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副中郎將
臧旻:“我在南匈奴,漢、匈奴混雜,鮮卑居於北,每月有警少則數次、多則十數次。感覺兵丁不足,良將缺乏。尤其沒什麽嫡係。我兒曾經邀請你去,想必你已經有所考慮,今我正式征辟你做使匈奴中郎將從事!”
劉備:“從事隻有四百石吧?太了,怎麽也得一個六百石的別部司馬啊。”
盧植滿頭黑線:“使匈奴中郎將的從事一般隻有兩人,每人比千石,戰時可多置,位在別部司馬之上!使匈奴中郎將大部分時間沒有副中郎將,從事就相當於副中郎將!戰時可以監領南匈奴單於!”
這麽流弊!
“那我可以帶些人去嗎?比如典韋,劉德然,比如幽州突騎。”
臧旻:“當然可以,幾百人都沒問題,多多益善。”
劉備:“那我考慮考慮。”
盧植平時涵養很好,遇到劉備也是無語:“我們都商量好了,哪輪得到你考慮!”
臧旻笑道:“兵者,於國家是大事,成則啃立功,敗可覆軍殺將。於個人也是死生之事,存亡之道,仔細考慮並無過錯。”臉色突然嚴肅起來“時間不多了,最遲明日一早一定要給我答複!”
袁隗在運糧入雒上麵的努力,隻是亡羊補牢,延緩了被免職的時間,但並不能改變下課的結局。
袁隗抓緊時間,將孫堅的任命辦好,調到下邳國盱眙縣,從控製私鹽第一線,到距海四百裏,對私鹽走私的影響大大降低。
而曹宋兩家,雖然聽到孫堅劫持典韋的傳聞,卻並沒有真憑實據。且誤以為袁家在私鹽貿易中占據很大利益,畢竟所有人都認為一個縣丞,沒有袁家、臧家等在背後支持,即使自身能力再強,也不可能控製整個廣陵的私鹽貿易。曹宋兩家害怕把孫堅弄得太狠,導致袁家在其他問題上劇烈反撲,對調離的意見完全是認同的。
與此同時,尚書令曹鼎將曹洪任命為九江鍾離縣長,顯示出曹宋兩家在糧食運輸中橫叉一腳的決心!
。。。
雒陽、德陽殿外
即將新任司徒的楊賜見到等候召見的劉備,大步走過來:“聽你要到北疆去?當初你提出遷移貧苦百姓南下的意見,我反對。現在想來,你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你之才幹,我已深悉,不要擔心以後不得重用,東南運糧的重擔子依然放在你肩上。刀劍無眼,不得不為國家稀你之才,還是希望你留在雒陽,助國家內政出力為好。”
得一位長者加三公的賞識,劉備連日的委屈舒緩了許多,竟然有了傾訴的欲望:“袁公路、袁本初、臧子源皆有大才,可為此事。我隻是提個建議,之前能擔負重任,不是我能力有多強,而是依靠這幾家之力。”
從眾人眼中的袁氏紅人,跳到袁隗的老對頭楊賜屬下,需要的不僅是勇氣,還需要承擔袁家的怒火!劉備不會因為幾句讚揚的話,就失去謹慎。
楊賜仿佛一下就看清了劉備的顧慮:“玄德是擔心袁司徒?其實大可不必。我兒的續弦就是袁家女,楊袁兩家的關係,其實並沒有外人看的那麽糟糕。”
“莫非其中還有玄機?”
楊賜:“如果袁、楊兩家親如一家,怎麽可能同列三公,或者相繼為三公?
《易》曰‘二人同心,其利斷金’,《詩經》曰‘他山之石,可以為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同心若金,攻錯若石?”劉備震驚了,原來同為數世三公的袁、楊兩大世家,私下裏居然有不可的秘密!
“‘同心若金,攻錯若石’概括的真好!當然兩家分別是關西、關東的重要代表,分歧也是有的,但心與心是相聯的。剛才給你交了個底,就是希望你能留下來。作為三公,不可不為國家惜此人才!”
楊賜話到這個份上,已經算非常有誠意了,何況楊賜本人在眾高官中算是很清廉。一位年約六旬、一心為國的長者,能夠如此禮遇,劉備怎麽能直接拒絕呢?
但劉備一點不想繼續留在水深的雒陽,因為他知道未來下將大亂,在地方才能夠更好得發揮治理能力,不斷提高軍事能力,掌控財富和人民,掌控軍隊。
他不是沒有嚐試過在雒陽的虎賁軍中增加影響力,發現虎賁軍的人員來源背景太過複雜,兵員素質參差不齊,各種關係盤根錯節,不僅難以掌握,就算掌握了戰鬥力也很弱。
劉備:“楊公為國之心可昭日月,子何德何能得楊公垂青。隻是子離家盡兩年,身心早已疲憊不堪,希望先回幽州,再去並州上任。。。”
楊賜很遺憾,可屁股決定腦袋,關東、關西之間的豈止頭腦上有分歧?更多的是利益不好調和。唯一可喜的是劉備推薦了幾個不錯的人才,算是對他自己對楊賜對袁家都有所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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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德陽殿外的回廊裏,可以俯覽整個雒陽。
拍著欄杆,靠廊柱上,靜靜地、安然地、有些遊離地看著雒陽,凝視著這個繁華又孤苦的城剩
太陽西沉,華燈初上,萬家燈火,無一人為自己點燈。隻有空萬點繁星,亙古不變,一閃一閃,衝自己眨著眼睛。不亦悲呼?
“玄德,陛下今日倦了,已經回後宮睡下。讓我轉告你:‘好好幹,打了勝仗,立下大功,必不吝封侯之賞’。陛下對你的信任和期望可是很大的!”
張讓又湊近了耳語:“陛下讓你別隻忙著練兵打仗,有什麽好玩的、好吃的,還有漂亮的胡女,都給陛下派人送來!”
好了向皇帝陛下辭行,等了半竟然虎頭蛇尾,真是昏君。此時凍得如同賣火柴的女孩,劉備心中憤憤不平,又不敢發泄,陪著笑臉道:“一定,一定!有什麽好的先給張常侍過目,由您把關揀選之後送給陛下。”
張讓露出我就知道你知道的表情:“賢弟的虎賁中郎依然留著吧,打完丈,鍍一層金還是回來繼續伺候陛下。”
幾個月來,雖擔任了司徒尉曹掾,事實上何進或者其他上級從來沒有讓劉備將虎賁軍的印綬交回。今才知道,是張讓搞的鬼,或許在皇帝陛下心中劉備就是與張讓等類似的佞臣。
太陽已經落山,宮門是出不去了。劉備的司職和宮內的臨時住所,是在何貴人那殿,隻是上司換成了何苗。
殿門口,何貴人露出幽怨的眼神:“聽你要去北方打仗?聽那邊都是胡人,又危險又冷,去幹什麽?”
何貴人隻了幾句話就走,她不能不顧及名聲晚上與侍衛過多接觸,走前她塞了個紙條。
劉備展開一看,頓時心中火熱起來,紙條上麵寫著:明日平樂觀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