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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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們養成了一種習慣:分離時是彼此思念的開始。再聚時，便是徹夜無眠的互訴衷腸。
“淩雲，聽媽媽說你最近很忙，工作室又開始招暑期班學員呢？”眼見暑假將至，淩語開始替淩雲的身體操心。
“是的，前後也就一個月，我還能應付！”淩雲對自己信心滿滿。
“三姐，要是忙不過來，別忘了我。我可以幫你賣個東西或是收收銀什麽的。”淩菲覺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到淩雲的店裏打發打發時間。
“你還有閑工夫幫我？你的小說不寫呢？”淩雲見淩菲得意忘形，便提醒她。
“寫呀！不著急嘛！說不定我到你的店裏幫幾天忙，還能收獲不少寫作靈感呢！”淩菲一邊撫弄著淩雲那散落在枕頭上的秀發，一邊說俏皮話。
“這樣三心二意的，你能寫出什麽像樣的東西來？”淩語聽她不把寫小說放在心上，指責道。
“嘿嘿……我心疼三姐嘛！”淩菲終於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
“謝了，我那點事還不夠我一指甲彈的！嗬嗬……”淩雲舉起蘭花指，逗趣道。
“哈哈……真有你的！”淩菲一邊瞧著淩雲那嫵媚樣，一邊忍不住大笑。
“噓……小菲，別笑了，三更半夜的，注意影響！”淩語也被淩雲逗樂了。可她一想到爸媽，立馬止住了笑。
就在這個時候，淩菲的手機鈴聲響了。淩菲見是鍾世傑發來的，就爬起來到大姐的房間去。
“親愛的，你這麽晚打電話來，有什麽事？”淩菲覺得丟下姐姐們接男朋友的電話有點難為情。
“老婆，你不方便接聽電話嗎？”鍾世傑聽出了淩菲的言外之音。
“我二姐回來了，我們三姐妹正在聊天了。你有事快說。”淩菲怕姐姐們等久了。
“哦，是這樣，我朋友明天的生日聚會，他要求我們每個人都要帶女伴出席。親愛的，你願意陪我一同去嗎？”鍾世傑見淩菲如此著急，隻好長話短說。
“哪個朋友？該不會是女的吧？”淩菲的心思被拉了回來。
“哦！是男的。如果你明天不忍心把姐姐們撂在家裏，她們也可以跟我們一同前往。我想我的朋友是不介意多交幾個朋友的。”鍾世傑知道淩菲姐妹情深，不忍心讓她為難。
“明天幾點？在哪裏？”淩菲見鍾世傑那麽體貼，就呆萌地像個孩子。
“明天上午十點，我來接你。”鍾世傑的心裏像吃了蜜一般甜。
“好的！親愛的，我現在要陪我的姐姐了。晚安！愛你！”她急忙掛斷電話，回屋裏去了。
“小菲，誰的電話？”淩菲神神秘秘的樣讓淩語好奇心起。
“能是誰？當然是她家鍾世傑呢！”淩雲躲在淩語背後悄聲取笑。
“好呀！三姐，你拿我尋開心！看我怎麽收拾你？”淩菲說著就爬上床和淩雲扭打在一起。
“嗬嗬……老三，你說錯了，難怪小菲生氣。你應該說他是小菲的寶貝老公。”淩語不僅不製止她們胡鬧，還添油加醋。
“二姐，你怎麽可以這樣取笑我？”淩菲的臉羞得通紅，此時的她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
“小菲，你的寶貝老公打電話給你幹嘛？是不是他寂寞難耐，想你這個小妮子呢！哈哈……”淩語越說越離譜，害得淩菲無地自容。
“嗬嗬……他說明天他朋友舉辦生日聚會，要我陪他一起去。你們可要陪我一起去啊！”淩菲止住了笑，苦苦哀求兩位姐姐。
“我們肯定去，一來他這個妹夫我還沒見過了，二來他的那個朋友要是沒結婚可以給老三預備著。網老三，你說對不對？嗬嗬……”淩語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可她還不盡興，還要胡謅亂扯。
“二姐笑瘋了，看她盡說胡話。”淩雲也招架不住了，她的臉也羞得通紅。
“老三，不是二姐要取笑你。你隻談了一次戀愛就對愛情心灰意冷了。這就是你的不是。你要像歌裏唱的那樣‘想愛就別怕傷痛。’那樣越挫越勇才好。再說，他娶不到你可是他的損失。你要確信這一點。”
“胡說八道。二姐，你再這樣，我和淩菲都不跟你睡了。”淩雲耍起了小性子。
“不行，我們還沒聊完了。要是大姐在這我們會更開心的。”淩語想起了童年時的她們。
“是呀，要是大姐在，聊得更瘋。”淩菲突然好想念淩涵和小外甥。
“明天把大姐也叫上，怎麽樣？”淩雲突發奇想。
“不行，大姐一放假，她家婆就回老家，孩子沒人帶。”淩語慶幸自己還沒生孩子。
“你看大姐多幸福，有個小寶貝陪在身邊。那萌萌噠的小家夥多可愛。二姐，你也趕緊生一個，讓我多一個小外甥。”淩菲一向喜歡小孩子。
