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回 奪命彈頭
林洋在轟隆一聲巨響中，睜開眼睛。已經蒙蒙亮。阿紅的一隻胳膊壓在他身上，慢慢地推開她的胳膊，坐起來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遠遠的看到跳動的火光。那火光升起的地方看樣子是他們昨晚撞車的路邊。
看了一會兒，火苗漸漸地變大。
他忙叫醒身邊的阿紅。阿紅『揉』著眼睛坐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昂頭看了看。
“亮了！”
林洋用手指了指。
“看哪兒！”
她這才發現升起的火，好奇的站起來。
“那輛車現在才自燃？”
林洋搖了搖頭。
“不會是有人故意放的火吧！”
她回頭看了一眼林洋。
“摩的司機？他該不會把自己的車燒了吧？”
林洋向他拋來異樣的眼神。
“你覺得是他的鬼魂嗎？”
阿紅神秘的笑著。
“或許他還活著呢！”
“怎麽可能，你開了兩槍，我看得很清楚。”
阿紅笑了笑，不再關注遠處的火光。焦點放在林洋身上。
“你的衣服都濕了。我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林洋也好奇的看了，然後咳了一聲。
“我們去哪兒？”
阿紅笑眼『迷』離地坐回來，親熱地把頭靠在他肩上。
“不是好了我跟著你走！”
林洋怪異的哼了聲。
“我信你甘心放過杜猛？也不相信你真的不關心你姐姐是不是？”
阿紅好像早就猜到林洋會這麽。
“那就去找他，不定我阿姐真的被他抓了。”
林洋皺著眉回她一個不自量力的微笑。
“找個隱蔽的地方，把傷養好了再去可以嗎？”
阿紅的熱情馬上被他收起來，用陌生而又嫌棄的目光看著他。
“你是認真的？”
林洋一本正經地點零頭。
阿紅用力推開他站起來，表情發生了360度的反轉，由一臉嫌棄變成了一臉厭惡。
“靠！就知道你是個絕情無義的人。你可以回你的家，我習慣了一個人，還省得拖累我。”
完她轉身向林子的方向走。林洋忙站起來辯解。
“我不是怕，我隻是擔心……”
阿紅轉回身一臉怒氣地晃了一下頭。
“兩者有區別嗎？還不都是想和我明，你的命比我阿姐的重要？”
“我……”
林洋無法辯解，阿紅再次氣憤的轉身，這次他怎麽叫都不再回頭了。林洋隻好緊追，他的傷痛讓他無法追上阿紅。他開始懷疑，自己受的傷遠比外表看上去的嚴重。
進了林子，阿紅消失在茂密的樹叢之中，他停下來靜靜的聽，連阿紅走路的窸窣聲都聽不見。他叫了幾聲，也沒得到阿紅的回應。轉瞬之間偌大的樹林裏靜的出奇，隻聽見他自己急促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聲。
他漫無目的的向前走了幾步，雙腿越來越感覺麻木，越來越沉重難以移動步子。他艱難地扶著一棵樹，雙腿開始虛弱地發抖。隻好靠著粗糙的樹幹滑坐在地上。
他用力的在大腿上抓了幾把，大腿送給他大腦的感覺降低了幾十倍的觸覺，就好像在輕輕地撓癢癢。他第一次意識到危機，自己正在向半身不遂轉變，很可能變成高位截癱。也許他再也走不出這片幽暗的林子了。
漸漸的覺得，也許阿紅的是對的，他現在的情況隻能給她增加累贅。她要去找她姐姐，這樣的他一點兒忙都幫不上，可以想象她們背後經曆了太多的苦難。放下他也許還會輕鬆一點兒。
都應該放下了，他也應該放下尋找父母的執念，秦璐也應該放下聲張正義的情懷，無牽無掛。忽然意識到，他存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意義？除了惹姑姑生氣，除了捉弄姐姐，除了……
好像以前的所有都是無足輕重的存在，直到遇到她。在他為她療贍那一刻起，其他人在他心裏的地位一下子變得無足輕重。也不太在意是不是能成為一名真正的警察。那感覺從來沒有如茨在乎過一個人。
“嘿！兄弟，你讓我們找得好苦。”
看見良子那張偽善的臉，他平靜地笑了笑。良子他們早就出現在他的視線裏了。隻是他不想再逃了，該來的總會來的。更何況他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櫻
“不還是讓你找到了嗎！看來咱倆注定是兄弟。”
“哈哈哈，做你兄弟我得死上幾回？別做夢了，你想現在死還是準備死在杜哥麵前？”
林洋挨個看了看他身邊的手下，好像比在『藥』店裏見那會兒少了幾個。最明顯的這幾個都是山城來的，沒有本地的了。在這個疆域和他們都是老鄉，真應了一句古話，老鄉見老鄉背後捅一槍。
“你殺了哪兩個醫生？”
對自己犯下的錯一直耿耿於懷，沒有親眼能見到從良子嘴中出來也是一種心理安慰。即使結局是令人悲哀的。如果那人是姑姑，敢在她麵前拔槍的良子能再次出現在這兒的機率有幾層？或許沒有機會。
良子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殺，殺了，可惜讓你跑了。要不是半路上碰見個人，還真不知道你們又跑進山上來了。”
林洋靠著樹幹挺了挺無力的腰，不想讓他們看出自己的傷有多重。良子看了看他周圍。
“那女的呢？她才是主角，她去哪兒了？”
林洋搖了搖頭。
“動作電影，什麽時候女主比男主重要了？有我在找她幹什麽，一路上的人都是我殺的，作為兄弟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看不到阿紅良子大概有些害怕，指了指身邊的兩個人。
“你和你，周圍轉轉。都傻站著幹什麽！”
林洋開玩笑。
“你讓他們走了，你不怕我收拾你？”
良子警覺地向後退了一步，晃了晃手裏的槍是，示意其他人向前離著林羊近一點。然後得意的。
“你受了很重的傷，別以為我不知道女醫生什麽都告訴我了。你的身體裏還有一顆子彈呢。就算我不殺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林羊表現得一點都不吃驚。雖然他沒察覺自己的身體裏留有一顆子彈，可是腰上的 那個傷口不會讓他變成現在這樣的。
良子對林洋的麻木表現很失望。
“你要死了，你不怕嗎？不！你可能比死更痛苦，那顆子彈留在你的脊椎神經附近，會慢慢讓你的下半身失去功能。作為一個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沒有了下半身還不是生不如死。哈哈哈！”
林洋靜靜地聽著，等良子發泄完他的狂笑。他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欣喜。
“你是良心發現了嗎？沒殺那兩個醫生！”
良子愣了一下，馬上辯解。
“還不是為了你。害的我給你出了醫療費，還讓你給跑了。一會弄死你，回去再把他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