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傭兵小隊
9月1日。
拖著疲憊的身子,看著前麵毫發無損、精神抖擻,表現看不出絲毫疲倦的刀手和荊棘鳥,我真是覺得中了邪了,怎麽我都快累成豬了,這兩還怎麽“野?”
走到一個樹圈下,荊棘鳥和刀手突然不走了。
我一個沒注意撞到了刀手身上,向後退了幾步,不禁罵道:“FUCK!”
“幹什麽?”揉著被撞的臉,我問。
刀手沒說什麽,抽出自己的槍,拉開槍栓在石頭上敲了三下,然後“呱呱”學了兩聲蛙叫。
“嘩啦!”一聲,樹林裏突然冒出五六個人,著實嚇了我一大跳。但剛剛刀手的舉動讓我知道這些人都是他叫出來的,所以沒有什麽自衛措施。隻見這群人手裏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裝備,AUG,G22,SIG50,而且都經過非常專業的改裝。
與眾不同的,這些武器和武器的主人都散發出一種冰冷的殺氣。說真的,是毫無人情味,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是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裏。幸好剛剛我沒反抗。我暗自慶幸,不然肯定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其中一個站在中間的端著手裏的AWP,走近了說:“怎麽回事,這個孩子是誰?”
刀手上去和那個人談話,我是很想上前聽,因為那個人和刀手對話時還看了看我,但礙於旁邊的人我還是沒敢動,整個人僵在那裏好像個不速之客。
一兩分鍾的時間,那個人繞過刀手走到我麵前,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對我說:“恩,你好。我叫凱撒克,我是這個隊伍的隊長。額,我聽刀手說你叫段峰是吧?也聽說了你要加入我的隊伍,我相信刀手和荊棘鳥的眼光。額,總之,歡迎你加入我們。”
此時站在麵前的隊長的目光比剛剛柔和多了,但旁邊的人依然是那副樣子,不過是眼神裏少了一絲戒備而已,看我依然是透露出一種冷冷的感覺。
天空之中傳來一陣風聲,一架雌鹿直升機緩緩降下爬升梯。隊長揮了揮手:“上直升機,咱們回去!”
跟著爬上直升機,進入機艙的那一刻我新奇極了。這是我第一次坐直升機。隊長拉上艙門,所有人都就坐了,隊長淡淡地說:“出發!”
直升機轉了一個圈,向遠處飛去。
“現在,刀手,你可以講講今天任務的情況了。”隊長問。
所有人此時都把目光投向了我,仿佛今天在他們心裏最大的焦點就是我。刀手慢條斯理道:“突襲任務本來很順利的,不過被一群雇傭兵圍場了。我遵從你的指示沒有繼續,撤退途中把這個孩子帶過來了。”
“好。”隊長點點頭,“布勞恩那邊我會交代的,畢竟隻是送個配餐,沒必要那麽認真。”
“另外,還有一件事。”隊長把目光轉向了我,“額,這個孩子誰來帶?我們現在是在戰時,沒有時間給他做係統的戰鬥訓練。”
“我來吧。”荊棘鳥發了話。
旁邊眾人明顯愣了一下。這幾天我也看出荊棘鳥待人比較冷漠,看得出隊伍裏的人都習慣了。很顯然對我這個新兵這般重視肯定非常奇怪。
“那好吧。”隊長遲疑了一下,“那個,刀手,要不你也跟著吧,畢竟兩個人要快一點。咱們過些日子也要離開這個任務了,到時候再做打算。”說完隊長轉向了我,“那個,段峰,沒問題吧?”
“恩。”我點點頭。
“好。我來介紹這些人給你認識一下。”隊長看大家對我都有了初步的了解,便說道:“那邊的是北極熊,那個是蝰蛇,旁邊的是瞄準鏡,然後是隱士。那個是凱撒,最後一個是嗜血狂。”
大家都對我點了點頭,我也禮貌的回敬。
半個小時之後,直升機開始下降了。隊長看了我一眼說:“一會兒你不要發話,交給我來處理。荊棘鳥,刀手,你們不是正給布勞恩訓練一批私人軍隊嗎?幹脆直接把段峰插進那裏,也好照應。”
“YESSIR!”刀手和荊棘鳥回答。
艙門答開了,撲進我鼻子的是濃濃的植物氣味,跟著小隊下了飛機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這裏是一塊專門做出來的停機坪。迎麵向我們走來一個穿著正裝的男人,旁邊跟著兩個端著機槍的士兵。顯然也是經過了戰火的洗禮,眼裏都有殺氣,但和我旁邊這支小隊比起來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裏。
“凱撒克隊長。”正裝男子做出禮貌的微笑,“布萊恩先生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隊長點了點頭:“客套話就別說了,帶我過去吧。”
正裝男的眼打量了一圈隊伍,最後停留在我身上,擠出一絲微笑看著我:“這個青年是誰?”
