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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沈東湛的秘密

  “怎麽又來了?”年修攔不住沈東湛,畢竟那是錦衣衛都指揮使,卻把周南給攔在了牆外,“沈府容不下你們這兩尊大佛?偏跑到咱們蘇宅來安營紮寨?”


  周南麵上亦有些掛不住,“你以為我們稀罕來這地,你這地是有礦還是有寶?連杯茶都沒有,請我來,我都不願意來。”


  “茶?洗腳水要不要?”年修憤然,攔不住沈東湛,還作不死這周南嗎?


  周南憤然,“我警告你,嘴巴放幹淨點!”


  “到了別人的地盤上,還這麽囂張的,你周南也算是獨一份!”年修豈能與他客氣,“我告訴你,除非你們滾蛋,再不上門打擾我家爺,否則我的嘴就幹淨不了!”


  周南指著他,“你別太過分!”


  “是你們欺人太甚!”年修得理不饒人,“但凡你們懂得點做人的道理,就該明白這不是你們錦衣衛的地盤,不是沈府!擅闖民宅還這麽囂張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周南梗著脖子,自個雖然沒理,可氣勢不能輸,不然太丟人,“我們此番前來,找蘇千戶是有要事相商,並非沒事找事!”


  “嗬,商議?你們每次都是這樣的爛借口,每次都說商議,可每次不是爬牆就是上房頂!”年修不依不饒,“有這麽找人商量事的嗎?”


  周南大喘氣,底氣不足的吼了聲,“這不就有了嘛!”


  年修:“……”


  論厚顏無恥,當屬第一!


  沈東湛倒是沒能進去,原以為年修在外頭,他便也沒翻牆,直接走了正門,誰知道卻讓一個小屁孩給攔住了。


  “不許進去!”耿少離橫著掃把,“沒有義父吩咐,誰也不能進去,就算是你,也得在外頭候著,待我通稟才能進去。”


  沈東湛低眉瞧著這小不點,早前在永慰縣幹癟幹癟,瘦得跟猴似的,如今跟著蘇幕,倒是被喂出了一點肉,圓潤了些許,好看了不少。


  “知道我是什麽人嗎?”沈東湛問。


  耿少離點點頭,“知道!”


  沈東湛抬步就走。


  “知道也不能放你進去!”他拿著掃把對著沈東湛,“義父交代了,沒有她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去。”


  沈東湛瞧了一眼虛掩的房門,“讓開!”


  “就算是義母也不成!”耿少離義正辭嚴的低喝。


  沈東湛:“……”


  一抬頭,蘇幕雙手抱胸,立在門縫後麵。


  “義父!”耿少離慌忙躬身。


  蘇幕打開了門,就這麽涼涼的掃了沈東湛一眼,溫熱的舌下意識的從唇上卷過,“又來幹什麽?是覺得昨夜還不夠鬧騰?沈東湛,昨夜是我沒防備,今兒你還敢造次,我會讓你明白,男人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還記得天罰嗎?”沈東湛目不轉睛的看她。


  心頭咯噔一聲,蘇幕當即站直了身子,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殆盡。


  “定遠侯府內發生的事情,還有其後的天罰殺人,你都沒忘記吧?”沈東湛趁熱打鐵,“很不幸運的是,那個凶手可能又出現了。”


  蘇幕目光沉冷,若有所思的盯著他,“你所言不虛?”


  “元國公府。”


  四個字,讓蘇幕心頭一窒,徐徐側開了身子,“進來!”


  耿少離拿著掃把立在門口,瞧著沈東湛進去之後,房門又被合上,略帶不解的撓撓頭,方才他們說的話,他是半句都沒聽懂。


  天罰是什麽?

  合上房門。


  蘇幕拂袖落座,冷眼睨著緊跟著坐定的沈東湛,“元國公府的案子?”


  沈東湛抬頭看她,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不用開口便能知道對方想說什麽,“對,薛宗英被殺,薛宗越重傷昏迷,屋子裏打鬥痕跡很是明顯,所以眼下……”


  “眼下,薛宗越成了待定的殺人凶手。”蘇幕接過他的話茬。


  沈東湛點點頭,“是!”


  四下,驟然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爐子上的小壺被燒開,滾水咕咚咕咚的冒著泡。


  良久,蘇幕起身去拎了小壺泡茶。


  不過片刻,屋子裏茶香四溢。


  蘇幕給沈東湛遞了杯水,重新坐了回去,“你來找我也沒用,我沒有任何線索可以給你,自然也幫不了你。再者,這似乎不是錦衣衛的差事,據我所知,皇上把這差事給了刑部,跟你錦衣衛可不搭邊。”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八個字,概括了沈東湛的本意。


  蘇幕挑眉看了他一眼,“掌心裏有眼?”


