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最後的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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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最後的相見
“媽,簡夏的媽媽,是真的回來了!前兩天,我去醫院的時候,親耳聽到外公說的。”
母女倆呆愣在大廳裏,不知道過了多久,陸芊芊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麽似地,抬手擦幹自己臉上的淚,緩緩從沙發裏起來,走到戰雲茵的麵前,對她說道。
陷在沙發裏猶如半死人般的戰雲茵聽到,徐徐地抬起頭來,看向眼前比自己好不到哪裏去的女兒,不禁嗤笑一聲,根本不去理會陸芊芊地話,而是譏諷道,“我還沒死了,你就哭成這樣,隻怕等我死了,你就不會哭了。”
陸芊芊看著眼前和昔日全然判若兩人的母親,緩緩在她的麵前跪了下去,伸手去抱住她,將頭枕在她的大腿上,眼淚,再次控製不住地順著眼角,流淌而下。
“媽,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不聽你的話,非得嫁給冷彥,你就不會成今天這個樣子了。”
畢竟是母女,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即使對陸芊芊再失望,戰雲茵也不可能無視她,不心疼她。
所以,她抬手,落在陸芊芊那被陸越蒼打的紅腫的臉上,輕輕地撫過,“告訴媽,陸越蒼他到底發什麽神經,為什麽要打你?”
事到如今,在戰雲茵這個母親麵前,任何的事情,都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
所以,陸芊芊如實地道,“媽,你不知道,林美玉那個老妖婆有多討厭,當初天天巴結著我,想讓我嫁冷彥,後來自從知道簡夏也是爸的女兒後,她對我的態度就越來越冷淡了,完全不把我當回事,最後還要把我當垃圾一樣趕出冷家來,還找律師來,逼我和冷彥離婚,威脅我說如果不跟冷彥離婚,把就我染病的事情透露出去,我恨她,我恨死她了!所以,我讓人放了毒蛇進冷家,想讓那些毒蛇咬死她。”
“你說什麽?!”戰雲茵明顯一驚,不由微微瞪大了雙眼看向陸芊芊,“你放了毒蛇進冷家?”
陸芊芊抬起頭來,毫不掩飾地點頭,“是呀,我就是想要林美玉死。”
“啪!”
陸芊芊的話音才落下,戰雲茵揚手便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芊芊,我做了這麽多,落到如今這個地位,卻什麽都不用你插手,最終希望的,不過就是想看著你過的幸福,不要再像我一樣,雙手染血,晚上連覺都不安穩,生怕有一天,自己做過的事情,被人知道。”看著陸芊芊,戰雲茵憤怒失望至極,“可是你呢?你看看你自己,你把自己弄成了什麽樣子?原本你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全被你自己給毀了,徹底毀了!”
“媽,你別這樣,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現在知道錯了有什麽用,還能回得去嗎?!啊——”
“確實是回不去了!”
一道似曾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忽然之間,傳進了戰雲茵和陸芊芊的耳朵裏,她們母女倆皆是明顯一愣,爾後,皆是朝聲音傳來的大門口看了過去。
當看到門口出現的兩個外貌和氣質相似,形同姐妹的女人的時候,戰雲茵徹底地愣住,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瞪的像銅鈴般,幾乎快要從眼眶裏掉出來,從未有過的震驚與惶恐,在她的眼裏和臉上,不斷地湧起.……
何止是戰雲茵,連陸芊芊也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和簡夏站在一起的女人,會是簡夏的母親。
門口的簡夏看著大廳裏的戰雲茵和陸芊芊母女倆,心中不由唏噓。
這才多久的時間,母女倆皆是大變了樣,哪裏還是昔日的那個瑞達集團的董事長夫人和千金大小姐。
悅瑤看著她們母女倆,心中,更是驚愕。
眼前的戰雲茵,已經與她記憶中的那個在人前最是乖巧又明麗的女人,相去太遠,除了身形輪廓還有些相似之外,臉上的蒼老跟憔悴,已經讓她完全變了樣。
“姐姐,快二十六年不見,看來,你並沒有我想像中過的好!”
片刻的驚愕之後,悅瑤回過神來,看身邊的簡夏一眼,和她一起往大廳裏走去。
戰雲茵看著步步走近的悅瑤,震驚又惶恐地不斷搖頭,就像活生生見到了鬼一般。
“不,不……”她拚命地往沙發裏縮,想要後退,可是,不管她怎麽縮,都沒有退路,“不可能,不可以!你已經死了,你已死了!你怎麽可能還活著.……怎麽可能?”