“哦。這個你就別管了,我會和布萊恩先生直接交涉。”隊長簡單的回答。
正裝男識趣的輕輕聲:“跟我來。”旁邊兩個士兵眼神裏帶著警惕,轉過身跟著正裝男走在前麵。隊長掃了我們一眼道:“你們回去吧。放心,憑他們想殺我還早了點。”
我們沒說什麽,隊長就跟著正裝男走開了。
隊友們一個個從我麵前走開,他們每個人都好像有自己各自的住所,說笑著離開了,最後隻剩下我、荊棘鳥和刀手。我看著遠去的隊友說:“他們為什麽不和我們一起?”
“他們除了戰時之外都還有自己的任務,例如幫雇主帶帶兵或者到防線外執行執行番外的任務,還有其餘的額外的報酬。”刀手簡單的回答。
“這裏是哪裏?那個布萊恩又是什麽人?”我問。
“也是M國的邊境。是一個臣服於M國政府的地方武裝。”刀手頓了頓,“邊走邊說。”說著我就被刀手摟住脖子,荊棘鳥在旁邊跟著我,好像怕我逃走似的:“這武裝出身於柬埔寨的一隻叛軍,當時柬埔寨將這支部隊派往M國,企圖對M國的政治造成威脅。M國不高興了,有美國老大撐腰他還怕什麽?於是就對柬埔寨實施各種壓力,柬埔寨就收手了,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柬埔寨也沒敢管這支武裝,然後這武裝就自願投靠了M國,專門為M國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工作。而M國則出錢養著他們,給他們武器彈藥和裝備。事實上這武裝確實沒起多大作用,現在M國政府對這武裝是半管半失控的狀態。但為了給M國麵子,還是協助他們清剿“翼龍”組織。”
“至於那個布萊恩,就是這個武裝的頭目。其實是個小人物,沒必要多怕他。”刀手喋喋不休。
旁邊荊棘鳥插嘴了:“別廢話了。有時間聽這個不如考慮怎麽在戰場上活下來。”恍然間才發現自己竟然到了一個軍營,愣了片刻我說:“就是這個軍營?我怎麽加入進去?”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荊棘鳥淡淡地說,“刀手,進去給拿標準裝備。”
刀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走進一個寬大的帳篷,不一會人提出一個綠色的野戰包扔了過來。我接住,還挺沉,扔在地上打開看了一眼,一套迷彩野戰服,一把AK47步槍,頭盔,野戰靴。
“就這些?”我問。
“當然。”刀手說,“這是每個新兵的基本裝備。”
“那,訓練什麽時候開始?這些天走得我身體有點過度疲勞。”我還是不怎麽情願,不明不白就要被逼著加入什麽軍營,一眼望過去就是一群散兵流勇,弄得這麽像正規軍幹嘛。
“當然,我注意到你的身體狀況了。”荊棘鳥說,“在進入這個軍營之前,我會給你些特餐。”
我馬上就知道所謂的“特餐”是什麽了。
我先回帳篷穿好迷彩服,將AK放在一邊。不到5個小時,我就被荊棘鳥給叫醒了,剛想反駁看著他手裏拿著的MSG-90就冒出一陣冷汗,隨後,荊棘鳥把AK扔給我,讓我往野戰包裏放了不少石頭。最後來到一片臭水溝前,放眼望去裏麵飄著各種“美味”的東西,垃圾,糞便。荊棘鳥卻好死不死的在這裏停了下來,扔給我野戰包叫我背上,舉著槍背著野戰包讓我走近臭水溝。
臭水溝還算淺的,能給碰到底,但是背著這野戰包可就沒那麽輕鬆了。穩住差點要倒下去的身體,在荊棘鳥的槍口下看著緩緩漂過自己麵前的黃黃的糞便舉著槍做上下起浮,一個不小心差點就倒下了,狠狠穩住身體不敢動。隻要一鬆懈就要喝“高湯”了。
旁邊荊棘鳥拿起槍,一邊對著水麵點射,讓我聽著子彈穿越水麵的聲音驚嚇我挑戰我的神經一邊慢條斯理的說:“水的壓力相當的大,隻有在這種情況下練出的肌肉才是最不錯的。當然我個人最喜歡這種練法,放心下次你野戰包裏的石頭會更多。千萬別睡著了,否則醒過來你會發現你吃“飽”了。”之後從水裏爬出來,帶著一身的臭味讓我坐在草坪中間開始滔滔不絕:“我們來一下戰場上的常識。樹木,通常利用其背麵隱蔽身體,依靠右後側做射擊依托,利用大樹時可以取立,握,跪的姿勢.……如果你在樹林迷路,把手表水平放置將時針指示的(24小時製)時間數的位置減半後朝向太陽。12時刻所指的就是北方。如果沒食物吃了,勸你先找點水喝,以斷崖或者岩石流出的清水為佳。然後你再找食物,最好找螞蟻,千萬別找蜈蚣,味道可不怎麽樣。螞蟻幹炒比較好吃.……”
然而一切都沒完,荊棘鳥拿槍逼我做了200個掌上壓,500個俯臥撐和仰臥起坐,然後是戰術訓練。體能訓練結束後又是喋喋不休的戰場經驗,隨後是50公裏的越野跑,結束之後拖著肌肉酸疼的肉體爬上床喘著氣,我這一天的苦難才算勉強合格的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