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回 穀底驚魂
林洋強打精神迷迷糊糊的尋著遠處的聲音向前走,老頭在和什麽人激動地叫嚷,內容弄不真切,隻聽見另一個人也不甘示弱的大聲還擊怒罵。
林洋現在的位置還看不清說話的人的模樣,可是他說話的聲音林洋記憶猶新,咩咩的像個吃奶的小羊羔。林洋馬上精神了許多,眼前恍惚閃過一絲黎明的曙光。
至從把一起騎驢進城的女孩弄丟以後,那麽危險的在驢背上摔下去現在會怎麽樣呢?要是因為這個原因女孩子摔死了,相信林洋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之前遇到的女警,本想著有機會也向她問一下女孩的情況,女孩曾經喊這個女警表姐的,他們肯定是有親戚的,她媽不是她媽的姐姐妹妹,她爸就是她媽的哥哥弟弟。誰知道後來發生了那麽多事兒,本來一片好心想幫忙抓壞蛋的,一失足卻變成了匪徒的幫凶,受傷的女警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自己還能不能洗脫嫌疑做回那個善良的人了。
當時在山上和女孩相遇的時候,就有個說話咩咩的古怪男人被姑娘稱呼於叔的,和老人吵吵嚷嚷的人會不會是他。本已經快要虛脫的身體莫名的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指使著。他勉強接近老頭和那幾個和老頭爭吵的人。
還沒有走到跟前,林洋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和老頭對麵站著的正是那個在山上見過的戴著金絲眼鏡的蛇精男。林洋喜出望外,不管怎麽說他和這個人也算是老相識了。
他想親切的喊一聲王叔,可是還沒等林洋走到他們跟前,蛇精男後麵幾個穿黑西服戴墨鏡的人已經認出了林洋,當時林洋狠狠地教訓過他們,也許林洋的這張臉他們今生都不會忘記。
包括那個蛇精男在內,看見林洋也開始緊張起來,林洋還是在山上的那身衣服整個人一點變化沒有。
“好啊!老家夥你還找了幫手,這個人是你什麽人你和他什麽關係”
老頭壓根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麽,隻顧用什麽樣的語言解恨,就用多難聽的話罵他們。林洋此時的心情是想跟人家套近乎的,他最想知道的是女孩的情況。
可是林洋剛走到老頭身邊,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不知道什麽人用什麽東西在林洋的後腦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本來無精打采到都要虛脫了再被這麽重重的一擊。
林洋晃晃悠悠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在他昏迷之前他親眼看見那些墨鏡男肆無忌憚的推開老人,鑽進路旁的幾輛汽車消失在馬路盡頭的夜色中。
林洋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他躺在一張鋪著白色床單整潔的大床上,眼前是橫豎交錯的木製屋頂,這張床上的每一根木頭都從裏往外的透著一種暗暗的紅光。
大床的旁邊擺放著古香古色的紅木床頭櫃,床頭櫃上有精雕細刻的龍鳳圖案,整個房間的擺設和家具大都是紅木雕琢,有古香古色的屏風,有不知道什麽年代的立櫃,紅木茶幾,紅木椅子就連屋頂和窗戶都經過手藝高超的工匠精心的雕琢過。
這是哪裏,林洋的腦袋像裂開一樣的疼,他努力的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老頭一瘸一拐的端過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放在旁邊的茶幾上,“小夥子吃點兒東西吧”
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笑眯眯的看著林洋,林洋實在是太餓了端起大碗三口兩口一碗麵條入肚,感覺更餓了。老頭一瘸一拐的又端來一碗。
“你這是幾天沒吃東西了?昨天我就看你佝僂個腰餓的不行的樣子”
老頭說話即使很小聲也顯得很有底氣聲音洪亮
“不記得了,從山口村的那天夜裏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好像有三四天了吧”
老頭慢慢的坐在椅子上滿臉驚訝的神情“你是山口村的,離這裏幾百裏外二龍山下的山口村?”
“不,我是山口村上麵二龍山上的二龍嶺的”
林洋沒感覺到老頭有什麽異樣,他隻是你問我答如實的說出自己的家鄉住址而已。
老頭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什麽!你是二龍嶺的?”好像不相信林洋說的話似的。
“嗯!”
林洋這才抬起頭看著麵前的老頭,老頭激動的神情無法自抑,看樣子要撲上來抱住林洋似的。
“爺爺我還餓!”