“你是鬼!你是鬼!你根本就不是人,不是人……”
悅瑤和簡夏一起,走到距離戰雲茵三四步開外的地方,爾後,看著她那無比驚恐的模樣,悅瑤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為什麽戰雲茵這麽篤定,她已經死了?
又為什麽,她看到她,會這麽害怕?
電光石火間,悅瑤大腦裏閃過某些畫麵,心中,立刻便有了答案。
她揚唇,不禁笑了,意味難明。
“姐姐,當年,是你率先知道了我藏在麗江,所以,派人打暈了我,將我綁走的,是嗎?”
戰雲茵聽著悅瑤的話,不禁眉頭驟然一擰,恍然道,“難道,你真沒死?!你真的是季悅瑤?真的是你?”
一瞬不瞬地瞪著悅瑤,戰雲茵仍舊是不敢置信地搖頭,幾乎是自言自語地道,“可是回來的人明明告訴我,你死了,你在中越邊境被毒蛇咬死了,你怎麽可能還活著。”
大門口外,戰老,季鴻鳴,戰瑞霖,陸越蒼,冷廷遇,還有洛爾頓,艾倫,瑞貝卡,所有的人聽了戰雲茵的話,每個人的心中,皆是掀起了一層巨浪來。
沒想到啊,任憑誰都沒有想到,戰雲茵竟然連離家出走了的悅瑤都不放過!
戰老爺子氣血攻心,身形晃動,如果不是季鴻鳴一把扶住了他,恐怕,他已經倒到了地上去。
“大哥,你還是回車上休息吧,別聽了。”怕戰老爺子又出狀況,所以,季鴻鳴低聲勸道。
所有人關注的目光,也都投向了戰老爺子。
戰老爺子捂住胸口的位置,穩了穩自己的氣息,然後對著大家擺了擺手,“放心吧,我還撐得住!今天,我一定要聽到這個畜生親口承認,她到底還幹了多少傷天害理、手足相殘的事情。”
見戰老爺子堅持,大家也沒有再勸,隻是小心的扶著他。
大廳裏,悅瑤看著戰雲茵,悲涼地笑了,眼裏,氤氳起一層淡淡的水汽。
這層水汽,不為別的,隻為她和戰雲茵之間,在那麽多年前,就已經被徹底埋藏的那份姐妹之情。
簡夏看著戰雲茵,亦是不禁低頭,扯了扯唇角。
她沒有想到,自己悲慘的童年,竟然全是拜戰雲茵這個親表姨所賜!
“姐姐,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到底是哪一點,讓你這麽痛恨我?”
戰雲茵看著眼前那樣美麗又優雅,甚至是更勝從前的悅瑤,真真實實地意識到,她是真的沒有死,她還好好地活著!
她回來了!
她回來找她算帳來了!
“哈哈哈……”
當一切的意識真實化,戰雲茵放聲笑了,笑的那麽毫無顧忌,甚至是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如果說,在見到活著的季悅瑤之前,她還有一絲的僥幸,此刻,她的那絲僥幸,便徹底灰揮煙滅了。
“為什麽?”戰雲茵的笑聲,戛然而止,淬了毒似的目光,倏地狠狠射向季悅瑤,咬牙切齒地道,“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你搶走了多少屬於我的東西?”
說著,戰雲茵一聲冷笑,“原本,我才是家裏眾星捧月的公主,可是,自從你來我家後,我爸媽關注更多的,便隻有你,吃飯的時候,有好吃的,第一個夾給你;做新衣服的時候,我爸媽第一個想到的是你;過年給壓歲錢的時候,你永遠比我和瑞霖多;每次考試完,你都會拿著成績單在我的爸媽麵前炫耀,然後我爸媽就會問我,為什麽你能考那麽好,我卻總是考不好?連別人都會笑話我,說你應該才是我爸媽親生的,而我是撿來的。”
她的五指,狠狠用力握緊成拳,質問道,“季悅瑤,你說,我為什麽要恨你?”
聽完戰雲茵的話,悅瑤不禁低下頭去,眼裏,有淚砸了出來。
簡夏察覺到,趕緊伸手過去,摟住了她的肩膀。
悅瑤真的沒有想過,她在戰家生活的點點滴滴,其實,都是對戰雲茵的一種傷害。
一點點的怨,一點點的恨,日積月累,又怎麽可能會不爆發。
所以,一切,不是沒有原因的,隻是,她從未意識到而已。
“確實是我搶走了太多原本屬於你的東西,你恨我,可以!”悅瑤抬起頭來,淚水滿眶地看向戰雲茵,“可是,你為什麽要牽連無辜的人,為什麽要殺了周正生?”
