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遠古夙願
“每個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事情，雖然別人看起來可能不是很重要，但是在那個人那裏就足以叫他付出所有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何思楓要是再什麽都不知道就笨死了，他閉了閉眼張口想要說什麽，但是似乎是沒有下定決心，到了嘴邊的話遲遲的說不出口。
成王淡然的喝了口酒，麵上的表情分毫未變。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真的隻是想要請你喝一杯酒，順便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你的，但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就算是想要告訴你也不能夠了，畢竟京城裏多了一個隨時能要我們的命的怪物。”
何思楓看著眼前的酒杯，腦海中浮現出了自己母親死前的音容笑貌，眼角馬上就濕潤了，深呼吸了幾口氣才說：“我知道王爺想要什麽，您隻要等著我的消息就好了，明天早上之前，繡娘肚子裏就不會有什麽孩子了。”
成王滿意的點了點頭，神色中露出了些許的疲憊，“至於你父母屍骨的消息就交給我吧，一旦有了確切的地點本王就會告訴你的，你要是喜歡這雪晴拿走去喝就是了。”
何思楓本來還想說公子成的身份有些不對，但是經過了這一遭的事也就沒了心情，神色有些恍惚的抱著壇子出了門。
成王妃有些擔心的看著何思楓的背影，將成王手裏的酒杯撤走，換上了茶盞才說：“何公子這樣子實在是太明顯了，要是被那位韓姑娘看見了可能瞞不過去的。”
成王喝了杯茶，心裏舒坦了不少，這才慢慢地開口：“那又如何，他要做的是完成我交代的任務，至於方法什麽的就靠他自己了。”
成王妃不敢再多說，隻能自己倒了杯茶，默不作聲的看著繡娘院落的位置，神思有些恍惚。
韓小小在馬車上等了好一會，才看見神色冰冷的何思楓抱著酒壇子走了過來。
“快上來，你這是做什麽去了，怎麽還抱著一個壇子，趕緊上馬車，咱們要回去了。”
何思楓看一眼麵色蒼白的繡娘到底是什麽都沒說，無聲無息的就走上前上了馬車。
韓小小對兩人複雜的心思一無所知，還不停的說著：“也不知道這個成王到底是怎麽回事，都這麽長的時間了，我才知道他竟然是這樣的人，真是瞎了眼了。”
繡娘理了理鬢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色倒是不像剛才一樣冰冷了。
“皇家的人都是這樣的，我原來也知道他的性子，但是想著自己也不會有觸動他利益的事情也就沒說什麽，倒是沒想到會是現在這個局麵，好在他也算是放過了我的孩子，這也是個好事，隻是以後還是要仰仗二小姐了。”
韓小小現在絲毫沒有自己是個要嫁人的女子的自覺，還很是豪邁的同意了：“這有什麽，你要是不想嫁人，我們養你一輩子都沒關係，左右布莊還要靠你賺錢。”
繡娘噗嗤一聲笑了笑將一個手賬本拿了出來，遞給了韓小小，這才慢慢的說：“其實布莊現在已經完全用不上我了，有不少的婦人想要進來，這是我收人的名單和她們的月錢，您好好看看吧。”
韓小小別說是在天界了，就是在人界都沒自己算過賬，因而對這些東西很是不耐煩，嘖嘖了兩聲才說：“倒是沒什麽不好的，你自己看著辦就是了。”
何思楓看這兩人聊得熱烈，忍不住開了口：“成王並沒有放過這個孩子的打算，咱們還是要想想辦法才行。”
繡娘懷裏的孩子猛然抬頭，看著何思楓目不轉睛的問：“有人要殺我的弟弟嗎？”
韓小小聽完這話臉色瞬間就不好了，顧不上何思楓話什麽意思了，急聲問道：“你怎麽知道你母親肚子裏不是小妹妹，而是小弟弟？”
小男孩忽然露出了一個及其稚嫩的笑容，輕聲開口：“因為我娘不會生小妹妹，隻會生小弟弟的。”
繡娘這時候也感覺到有些不對了，且不說自己的兒子說話的語氣根本就不像是個孩子，就是韓小小的表情就能讓她感覺出來這事情很不對勁。
“邊兒你告訴娘，為什麽你覺得娘不會生下小妹妹？是不是有誰跟你說了什麽了？”
小孩子還是一臉的天真懵懂，看著繡娘的眼神即依賴又理所當然。
“因為你是我娘，你當然不會生出小妹妹來，你一定會剩下弟弟的，誰也不能傷害我的弟弟。”
韓小小基本上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臉色十分難看的靠在馬車上，打斷了繡娘的話。
“因為龍生九子才有了饕餮，饕餮畢生的願望就是變成真正的龍，而你就是饕餮選擇的載體，你會生出九個不同血脈的兒子，到時候你體內的饕餮就完成了自己的夙願了。”
繡娘顫抖了一下，麵色慘白的看著韓小小追問道：“然後呢？等饕餮完成了自己的願望，那我怎麽辦，我的孩子怎麽辦？”
“夙願已經達成了，上古神族的血脈和魂魄一般來說都會魂飛魄散，但是饕餮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蹊蹺，我不敢確定。”
何思楓聽了半天理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也就是說繡娘這孩子還是不生下來比較好對嗎？”
韓小小看著繡娘的臉色有些不忍心，還是慢慢地點了點頭，但是繡娘懷裏的孩子表情就沒那麽輕鬆了，反而是帶著一種不甘心的怨氣。
“娘，你真的不要弟弟了嗎？他就在你肚子了，你怎麽能不要他？”
繡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著眼前孩子的尾巴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二小姐，我知道這時候我不應該留下孩子，但是這孩子確確實實的就在我的身體裏，我實在是舍不得，我就留下這最後一個好不好，我求求你幫幫我，我想留下他！”
韓小小認識繡娘這麽長時間了這還是第一次她看繡娘哭的如此慘烈，無奈的搖了搖頭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