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回 都是褥子惹的禍
本來想趁人之危，渾水摸魚。結果沒想到，被小甜甜擺了一道，沒辦法，誰讓咱技不如人，誰讓咱心眼沒人家多呢。
林洋一口氣把手裏的酒幹了，感覺這種酒越喝越容易，一杯比一杯沒勁，第三杯下去，淡得像水一樣，還微微的有點甜。
女孩總算露出了點笑模樣，可由於酒精的作用，她的臉，始終給林洋不真實的感覺。
“好，這樣才算個男人！給！”
手裏的酒杯遞給他，輕車熟路，林洋這一杯喝的也挺痛快，他琢磨著，這要是白酒的話，估計現在早已經上頭了吧！
可現在，還不至於暈乎乎的，林洋返到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女孩自己倒了一杯酒，終於放開了酒瓶子，好像放過了林洋似的，沒有再給他倒酒，林洋自己主動把酒瓶子拿過來，把自己的酒杯倒滿！
女孩嗤笑著看著他，隻是笑，沒有和他講話，一直到林洋把酒杯端起來，才說道：“是不是開始有點兒喜歡了？”
林洋點了點頭，但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此時是什麽表情，有種麻麻的涼涼的感覺。女孩拿著酒杯和他的杯子碰了一下。
“幹！”
林洋不再像之前那樣扭扭捏捏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小小的酒杯還不夠他一大口喝的，咕嚕一聲，痛痛快快的咽下去。
這一次把女孩落在了後麵，得意的衝著女孩揚了揚眉毛，女孩正側著頭看著他，“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在挑逗我？”
林洋不以為然的側過頭去，“大姐，你猜錯了，我是在挑釁你！”
女孩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這有什麽區別嗎？”
“大姐，你連這都不懂，還混個毛線呢！區別大了！挑逗，是想上你，挑釁，是想上酒！”
“別欺負我是小白，小甜甜啥都懂，倒酒！”
哦！
林洋拿著酒瓶子往她的杯子裏倒，“你怎麽用這麽小的杯子，都沒有個——瓶口大！”
“你喝多了吧！你把酒都弄灑了。”
“你才喝多了呢！你——拿著杯子老晃啥！”
“還說沒喝多，杯子就在吧台上放著，哪個拿著它了？”
林洋一生氣，把酒瓶子蹲在吧台上，“不行！換大杯，這個太小！倒不滿！”
說著晃晃悠悠的從吧凳上站起來，從高腳杯架上，弄了兩個最大的高腳杯。
拿起酒瓶子再往高腳杯裏倒酒，瓶子裏的酒已經空了。
“哈哈！沒了！”
女孩不知道因為啥這麽高興，林洋撇了他一眼，眼前迷迷糊糊的好幾個人影，心裏明白自己喝多了，可就是控製不住。
本來想輕輕的擺擺手，結果拍了兩下吧台，“你等著我去拿！”
轉回身，扶著吧台去酒架上拿酒，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女孩已經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吧凳上掉下來的，林洋連點兒聲音都沒聽到，他把酒放在吧台上，過來扶女孩。
“你幹嘛坐在地上，快起來，地上涼，”女孩開始也想站起來的，可林洋扶了她兩次都沒能把她弄起來。
女孩幹脆坐在地上不動了。
林洋放開她看了看，這樣也好，幹脆把酒瓶遞給她，“咱倆對瓶吹吧！還省得倒酒那麽費事！”
他也挨著女孩坐到地上，把吧凳扒拉到一邊兒，後背靠著吧台。
女孩看了看他，“這樣多好，喝多了也不怕摔倒了。”
“嗬嗬！”
林洋傻笑著舉著酒瓶子，“來！小甜甜，碰一個！”
他現在叫這個名字返到非常的順口了。
“來！幹！”
女孩回應他，兩個酒瓶子碰在一起。
當啷！
大概芸姐太累了，這裏所有的籌備工作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完成的，以前一個人睡覺都不敢太踏實了，酒吧玻璃門上的鎖，防君子不防小人，生怕睡著睡著有什麽壞人闖進來。
今天不同，外麵多了個壯小夥子為她守門，心裏總算踏實了，睡的死死的，所以才沒聽見他們兩個在外麵捉妖。
你碰我，我碰你的，兩個人喝了一會兒，誰都沒喝出來，他們此時喝的是低度的紅酒。
“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突然這樣問林洋，林洋咕咚一聲，自己喝了一口。
“你猜！”
“屁！誰有功夫猜呀！”
“怎麽沒有功夫啊！你現在除了喝酒，還能幹嘛呀？”
女孩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我想去看海！”
“你沒看過海嗎？大半夜的去看什麽海！”
女孩攥著拳頭懟了他一下，“老弟！現在應該天快亮了吧！”
“是嗎？大姐！天亮了也不去。”
“叫我小甜甜！”
“你能叫我老弟，我為什麽不能叫你大姐？”
“不能！”
“為什麽？”
“你把你的名字告訴我，我就告訴你為什麽！”
“那算了吧！”
咣，又是一拳，“我把名字都告訴你了，你為什麽不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你告訴我的不是真名字！”
“哎呀！居然被你看出來了，這是我的藝名！”
“哎呀！你還有藝名呢！你是個大明星嗎！”
“也許以後會是！”
“幸會！幸會！我是不是應該讓你給我簽個名！”
“可以啊！你要簽在哪兒？”
“簽在——簽在我的肝上！吧！”
“什麽幹，拿出來我看看！”
“心肝脾胃腎的肝。”
“哦！為什麽是肝呢？簽在你的心上不行嗎？”
“不好意思，你來晚了，我的心上早以被人簽上名字了，沒有你簽字的地兒了！”
“哦！我明白了，你早戀了。”
“不早了。”
“還不早，我看你也就十歲！”
