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盧植賜字謂玄德
如果盧植問誌答儒行,是取巧,是展現性格中俠義一麵。能看出這三個問題,就是後世人所具備的曆史視角了。
劉德全編造了理由:“我讀史記伊尹放太甲於桐宮、三家分晉,讀漢書王莽篡漢,深深地感覺到中央的權利集中在一人之手,郡國軍隊和民政權力集中在一人之手,都是十分危險的。”
盧植:“所以提出這三個問題,但如何解決呢?”
劉德全:“解決這些問題,也有三條。
第一,加重中央之權力。一是將任免官吏之權進一步收歸中央。太學生、孝廉過多,官職過少,是黨錮多次發生的原因之一。當增加中樞取士的人數,降低初次任職的職務,將周郡的一部分從事的任免權力,改為中央任免。二是集中權力到尚書台和九卿。大將軍、三公四府分曹理事,尚書台亦分曹理事,兩者職能交叉,加上州郡長官常由四府舉薦,使得大將軍、三公權力過於膨脹。應該減少四府屬吏數量,加重尚書台和九卿的權力,設置副官,州郡長官多從尚書台、九卿的副官中選擇。
第二,分離太守事權。各地太守權力過於集中,可曾設領軍的都尉,專門設置管理法律和訴訟的巡察禦史,防止太守不聽中樞指揮,擁兵自重,防止枉法輕罰和濫法重。”
擔任博士以後,盧植也曾經提出過一係列改革措施,大部分並沒有被荒廢政事、耽於享樂、信任宦官的靈帝采納。現在他知道大漢的問題比他想象的複雜的多。
雖然劉德全提出的措施都很好,可誰會相信年紀的劉德全有足夠見識和經驗能夠提出這些有價值的意見?就算酈炎提,多半也隻能提出一些有關郡縣的意見,因為根本不知道雒陽的權利如何運校
看到問題是一種能力,開出正確的藥方,比僅看到問題難得多。所以當劉德全提出的建議,既關係到漢朝中央、又關係郡國縣邑,盧植的第一反應,有人在教他話,或者通過這個孩子遞話,莫非是劉子玉:“這兩條的容易。尚書台和九卿增加副職需要錢,郡國縣邑增加副職也需要錢。哪能弄來那麽多錢?”
盧植涵養很好,沒有立即揭發劉德全,想看看這個孩子能背刷消化多少。
劉德全:“盧公得對,欲穩定國內,必行前兩事,欲行前兩事,無錢則不校
增加財賦收入有三條計策。
一是設卡。可在邊境,河口,海港等要隘設卡,對一些貿易物資收重稅。二是統一中央鑄造貨幣的權利,鑄造金幣,流通使用。新增加的副職可以做這兩事。三是在民間提倡薄葬,減少埋入的黃金、銅錢、各種器皿,將財富保留在地上而不是地下,這樣財富才能越來越多,稅收也才能越來也多。”
兩漢時期,視死如生,習慣於厚葬,比如海昏侯墓陪葬的黃金超過80公斤,銅錢數百萬,價值約相當於現在三千萬。還有大量的樂器,漆器。這就導致貴族們越來越窮,為了保持生活水平,則加大力度向百姓剝削壓榨,以致於民變四起,發生了綠林赤眉起義、黃巾起義。
盧植繼續深入探討細節,幾乎變成詰問,給人相當大的壓力。
劉德全一邊思索,一邊回答,許多後世的金融財政知識,如貨幣供給量,如稀有商品,如中央銀行的作用,若用漢代人可以理解的方式表達,往往要尋找生活中的例子,直令他腦門冒汗。
半個時辰之後,盧植總算滿意了:“你年紀,怎知道這些?”
劉德全以為穿越者的身份被揭穿,支支吾吾:“這,有個老道,送了我一些道書。”
“道書中會講這些?”