  “是!”他修長的指尖,輕輕拂過滾燙的杯盞,指腹略顯灼燙,“朝著窗口跪地,七竅流血,掌心裏有一隻眼睛。”


  當初在定遠侯府發生的事情,如今發生在了殷都,就發生在元國公府。


  其實沈東湛也去查過,關於那種死狀的出處,都說是天罰,可到底為什麽被稱之為天罰,卻還是沒能查得清楚。


  “天罰。”蘇幕也查過,麽查到線索。


  天罰到底是從哪兒來的,確實是個問題。


  當時問過那些人,隻說是天罰,至於為什麽被稱之為天罰,委實沒人知道,都說是一遊方術士傳出來的,後來就成了這般以訛傳訛,愈發的神秘,愈發的詭異。


  “誰想出的天罰?”沈東湛端起杯盞,幽然淺呷一口,“所謂的遊方術士,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到底是否存在,猶未可知。”


  驀地,窗口探出個腦袋,“我作證,這遊方術士肯定存在!”


  蘇幕揉著眉心,“你給我死進來!”


  妙筆書生嬉皮笑臉的竄進來,“我其實什麽都沒聽到,就是經過……經過而已,千戶大人,我真的什麽都沒聽到!”


  “剝幾層皮?”蘇幕端起杯盞,淺呷一口。


  聞言,妙筆書生腿一軟,吧嗒就跪在了地上,“爺,奴才知錯了!”


  “我說過多少回了?”蘇幕問,“再蹲我牆角,不是剝皮就拆骨,你那二兩骨頭太重,想讓我給你鬆鬆嗎?東廠裏的刑罰,可以讓你嚐個遍!”


  妙筆書生哭喪著臉,“可不可以,戴罪立功?”


  “不可以。”蘇幕放下手中杯盞。


  妙筆書生頓了頓,眼角擠出兩滴淚,“要不然,我說個事兒唄?其實我也是來說事兒的,就是你們兩個老待在屋子裏,我這不是沒機會嗎?”


  “你說……你作證?”沈東湛猶豫了一下,看向蘇幕的時候,神情有些為妙,“遊方術士真實存在?這意思是,你見過遊方術士?”


  妙筆書生直勾勾的盯著蘇幕,“爺,奴才隻聽您的,您問個話,咱才回答。”


  “蹬鼻子上臉了?”蘇幕皺了皺眉。


  妙筆書生一把鼻涕一把淚,“奴才都消失了這麽久,您也沒發現……”


  這話聽在蘇幕的耳朵裏,怎麽就那麽不是滋味呢?


  如此,蘇幕踹了他一腳,“有話說話,矯情什麽?沒閹了你,你覺得可惜了是嗎?若是如此,我成全你,待會就讓年修帶你去淨身房。”


  “不不不!”妙筆書生頓時繃直了身子,“奴才見過那個遊方術士了!”


  音落瞬間,沈東湛和蘇幕齊刷刷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下一刻,蘇幕又踹了一腳,力道微沉,直接將人踹翻在地,“這麽要緊的事情,你現在才說,想死嗎?還不快說清楚!”


  “你們之前不在殷都,我發現有一算命先生很是怪異,就跟了一段路,誰知這人居然有點功夫在身,奴才跟丟了!”妙筆書生煞有其事的開口,將之前的事兒,細致的描述了一番。


  一分一毫,都不敢隱藏。


  臨了,還把繪影遞上。


  “畫出來了。”妙筆書生忙道,“但是……皮麵這東西,隨隨便便都能遮了真容,所以這畫像也做不得數。”


  沈東湛徐徐站起身來,“這人我見過的,還給我摸過骨,算過命。”


  “你不早說?”蘇幕冷然。


  沈東湛還真是沒往那一處想,畢竟一個遊方術士,能做什麽?

  “一個道士。”沈東湛頓了頓,說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也是因為那些話,所以他不想多說什麽。 彼時,周南不明白那兩句話的意思,但沈東湛卻一清二楚。


  世家出身非本家,奇骨貫頂為尊者。


  這兩句話若是傳出去,他……乃至於整個齊侯府,都會惹來殺身之禍,是以,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爺,我就說嘛,這錦衣衛的人不可信!”妙筆書生趕緊將一枚銀針遞上,“此前咱們圍過他,想著抓住這牛鼻子老道,誰知道他居然身懷絕技,用這個殺了好些兄弟,我差點死在這銀針之上。”


  銀針爍爍,蘇幕隻覺得腦仁疼。


  “這些日子,奴才一直在找這個牛鼻子老道,奇怪的是,把整個殷都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這人的痕跡。”妙筆書生繼續道,“就在昨兒個,奴才查到了消息,這人……進過元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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