“小甜甜！你怎麽能這個樣子呢！”
“怎麽了？”
“把我說的那麽老幹嘛！我今年剛剛五歲好不好！”
“是嗎！你媽生你夠辛苦的呀！”
“我是哪吒，見風就長，你管得著嗎！”
“嗬嗬！每天光著屁股踩著烽火輪兒的那一個？”
“是又怎麽樣！”
“你要是哪吒，我就是觀世音，嗨！小孩，我收了你！你是猴子搬來的救兵嗎？”
女孩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拿著手裏的酒瓶子晃來晃去的，弄得酒灑了林洋一臉。
林洋趕緊用手捂住她的酒瓶子，“你還是消停點兒吧！真以為自己手裏拿的是玉淨瓶嗎！這是酒，不是甘露水！”
女孩並沒有就此放過林洋，好像完全入戲了。
“啾啾啾——！”
伸出一隻手在林洋的腦袋上，掐了掐，“妖猴！你逃不出老衲的五指山！”
林洋一把將他的手推開，“哈哈！你到底是菩薩還是佛祖！”
女孩小聲的說，“我兩個人都是行嗎？”
“不行，你隻能演白骨精——身邊的小侍女！”
“你的意思是，我長得醜唄！連白骨精都比我漂亮！”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想說你是好人！”
“敷衍！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不漂亮，所以，海歸才去找白骨精。”
林洋不解的看著她，“西遊記裏有這一段兒嗎？”
女孩低著頭，拿著酒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
“有啊！你不知道吧！”
林洋認真的想了想，不管是86版的，還是——他想了很多個版本的，連星爺的大話在內，也沒有老烏龜和白骨精這個橋段。
“你是不是唬我！”
女孩又在咕咚咕咚的喝酒，林洋問，她放下酒瓶這才說，“我幹嘛要唬你！”
“那你說，是那一版，哪一集的故事？”
“是我這版本的，還沒有拍呢！”
“還說不是唬我！”
女孩岔開了話題，“你知道！我為什麽叫小甜甜嗎？”
林洋本想著揪住前麵的話題不放，可是女孩的這個話題她更感興趣。
“你不說，是你的藝名嗎！”
女孩的眼光放在酒吧的門外，街上的路燈已經熄滅了，盡管外麵還是一片灰色，但很快天就要亮了。
“像你說的，我又不是明星，怎麽會有藝名呢！”
林洋馬上跟上，“我說你是騙我的吧！你不會真的叫小甜甜吧？”
女孩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室友都管我叫鐵扇公主，所以我給自己起了小甜甜這個名字！”
林洋沒覺得女孩的話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小甜甜也挺好的，讓人覺得親切！”
女孩看著他說“幼稚！”
林洋指著自己問道：“你是在說我幼稚嗎？”
女孩垂下頭，低聲的說：“我是說這個名字幼稚！”
林洋有點兒搞不懂了，小甜甜到底想說什麽呢！隻能眨著眼睛看著她。
女孩把酒瓶放在地上，抱了抱肩，“我有點兒冷，地上太涼了。”
林洋馬上說道：“我早就覺得了，要不，我們還是坐到椅子上去吧！”
林洋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喝著紅酒，並沒有讓他的醉意更濃，反而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慢飲，醉意漸漸的淡了。
腿在地上冰的麻麻的，他站起來沒能馬上走路。回身想過來攙扶女孩，看女孩完全沒有起來的意思，他又不好硬生生的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伸出的手，尷尬的又縮回來，故意跺了跺腳，搓了搓手，“這幾天的氣溫怎麽突然之間降了這麽多呢！”自言自語道。
女孩抬起頭，看了看他，雙肩抱的的更緊，林洋總算看出點兒門道來！“要不，我給你找一件衣服吧！”
女孩再次抬頭看著他，“好啊！”
她剛要起身，林洋馬上扶住她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她一屁股坐在吧凳上，大概她的腿也麻木了，暫時不能動才這樣做。
林洋想著把他的破衣服，給女孩穿上，可，等回了小倉庫才想起來，破衣服昨晚已經被自己扔了，後悔的拍了拍腦門。
自己把話都說出去了，結果屋裏麵就一床破褥子，芸姐說好的被子也沒給拿過來，不知道她是忘了還是誠心的。這要怎麽兌現對女孩子的成諾？
自己的承諾是小，晚上確實挺冷的，女孩子穿得那麽少，凍感冒了可怎麽辦。
左思右想，沒辦法了，隻能打這床褥子的主意了，七手八腳的把褥子卷起來，抱著從倉庫裏走出來，女孩正站在吧台前麵背對著他。
大概因為腿麻的原因，想站起來活動活動。林洋慢慢的走過去，用褥子一下子把女孩子包住。
女孩被他嚇了一跳，回頭才看清林洋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大概是遇到危險之後本能的反應吧！
一腳正好跺在林洋的腳麵上，盡管他穿的是旅遊鞋，可重重的踩在腳上還是挺疼的。
啊——！
林洋一聲叫，趕緊把自己的嘴捂上了，折騰了一夜都沒能把芸姐吵醒，真不想這個時候再驚動了她。
她怒怒的看著女孩，“你幹什麽？”
女孩也謹慎的看著他，身上的褥子，她倒是抓得緊緊的，不讓它從自己的身上掉下來。
“你幹什麽？幹嘛用褥子把我包上！你是不是想……趁人之危！”
林洋蹲在地上，用手捂著自己的腳，“好心被你當成驢肝肺了，你不是說冷嗎，拿來給你取暖的！”
“你沒騙我？”
盡管害怕吵醒芸姐，他也不示弱的吼道，“你看我像騙你嗎？我要是想趁人之危，我用個酒瓶子在你的腦袋上來一下，不比這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