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半夜討債
言清很快煥然一新,大步走了過來。
清瑤提醒段雅蘭“小姐,大爺過來了!”
段雅蘭趕緊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相公今日詩會飲酒,可是有什麽歡喜的事情?”
“和林正巧回了京城,趕上了詩會,這酒就是和他,明淨,和幾個同僚一起飲的。”言清笑道,何長月是段氏的表弟,常年跟著段氏的親舅舅一起在外地任上,難得回來。
“就和林一人回來了?你沒問他關於舅舅和舅母嗎?”段雅蘭抬手搭在言清的腕上“再和我說說詩會上可有趣事?如果不是身子越發沉了,我也想去詩會。”
“要說趣事,還要說我這三妹妹言蓁蓁。”言清便把言蓁蓁拿了銀子做有獎猜謎助興,定國公世子得了三妹妹的銀子說了“和林幫蓁蓁寫了一字謎麵,亙字。”
“亙?那個亙字?”段雅蘭聽到那個字麵,頗為感興趣。
“盤亙的亙!”言清抓過妻子的手,在她掌心寫上“亙”字“第一個提示,是兩本書,比較偏門,第二個提示就很有趣了,她居然指著穿了和林衣衫的覃永輝說的,我們大家都知道蓁蓁第一次見覃永輝,便以為蓁蓁是耍弄我們。還是定國公世子先猜出來的。”
“三妹妹真是個趣人,和林常年穿黑衫,哪裏有別的顏色衫子借給那個覃公子?如果是我在現場,一定能猜出來。”段雅蘭被自己相公握著手,俏臉再度緋紅,忙借著分析那個字謎掩飾她的羞澀“改日約三妹妹來我們院子坐坐,她喜歡什麽,我叫人備上。”
言清心裏不喜言蓁蓁,又不想叫妻子不爽快,他便道“三妹妹喜歡糕點鋪子的點心,果脯。”
“上次三妹妹給了你一匹菱紋羅,我已經叫人給你做成了衫子,給你放到衣櫥裏了,你等下去試試。”段雅蘭餘光瞥見紫藤花架後麵的一個身影,臉色便是一白。
言清誤以為是她不舒服了,趕緊伸手去扶她“雅蘭,我扶你回去歇晌午好不好?”
段雅蘭仰臉望著言清“——好!”
小夫妻二人回了房歇著,紫藤花架後麵的人走了過來,要跟過去。
清瑤一步走過去攔住她麵前“琪花姑娘,還請止步,少奶奶和大少爺歇晌午了,不宜打擾。”
被她攔住的琪花,翹首朝主屋看過去“我每次要過來跟大少爺見禮,大少爺不是去讀書,就是不在,今兒好不容易在了,你是不是故意攔著我?”
“琪花姑娘,您好歹瞧瞧自己的身份,大少爺和少奶奶歇晌午了,況且大少奶奶可是重身子,這是言府長房長孫,你要是驚擾出個好歹了,去一定稟報夫人,把你打發了出去。”清瑤不客氣的道,琪花還要繞過她去主屋,被清瑤強勢攔住了。
“清瑤姑娘,雖然你也是姑娘,你不過是少奶奶身邊的婢女,而我不一樣。”琪花哪裏懼怕清瑤,直接推搡她“讓開!”
“打擾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歇晌午,你先想想你自己的身份,你現在還什麽都不是呢。”清瑤強行把琪花拖走了“你再不走,我就把蘇嫲嫲喊過來,蘇嫲嫲在老太爺麵前都能說上話的,你要不要試試,你這樣目無尊卑,她會如何處理你。”
聽到蘇嫲嫲的名字,琪花氣惱的哼了聲“起早把那個老潑皮打發了,盡是礙我的事。”
趕走了琪花,清瑤得意的攔在了主屋的門口……
榮景庭的書房中,容五站在榮景庭麵前,把言蓁蓁參加詩會的始末,一一述說了一遍“小師妹和那個何長月相談甚歡,詩會結束後,他們幾個人更是去了鴻運樓吃席麵,雲途被留下照顧言嘉嘉,便沒有去。”
“小師妹跟那個何長月今日不過是初次見麵,居然相談甚歡?”一臉疏冷的榮景庭麵色微僵,還一起吃席麵,這可是他向言蓁蓁許諾過,一直沒有應諾的事情,看到容五沉默,他的臉色更冷了“然後呢?”
“之後五皇子殿下在西六苑與言嘉嘉巧遇,兩個人約定通過玉園詩社傳遞物事。”容五一板一眼的道“可惡那言嘉嘉居然誣栽小師妹,我都恨不得直接當場拍死她。”
“還真是會巧遇!”榮景庭薄削的唇瓣輕輕翹起,語氣裏不無嘲弄“我這個五弟到底是打什麽主意呢?”
“五皇子殿下托人從揚州地區尋摸了一批姿容上乘的揚州瘦馬,共三十五人,有些已經不知去向,約莫二十一人,不知所蹤,隻有十四人被他養在別館裏。”容五繼續稟報道“我查過朝廷裏重要官員身邊沒有多出什麽妾室,寵婢之類的,這一點,我還在查。太子殿下稍候些時日。”
“我現在就要出去一趟,其餘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那消失的二十一人,一點要細查到底。我這個五弟,從來不做沒有盤算的事情。”榮景庭換了一身夜行衣,翻出後窗,躍上屋頂幾下騰挪就不見了身影。
容五趕緊跟了出去……
“你欠了我的東西,什麽時候給我?”榮景庭鬼魅一般出現在言蓁蓁的床頭,在黑暗裏,言蓁蓁和衣而臥,白皙的臉龐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無瑕的白玉,長長的睫毛輕輕的翕動,榮景庭抬手在言蓁蓁的額頭上就是一個爆栗“別裝睡!”
言蓁蓁騰的坐起身嗎,捂住額頭,痛呼一聲“三師兄,你不要老打我的頭,會打傻的。”她低聲嘟噥“我哪裏有欠你什麽東西?倒是你欠我許多!”
“最近三師兄很忙,你知道的!”榮景庭輕輕揉揉言蓁蓁的額頭“抱歉啊,蓁蓁,三師兄沒忘!”
“最好你沒忘,不然我一定會生氣的,一生氣就不理你。”言蓁蓁拍開榮景庭的手,氣鼓鼓的坐在床邊“還有你,深更半夜闖師妹的閨房,是不是不妥啊?”
黑暗裏,榮景庭的臉上迅速閃過一絲尷尬“在華清寺後山時,你不是許諾送我一個香囊嗎?繡著紅梅的,當初說好三五日,如今已經兩三個三五日過去了吧?拿來!”
說著,朝言蓁蓁伸出手,做討要之狀。
“啊?那個啊——紅梅我是會繡了,原來的那個女紅先生走了之後,新來的女紅先生還沒開始授課,我還沒學會做香囊呢!”言蓁蓁拍開榮景庭的手,卻被榮景庭一把攥住了腕子。
榮景庭的眸子一片幽深“那你先給我一樣別的物事,叫我先收點利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