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與眾不同的新婚夜
放眼望去,樹屋還是原來的樹屋,隻不過樹屋前的燈籠,全都換上了隻有喜事才懸掛在外的大紅燈籠。
看看這燈籠,看看這廊橋和木橋上貼的大紅喜字,再看看剛剛放飛的明燈,可想而知這場婚事的盛大與重視。
天族的規矩:若非主上,不升明燈。
大喜!
欒勝立在那裏,卻是連高堂的位置,都沒有資格坐,連唯一的女兒的喜酒,都喝不上一杯,冷風撫過,衣袂搖曳,身形微躬如同老朽。
可笑吧?
還可悲!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欒勝兀自嘀咕著,俄而苦笑著,風吹著麵頰冷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雨了?麵上有些潮濕。
還是那兩個字:活該!
下半夜的時候,年修的藥和繃帶果然還是派上了用場。
蘇幕覆著外衣立在邊上,青絲及腰,雙手環胸,瞧著年修和周南手腳利索的,幫著沈東湛拆了舊繃帶,換上新藥和新繃帶。
讓他悠著點吧,死活不答應。
好嘛,這會床榻上到處都是血跡,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新婚之夜要吃人,吃的還是自家的新婚夫婿,又或者還以為她得多缺男人,把自家男人給造成了這樣……可真是厲害死了!
“沒事沒事!”年修忙道,“沒傷及要害,這傷口開裂的出血量也不多,隻是瞧著有些嚇人罷了,爺您別擔心。”
蘇幕可一點都不擔心,都是習武之人,她知道他的傷勢有多嚴重,也知道這場麵是怎麽造成的,隻是……
扭頭瞧了一眼扒在門口偷瞄的阿灼,幽幽的歎了口氣。
關鍵是,外頭那些人到時候會怎麽想?若是別的也就算了,但是這新婚洞房的事兒,饒是蘇幕,也覺得多少有點磕磣人……
“好了!”周南起身,瞧了一眼床榻上的血色,“那什麽……櫃子裏好像有被褥。”
年修回過神來,“哦哦哦,對對對,奴才馬上置換。”
待二人抱著染血的被褥出門,重新合上房門,已然是小半個時辰過去。
門外,阿灼好奇的瞧著他們手中的血色被褥。
“看什麽看,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兒蹲門口幹什麽?”周南一頓訓斥,“還不快回去?”
阿灼好奇的問,“為什麽洞房花燭,會炸血?”
“你那麽多問題做什麽?來日自己成親娶個媳婦,不就什麽都知道?”周南擺擺手,“快滾,要不然讓下半輩子孤獨終老,娶不上媳婦。”
阿灼站在原地,不解的撓撓頭。
年修緊了緊懷中的被褥,挑眉瞧著阿灼,一本正經的開口,“東廠近來折損了不少蕃子,想必近來就得擴充,我瞧著阿灼兄弟……”
“我馬上回去睡覺!”阿灼撒腿就跑。
瞧著阿灼落荒而逃的背影,年修幽幽的吐出一口氣,“這就嚇跑了?”
“臭小子,想著娶媳婦呢!”周南笑得吊兒郎當的。
年修撇撇嘴,“你且守在外頭,我處理一下這些東西。”
“好!”周南頷首。
目送年修離去的背影,周南笑盈盈的插著腰,站在外頭的廊橋處,漫無目的的望著四下,下一刻,驟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光亮中漸行漸遠。
那不是……
罷了,是不是都不重要,反正米已成炊,他又能如何?
屋內重新安靜下來,沈東湛坐在床邊衝著蘇幕招手,“過來。”
“如今,可安生了?”蘇幕緩步走過去,坐在他邊上,幸災樂禍的瞧著他身上的繃帶,“讓你悠著點,死活不信,這下讓人看笑話了吧?”
沈東湛低眉瞧著自己的傷,仍是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歡喜之事,笑便笑罷,我自嬌妻在懷,任由旁人欣羨。”
“臭不要臉的。”蘇幕笑罵,“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我們就走。”
沈東湛“嗤”了兩聲,這會倒是矯情了起來,“扶為夫躺下。”
蘇幕:“……”
明知他裝模作樣,她也樂意配合表演。
蘇幕剛把人扶躺在床榻上,就被沈東湛快速拽到了床榻上。
“沈東湛,你還敢亂來?”蘇幕躺在他的臂彎裏,皺著眉低聲訓斥。
沈東湛閉著眼,享受著她伏在他懷中的感覺,“要沈夫人,一起。”
蘇幕伏在他懷中,微微揚起唇角,那是……幸福的弧度。
與愛同眠,乃人生最大之幸事。
隻是,要離開九幽穀,似乎還有些問題需要解決。
翌日一早,天族長老領著眾人,排著長隊等在了屋外。
年修和周南麵麵相覷,隱約能猜到,他們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