戰雲茵看著季悅瑤眼裏那假惺惺的淚水,不禁冷冷地嗤笑一聲,“周正生那個傻瓜,他那麽喜歡你,我不利用他,又怎麽讓你舍得和陸越蒼分開。”
悅瑤眉心一蹙,“這麽說,當初周正生手中的那段陸越蒼和你的錄音,也是你設計的,是嗎?周正生的死,也是你栽贓陷害陸越蒼的,對嗎?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痛恨陸越蒼,讓我對周正生的死,愧疚一生,對嗎?”
戰雲茵仰著臉嗤笑,明明輸的一敗塗地,卻笑的像一個凱旋的勝利者般,無比譏誚又得意地道,“季悅瑤,也就隻有你那麽傻,我隨便找了一個和陸越蒼聲音聽起來一樣的人,跟他對了一段台詞,然後借周正生那個更傻的傻瓜的手,放給你聽,你就信了!最後還相信周正生臨死前的話,以為真是陸越蒼派人殺了周正生。”
悅瑤搖頭,再次低下頭去,眼淚,砸了下來。
如果當初,她足夠信任陸越蒼的話,又哪裏會有那四年多,痛不欲生的分離,又怎麽會有簡夏二十一年來無父無母,被當成孤兒般的日子。
其實,不是別人害了她和簡夏,是她自己害了自己,害了簡夏這個女兒,也害了陸越蒼!
“媽,你別聽她瞎說!”見到那麽傷心那麽難過又那麽自責的母親,簡夏摟緊她的肩膀,“是她自己心思太狹隘,容不得任何人比她好,比她幸福,所以,她才會嫉妒你,恨你!而且,就算當初,你沒有被她的陰謀所騙,沒有離開,她那麽痛恨你,那麽想搶走屬於你的東西,就一定會一而再甚至是再而三的害你,後來我們躲在麗江,她還派人來害你,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悅瑤抬頭看向女兒,滿目自責地道,“小七,是媽媽對不起你!”
“不,媽,我不怪你,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你現在不是回來了,你不是在努力彌補了嘛!”
“哈哈哈……你們母女倆個,雖然不是一樣的蠢,卻是一樣的賤,所以,別在這裏惡心我了,這裏是我家,給我滾!”看著簡夏和悅瑤母女情深的樣子,戰雲茵的麵目,愈發地猙獰起來。
“戰雲茵,你給我住嘴!”
悅瑤不是沒有脾氣,她也是個人,有喜有怒,所以,她倏地怒瞪向戰雲茵,目光淩厲的低吼一聲。
“你恨我,利用周正生,玩弄陸越蒼二十幾年,這些都是我們這一代人之間的恩怨,可你為什麽歹毒到連小七都不放過?就因為你的女兒喜歡冷彥,所以,你就歹毒到想要了小七的性命?!”
“對呀,難道,還需要更多的理由嗎?”戰雲茵再次嗤笑,一臉的理所當然,仿佛她殺簡夏,就是為了維護世界和平般,“你的女兒跟你一樣,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狐媚子,迷了這個,又迷那個!她是陸越蒼女兒的身份一被揭曉,便奪走了屬於我女兒的一切,難道,我不該殺了你女兒嗎?”
聽著戰雲茵的話,悅瑤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緊成拳,待她的話音落下的同時,悅瑤箭步向前,“啪”的一聲,狠狠一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而之勢,便甩在了戰雲茵的臉上。
簡夏看著,都不禁微微有些錯愕,戰雲茵更是愣住,沒想到,以往那個柔弱又隱忍的季悅瑤,竟然也有一天,學會了反擊。
陸芊芊則一直怔怔地跪在原來的地方,一動不動,隻聽著這所有的一切。
連她都不敢想像,原來自己最愛的母親,二十多年前,居然做了這麽多壞事,原來她今天的悲慘,絕不僅僅隻是因為她。
“戰雲茵,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為你自己做過的所有事情,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看著悅瑤憤怒的目光,戰雲茵又笑了。
當確定季悅瑤真的還活著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完全沒有活路了。
所以,她一臉破罐子破摔的傲慢姿態道,“好呀,我等著!季悅瑤,這一次,你可千萬別像以前一樣傻了。”
“放心吧,姐姐,這一次,我一定會如你所願!”說著,悅瑤過去,牽住了簡夏的手,“小七,我們走吧!”