林洋吃了兩碗麵沒感覺已經吃飽了
“不要叫我爺爺,叫我伯伯,我還很年輕呢!”
老頭的表情真像年輕了十幾歲,嘴角洋溢著年輕人該有的微笑,小小的眼睛裏全是驚喜和興奮像有很多話要跟林洋說。
他走路也不一瘸一拐的了,靈活得像個孩子,拿起林洋麵前的大瓷碗敏捷的向廚房走去。
老頭的樣子覺得特別的好笑,一個白發老頭突然間變得這麽騷氣總還是需要適應過程吧。
林洋現在雖然還不是很飽但也不至於饑腸轆轆了,從床上坐起來,準備穿上鞋在屋裏麵走走。
“啪”
窗戶上的玻璃被砸碎,一個滿是蠍子和蛇的酒瓶子在屋子的中央爆開,爬出來的蠍子馬上在地麵上散開四處爬行。
褐色的大蠍子翹著尾勾,瞬間一隻一隻的躲到床底下。一條條綠色的小蛇緊跟著褐色的蠍子。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林洋還沒來得及躲閃,一隻小蛇飛快的爬上他的腳麵。林洋在山上生活慣了,久和這種東西打交道即使再多他也不至於害怕,可是老頭卻怕的要死。
端著的瓷碗也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驚慌失措的動都不敢動一下,那模樣跟見到鬼似的。
接著又有幾個瓶子打破玻璃扔了進來,那些蛇和蠍子到處亂鑽,有些已經爬到了頭頂的房梁上。又一個瓶子碎掉後,從裏麵跑出一條和其他的不一樣的蛇。
他通體烏黑,能直立起身子爬行,和他在山上淨水湖邊打死的那條非常相似。
林洋手疾眼快,拾起地上老頭摔碎瓷碗的碎片用力向那條蛇扔了過去。
那條蛇探頭縮腦的還沒弄清狀況,就被林洋投過去的瓷片斬為兩段了。
這一下驚動了更多的蛇和蠍子,他們在屋子裏拚命地亂爬亂鑽,床上,桌子上,茶幾上,椅子上到處都是。就連老頭的褲子上,也爬上幾隻褐色的大蠍子。
老頭對這些的恐懼超乎常人,他連看一眼都顯得無比的艱難。任憑那些蛇在他的鞋麵上蠕動。幸好這些都是溫順無毒的蛇。
林洋用腳淌著地麵走路,不想踩到那些蛇和蠍子,即使這些蛇沒有毒被他們咬一口也不會很舒服。
他偷偷的把房門打開一條小小的縫隙,門外的院子裏幾個穿西服戴墨鏡的人正抱在一起竊竊私語。估計是在合計接下來怎麽辦,怎麽讓屋裏的人更痛苦更害怕。
林洋仔細的辨認了一下,這幾個人他從沒見過,那個說話咩咩的蛇精男也不在其中。
他們合計了一會兒,其中有個個頭不高的小子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瓶子裏又是那條通體烏黑的毒蛇,他帶著手套打開瓶蓋聞了聞,好像這條蛇的味道不是很好聞,刺激到他的鼻子了。
他的鼻子很大很特殊不像是亞洲人應該有的,兩個鼻孔圓圓的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鼻子裏的毛發很茂盛,最近他可能修剪過這些毛發,大多數都規規矩矩的在裏麵貓著,少有幾根耷拉到外麵來,隨著她緊張的呼吸,那些毛發一出一進的,好像裏麵趴著個黑色的小蟲子,偶爾伸出一條腿在兩個洞門口晃來晃去的。
他用左手揉了揉鼻孔,右手把瓶子舉過頭頂,用眼神和其他人作了交流,他是想說‘這個點子是我們大家一起想出來的,你們可都舉手通過了,可不要把責任都賴在我一個人的頭上’他剛要把瓶子扔進屋裏。
林洋冷不丁的一腳踹開屋門
“咳!”
聲音不是很大,那小子顯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高高舉過頭頂的瓶口正好朝下,那條蛇從瓶口滑下的時候,可能它也受到了驚嚇,很想找個洞躲一躲,沒想到眼前就有兩個,而且洞裏麵還有好吃的東西,理所當然的一口咬下去,釋放了所有的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