“過幾年再說。”淩語不想現在就有一個小電燈泡來攪亂這一切的美好。
“小菲，你應該站在二姐的角度想一想，這樣你才會知道二姐的不容易。你也就不會說出讓二姐煩心的話了。”淩雲知道淩語從一名普通的銷售員打拚到這個銷售總監不容易。
“嗯！我知道錯了。”淩菲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也許正如淩雲說的那樣，要站在他人的立場上理解他人所做的事。
“我也喜歡孩子，我記得媽媽生淩菲的那一天，我是第一個跑進房間看嬰兒的。那會嬰兒渾身都濕漉漉的，臍帶都還沒剪。我看著淩菲的小腦袋光溜溜的，沒頭發。我還看見她一直在手舞足蹈的。”淩語用手摸了摸淩菲的頭，咯咯咯地笑。
“二姐，我怎麽可能沒長頭發？我的頭發雖然黃些，但是也沒比你們的稀疏呀。”淩菲不相信她剛出生那會頭上沒頭發，她覺得二姐在故意取笑她。
“這我可記不起來了，那時我兩歲不到。等到我記事時起，媽媽和姐姐們都讓我看管你。”淩雲至今還記得那時的她總想把比她小的淩菲抱起來卻不能夠，結果把淩菲都弄哭了。
“那時，爸爸不在家，店裏的活隻有媽媽一個人幹。我和大姐要料理家務。我還記得大姐洗衣服，我就做飯。淩菲就隻好交給你這個大她兩歲的姐姐了。”淩語一想到小時候的事，她就忍不住大笑。
“我學會的第一首歌是三姐教的。叫什麽來著？”淩菲從小很喜歡唱歌，她聲音甜美，歌聲就像百靈鳥那般清脆甜美。
“世上隻有媽媽好！”淩雲像在地上撿到寶似的驚呼。
“不是，是歌聲與微笑。請把我的歌，帶回你的家，請把你的微笑留下！……”淩菲想起了她學會的第一首歌，並哼哼唧唧地唱起來。
“誒！小菲，別唱了！你怎麽能在半夜三更唱歌呢！”淩語總想在第一時間阻止淩菲輕舉妄動。
“我太高興了，我還想高歌一曲呢！”淩菲見淩雲也在哼哼唧唧地唱歌，她的興奮勁就更大了。
“唱你個頭！把爸媽吵醒了你可吃不了兜著走。”淩語作為一個孝順女兒，她的孝心是無可置疑的。
“二姐，你從小到大都能得到父母的誇讚，大姐和三姐也得到了父母的誇讚。隻有我總挨罵。”淩菲比姐姐們要淘氣得多，這也是她最讓父母傷腦筋的原因。
“你還說，你是一個女孩子，卻成天像個假小子一樣玩槍弄棒的。爸爸的收音機都被你拆得稀巴爛，你還好意思埋怨爸媽。”淩雲一想到小時候沒少被淩菲欺負，就覺得爸媽教訓她是應該的。
“我的個性隨爸爸，是遺傳的好不好？我淘氣犯了錯也是爸爸的錯。”淩菲每次犯了錯，都拿這句話來為自己開脫。直到她在書上發現美女都是溫文爾雅的，她才懂得了女孩應該有的個性和特性。
“這句話是你的護身符，每次爸媽聽了都會心軟，對你手下留情。”淩語挺欣賞淩菲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一樣的個性。她不敢說的話，淩菲卻敢說。她也知道全家人都喜歡淩菲這個小妮子。
“其實父母很疼愛你，隻是不像對我們這些乖孩子這樣的疼愛。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疼愛。”淩雲不愧是古靈精怪，這些她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沒感覺到！也許吧！”淩菲一想到童年時的她，就像是被緊箍咒沒完沒了折磨的孫悟空一般，想起來的都是父母的責罵聲。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就連大姐都說以後即便你嫁人，爸媽也會一直陪著你，而不是我們這些做姐姐中的任何一個。”淩語一直希望爸媽能陪在她身邊，可一次次落空，心裏有些不甘。
“大姐也想爸媽住在她家？”淩菲想到大姐的公婆都健在，要是爸媽去了，豈不是太熱鬧呢。
“大姐說她家婆做的飯菜不好吃。爸爸對美食那麽在行，而媽媽又那麽勤快節儉，她當然希望爸媽都去她那。”
“爸媽哪都不會去的。他們兩老苦了半輩子了，他們也不想折騰了。不信你們等著瞧好了？不聊了，睡覺！”淩菲聽到姐姐們爭搶父母是為了個人私欲，就覺得挺沒趣的。
“沒出嫁的妹妹哪裏知道已出嫁姐姐的苦，不打緊，以後你嫁人了自然就明白了。”淩語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自說自話。
夜越發黑了，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不見了。隻留下一片黑壓壓的墨海。淩菲挨著淩雲，沉浸在淩雲那頭發散發出來的香氣中濃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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