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一起啊
沈東湛發誓,這一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瞧著蘇幕那眼神,似乎並不是這麽認為的。
麵色微沉,蘇幕鼻間一聲冷哼,“沈指揮使可真會挑地方。”
沈東湛“……”
現在解釋,還來得及嗎?
想了想,二人齊刷刷的轉頭,望著站在一旁發愣的仵作。
嚇得仵作當場打了個激靈,連連擺手,“我、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
“錦衣衛和東廠聯手辦差的事,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若是讓人知道……”蘇幕周身殺氣淩然。
仵作撲通跪地,他一個小小仵作,哪裏得罪得起眼前這兩尊大佛,緊趕著便磕頭求饒,“卑職不敢,卑職不敢,還望兩位爺高抬貴手!”
“明日將這手掌的線索,告訴府尹大人。”沈東湛開口,“莫要私自隱瞞,知道嗎?”
仵作連連點頭,“卑職知道,卑職明白!”
從屍房出來,外頭夜色沉沉。
“沈東湛,以後你再敢如此,仔細我不客氣!”蘇幕音色狠戾,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沈東湛的指尖從唇上掠過,“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可信?”
蘇幕輕嗬一聲,涼涼的望著他。
“看吧,就算我解釋了你也不信。”沈東湛歎口氣,無奈的搖搖頭,“那我也沒什麽可說了,如果這樣能讓你容易接受一些,那就當我是故意的罷了!”
蘇幕“……”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轉身就走,他寸步不離的跟著。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始終不遠不近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怎麽,不去保護簡鞍,跟著我作甚?”蘇幕回頭看他,“我可不會再去當什麽門神!”
沈東湛點點頭,“你們走後,我便已經另外派人過去了,自然不會再用著你!”
“那你跟著我作甚?”蘇幕麵色一沉,忽然間縱身一躍,消失在夜幕之中。
沈東湛俊眉微皺,“我又不會吃了你,不用跑得這麽快吧?”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果然不怎麽容易建立。
路遙才知馬力,日久方見人心。
蘇幕倒也沒有回去,而是在原先的餛飩鋪子上坐著。
“爺?”不管蘇幕在哪,年修總能第一時間尋著她。
生死與共的情義,自然是默契無雙。
“吃了嗎?”蘇幕問。
年修搖頭,“還沒有,剛從城外回來。”
“掌櫃的,兩碗薺菜餛飩。”蘇幕道。
掌櫃的笑嘻嘻的點頭,“好嘞,兩碗薺菜餛飩!”
餛飩上來之後,年修便開了口,“按照您的吩咐,奴才去問了村子裏的人,說是摔死的那個,是村裏的一個傻子,這傻子無父無母,成日在村裏村外的亂竄。”
“傻子?”蘇幕吃著餛飩,鮮味在唇齒間彌漫,心裏卻是沉甸甸的,滿腦子都是疑惑。
千絲萬縷的,需要找到線頭,才能把這件事抽絲剝繭的捋清楚。
“對!”年修點點頭,攪動著碗裏的餛飩,“這傻子有時候失蹤一兩日都是正常,村裏沒人會在意他,不過奴才從一幫孩子的嘴裏,打聽到了些許事。”
蘇幕吃著餛飩的動作稍稍一滯,“什麽事?”
“前些時候,孩子們在村子外,發現了陌生人跟傻子在說話。”年修吃了一口餛飩,“那些孩子說,這人給了傻子一些銀子,傻子還買了糖分給孩子們吃。”
蘇幕問,“這陌生人什麽模樣?”
“小孩子們距離得遠,沒看清楚,傻子也不認識那個人。”年修深吸一口氣,“也不知道這人找到傻子,是想幹什麽?”
蘇幕歎口氣,“後來呢?”
“後來沒過多久,傻子就墜崖了!”年修喝了口湯。
夜風寒涼,吃著餛飩喝著湯,身心暖和,真是舒坦極了。
“傻子墜崖……”蘇幕頓了頓,“這傻子是不是也……”
年修笑了,“爺,料事如神。”
“胼胝!”蘇幕眸色沉冷。
年修點點頭,很肯定的回答她,“是!”
看吧,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爺,您是怎麽想到,墜崖那人是胼胝?”這是年修最不明白的地方,“所有人都認為,林子裏找到的那具屍體是莫安,您為何……”
蘇幕戳著碗裏的餛飩,“因為太順利了,錦衣衛一開始找人,第二天就在城外發現了屍體,而且用這樣的法子出現。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如果一直找不到莫安,那麽這件案子便會成為懸案。”年修仔細的想了想,“若然是奴才處置此事,定然將屍體藏得嚴嚴實實的,絕對不會露出馬腳。”
蘇幕點頭,“隻要屍體出現,就算再怎麽隱藏痕跡,也不可能萬無一失,最好的方法,就是毀屍滅跡,但為什麽非要留下屍體,還用這樣的法子,讓人發現?”
“為了讓人相信,莫安已經死了。”年修回答。
蘇幕低頭吃著餛飩,“所以說,莫安可能沒有死,所謂的屍體出現,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意圖不軌。”
“這就能說得通,為什麽凶手可以在簡家行動自如,而不被人發現。”年修恍然大悟,“進出簡家殺人,知道假山後的破洞,真是心思縝密到可怕。不過,爺能想到這些,委實棋高一著。”
蘇幕斂眸,瞧著街上的人來人往,“誰讓我是個旁觀者呢?”
誰讓她,也曾經曆過同樣的事情呢!
“旁觀者清,倒也是!”年修點點頭。
身邊,夜色驟沉。
蘇幕眉心微凝,側過臉瞧著坐在旁邊的顧西辭,“我不喜歡與人拚桌。”
“掌櫃的,一碗薺菜餛飩。”顧西辭依舊溫柔淺笑。
年修急了,“沒聽明白嗎?我家爺讓您閃開!”
“你似乎很喜歡這家的薺菜餛飩。”顧西辭繼續道,“不過,這時節的東西,轉瞬即逝,一年也就是這麽個時候才合適。”
年修覺得這人的臉皮,跟錦衣衛那主仆二人有的一拚!
“顧公子?”年修又喊了聲,“最近風大,您耳朵也不好使了?”
顧西辭笑了笑,“我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