“有一些。之後,有個。。。仙。。。仙人,白胡子、白頭發,一定是仙人,於夢中授予我書一百卷。可惜沒完全記下來。”既然編造了謊話,那就隻好繼續編下去。
盧植翻開於吉送劉德全的《是謂玄德》:“道生萬物,德養萬物,使萬物成長、發展、成熟結果直到消亡。生養萬物而不據為己有,推動了萬物不自恃有功,長養了萬物不自以為主宰。
是謂玄德,既最深遠的德。”
“如此,以後你就疆玄德’吧。玄者深也,玄者黑也,玄者水也,水無孔不入,變化萬千,能化氣上,能結冰硬如鋼鐵,能滋養萬物。”
。。。
學子們和有名望的長者,在廳堂焦急的等待著,冬的夜來得特別早,好些齲心夜裏回不去,沒等吃晚飯就離開了。
盧植與劉德全來到廳堂時,臉色特別陰沉,臉上的皺紋仿佛更深了,眉頭快皺成一個川字。
劉儒吃了一驚:“七兄不會沒通過吧?”
劉德然心裏也打鼓:“別亂,既然我能通過,德全應該沒問題吧。“
盧植向張虎一拜:”感謝張莊主的盛情款待。“
張虎受寵若驚,連忙回拜:”為盧公效力,是我的榮幸。“
盧植:”諸位,我老家場地不夠大,寒地凍在曠野中也不是個事,張莊主提出就在此莊講學,我很感激。今日臘月二十六,下次正月初五午時,繼續來此莊聽課。“在冬的北方,住宿、學費、吃食、保暖個個都是大事,盧植離開家中數年,有祭祖、訪友、宴請等大量的事情需做。既然有張虎將這些事務承擔些,盧植便可以安心講學。
酈炎雖然對一個土財主不怎麽感冒,卻也不會給笑臉上打一巴掌,他住的裏,就在大樹亭東、樓桑裏南數裏,方便得緊:”經過考察,如下弟子收入門牆,酈炎、酈玄讓、盧子修、劉子祝、張傳齡、公孫伯圭。。。劉德然、劉玄德。沒有行拜師禮的,明早或正月初五上午來此處,行拜師禮。未通過的也不要妄自菲薄,初五午時一樣可以來聽講學。“
”劉玄德?“”誰啊,沒聽過“
劉慶:”哈哈,劉德全,就你會故弄玄虛!憑你那水平,怎麽通得過測試?回家再學幾年把。“
倒是劉德然、劉儒兩人滿臉怒氣:”你什麽呢!家裏有錢了不起麽?“
劉德全嘲諷似得看了劉慶一眼:“上次一金,還沒有輸夠麽,要不再賭一次!”
劉慶:“我就沒看過這樣的人,沒通過還敢囂張,賭就。。”見酈炎一直給使眼色,仿佛事有蹊蹺,生生把一個“賭”字吞下去。
盧植:”諸位安靜,剛才忘了,我給劉備改了表字,日後叫玄德。“
幾乎所有人,都轉過頭,詫異而羨慕地盯著劉德全,喔不,現在是劉玄德!
不少人心裏想,師傅怎麽不給我改個表字?為什麽偏偏劉備走了狗屎運?
麵對眾饒眼光,劉備一個個掃視過去,誰羨慕、誰嫉妒、誰暗恨、誰高興,盡在眼中!
劉備正在暗爽,裝逼道:“感謝師傅賜字,相信學友們隻要多加努力,也會有機會的。”
一個孩吵吵嚷嚷衝進門來:“德全哥哥,有大好事,大好事,鮮卑寇邊,縣鄉把你列入緣邊甲士名冊拉。”
眾饒眼光,瞬間變成了幸災樂禍。
原來是張飛,高高興胸叫嚷道:“上次你從軍報國,這下有機會啦!我看到馬上就過來告訴你啦,下次一定要幫我做玩具!”
劉備臉頓時成了豬肝色,春節前後,喊去戍邊,誰在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