簡夏點頭,和母親一起,轉身,離開。
“姐姐。”
隻不過,她們才走了幾步,身後,便傳來陸芊芊一道可憐的聲音。
簡夏的腳步頓住,緩緩轉過身來看她。
因為,從一進門,她便看到,陸芊芊眼裏,那如死灰般的絕望。
“姐姐,為什麽冷彥和冷廷遇,都那麽喜歡你,卻那麽討厭我?為什麽?”
簡夏看著她,淡淡搖頭道,“你錯了,廷遇確實愛我,可是,他並不討厭你,因為沒有必要,也不值得在你的身上,去浪費他的感情!”
“那冷彥呢?為什麽你們離婚了,他卻還要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心裏想著的人全是你,完全無視我的感受?”
簡夏微揚唇角,似笑非笑,“陸芊芊,難道你沒有看過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一個男人,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玫瑰就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則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飯渣子,紅玫瑰卻還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陸芊芊看著簡夏,眼巴巴地又問道,“那是不是我和彥離婚了,他也就會天天想起我,記得我,會慢慢發現,其它他也是愛我的呢?”
“我不知道!”簡夏搖頭,“我隻知道,如果一個女人真的很愛一個男人的話,那這個女人看那個男人的眼神裏,一定是飽含欣賞、崇拜、歡喜和愛慕的,可是你看冷彥的眼神裏,從來都沒有過這些!在兩個人的愛情裏,女人多少是有一些崇拜感的,如果連一丁點兒崇拜都沒有,女人就算愛上了,也不過是感動和將就!而兩個人的愛情裏,男人多少要有點兒寵愛欲,如果連一丁點寵愛欲都沒有,就算在一起,也是自私和自滿!所以,兩個人的幸福很簡單,無非就是我崇拜你,你寵愛我!和別人,沒有關係。”
悅瑤看著女兒,不禁淺淺揚唇,欣慰地笑了。
她沒有想到,簡夏輕輕的年紀,便已經能悟透這麽多的人生道理,而又有多少人,活了一輩子,都悟不出來。
看來,她是真的經曆了太多太多的苦難了。
還好,如今,她已經有了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媽,我們走吧!”
“好。”
看著悅瑤和簡夏母女倆那麽優雅地離開,戰雲茵恨的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雙手更是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長長地指甲,陷進了掌心的肉裏,溢出血絲來,可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痛意。
直到簡夏她們的身影,徹底地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戰雲茵才收回視線,瞪向腳邊蠢的跟頭豬一樣的女兒。
沒能把女兒教成像簡夏那樣,能說會道,知道討所有人歡心,確實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失責。
所以,她生生忍住了,沒有一巴掌,再次賞在陸芊芊的臉上。
這時,門口再次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戰雲茵倏地又抬頭,朝門口看了過去。
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個家的主人,陸越蒼。
戰雲茵的臉色,幾乎是即刻便被嚇的蒼白到沒有一絲的血色。
“你……你.……”戰雲茵顫抖著從沙發裏站了起來,看著步步走近的陸越蒼,她卻隻能步步後退,“剛才的話,你.……你都聽到了?”
陸越蒼走近,再平靜不過地點點頭,眼裏,沒有恨,也沒有了怒,有的,隻是死一般的平靜。
就仿佛一潭快要枯竭的死水,再也掀不起任何的一絲波瀾來。
“剛才的話,不止我聽到了,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戰雲茵搖頭,慌亂地搖頭,大吼,“所有的人是誰?是誰?”
如果麵對季悅瑤這個自己恨了幾十年的“敵人”的時候,她還能保持鎮定和優雅,但是,在自己愛的男人麵前,隻需一秒,她便能潰不成軍。
“你父親,你弟弟,季老,悅瑤的丈夫和雙胞胎孩子,還有廷遇。”
“不!不!不!.……”戰雲茵搖頭,忽然就“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毯上,兩行絕望的淚水,汩汩而出,“越蒼,你要相信我,我做了那麽多,都隻是因為我愛你,都是因為我愛你呀……”
“是呀,你愛我!”陸越蒼看著她,不禁淡淡一聲嗤笑,“隻是,你的愛,太深沉了,深沉到可以殺人不眨眼!這樣的愛,我幾輩子都承受不起,你收回去吧。”
“不,陸越蒼,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戰雲茵搖頭,無比痛苦又絕望地搖頭,“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不可以.……”
看到那樣淚流滿麵的戰雲茵,陸越蒼卻是一絲絲的動容都沒有,隻繼續再平靜不過地道,“我進來,是你的父親想讓我來告訴你,他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個女兒。”
話音落下,陸越蒼沒有再多看戰雲茵和陸芊芊任何一眼,轉身,決然離開!
“不!不!不要.……我才是他的女兒,是你的老婆,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你們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