遮體、頭發散亂的的女子從發瘋一樣從門內衝出來,大呼!:“救命啊!救命啊!”
幾個沒穿下衫的漢子衝出來,七手八腳抓住她,將一條黑不溜秋的布條塞嘴裏,按趴在一張桌子上,其中一個抖著某處,淫笑著著將某處湊向女子雪白的臀。
要還是不明白,就太遲鈍,徐麗拔腿就跑。
光著上身的壯道士十分靈活,急跑幾步,提雞一樣把徐麗按在牆上,上下其手,帶著胡須的臉,對著白嫩的臉、頸就吻浚
徐麗不肯屈服,掙紮間拿起旁邊燭台,點燃了壯道士身後衣服。壯道士扭著身體急忙滅火,冷不防徐麗玉腿對他腰間猛踢,前後受擊,捂著某處冷汗直流。
。。。
陽雍求了一簽,卻是大凶,為解厄,又給了上千錢。妻子久不回來,陽雍心情煩悶,在道觀中信步參觀,走到一處偏僻院牆外,仿佛見其中光影閃過。
陽雍好奇,見左右無人,攀爬上柱觀看。
這一看,就看出一件禍端!
那院中刀光劍影,鐵甲明亮,一群道士人正把鎧甲、兵器搬出來曬太陽,以免生鏽。陽雍倒吸一口涼氣,一看過去,竟然數之不清。
“居士看到了什麽?”一個年輕的道士臉露慌張,慢慢靠近,右手背在身後。
“什麽也沒看到。”陽雍扭頭就走,卻隱約聽到女子尖叫,仿佛麗娘聲音。
擦身而過一瞬間,陽雍長劍出鞘,刺中道士右臂。
哐當一聲,一把斧頭掉落在地。那道士捂著手臂,驚恐地尖劍
陽雍一腳將之踢翻,倒轉劍柄,將之打暈。迅如矯兔,衝向後殿。迎麵遇到衣衫淩亂地麗娘衝出來,後麵跟著三、四個隻穿短褲的道士。
陽雍哪能不知道怎麽回事,心如刀絞,懷中掏出幾個石釘,一把撒過去。
幾名短褲道士被打得頭破血流,正懵逼間,隻覺一陣劍光,個個頸部噴出血來,捂著喉嚨驚恐地喘息。
“啊!”徐麗被血噴了半身,不知所措間被丈夫拉走。
陽雍如遊魚,專向人多處走s形。
徐麗驚魂未定:“夫君,你怎殺人?”
陽雍臉色更黑了:“淫賊,不殺不足以平心中之怒。”
徐麗這才明白,臉上一紅:“夫君,那幾個道士是想。。那個,但沒得手。”
陽雍急忙停下,有點疑惑而仔細地看著妻子,又伸出手查看,外衫雖然扯破幾處,內衣衫卻完好,這才長舒一口氣:“幸虧沒事,否則我就。。。”
徐麗甩開丈夫的手,又羞又惱,紅霞滿臉:“就什麽?你不信我!”
陽雍咬著牙:“我就平了這個道觀!”
“來人啊”
“殺人啦”
“就是那對男女,抓住他們!”
數十個道士拿著木棍、刀劍,殺氣騰騰。
陽雍複又拉著徐麗,一路借著人流,向外逃去。
。。。
陽雍等人先向西,欲往泉州城逃去,為道士們所阻,折而向東南,甩脫大部分追兵,向海邊逃竄。
為了照顧騎術普通的妻子,陽雍親自帶著人斷後,他弓馬嫻熟,一張弓,兩壺箭,不時反身而射,兩箭至少中一個。
道士們不敢接近,卻始終遠遠吊著,而且越聚集越多。
行了二三十裏,陽雍壺中箭越發稀少,心中焦急,憑他本事和胯下良馬,自可逃走,怎奈需護著妻子。
那些道士見他箭少,伏低身體,揮舞著刀劍長矛木棍,大著膽子,縱馬圍攻。
陽雍左支右擋,身上遭了幾處輕傷,道士們勇氣越發大了,喊打喊殺。陽雍黯然,心想莫非今日交待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