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鍾禾裏裏外外翻了無數遍,也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她有些頹廢的坐到他的辦公椅上,心裏一邊暗罵他們幹壞事幹得過分謹慎,一邊猜測到底從哪裏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能翻的地方都翻了,能找的地方也找了,難道就真的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嗎?
就在她茫然無措時,突然想到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也許有些線索並非像她想象的一樣深藏不露,而是就放在最顯眼卻讓她認為最不可能放的地方。
最不可能放的地方會是哪裏呢?
她苦思冥想,突然想到別墅右後方有一處天台,那裏是袁晉城經常看書的地方,天台有一個小小的書架,上麵放了一些乏味的書籍,鍾禾去過那裏,也掃過書架上的書,是讓人連看第二眼欲望都沒有的書單。
這麽一想她趕緊奔出書房,朝那個天台過去。
天台上隻有一隻舒適的躺椅,一把太陽傘,躺椅旁邊就是高80厘米左右的書架,還有一個小茶幾,她徑直走向那個書架,瞄了眼書架上顯示的書,都是一些散文詩歌以及英文小說等等。
隨手抽出一本,全英文小說,她看不懂將書又放了回去。
再抽出一本,散文精選,都是一些很枯燥的內容,她也放了回去。
視線重新掃視一圈,看到一本詩歌露出了一些邊角,似乎是前不久剛剛看過,並沒有與其它書籍放的一樣整齊,她伸手將詩歌抽了出來。
翻開第一眼,突然她整個人為之一震,重新又看了眼封麵,確定沒錯,封麵上寫的是《現代詩歌精選》,可裏麵的內容卻並不是詩歌,而是一本字跡潦草的日記本。
而這些字跡她也並不陌生,正是當初她的主人德義堂領袖七爺的字跡。
翻開第一頁,白天的疑惑瞬間得以解釋,她明白了袁大千跟袁晉城為什麽對她的行蹤和目的了如指掌了。
2009年11月16日。晴。
今天我震驚的發現,我最得力的助手李多山居然戴了一隻可以錄像的手表,想想這麽些天,我每次去‘病房’都帶著他,我不知道他偷偷拍了多少不可外泄的視頻,這令我寒心,也令我憤怒,我那麽信任他,他卻背叛了我,他想拿著這些視頻威脅大老板,向他勒索巨額財產,真的是被錢財衝昏了頭腦,他也不想想這些東西要是讓大老板看到,就算給他錢,他還有命花嗎?
自己死了就算了卻還要連累我,以後大老板如何還能繼續信我?我不能讓這樣的雜碎壞了我的計劃。
2009年11月25日。陰
連續追蹤了十來天,終於讓我查到了李多山的行蹤,這個狗雜碎逃去了冰島,到死也沒告訴我,他把拍的那些東西藏到了哪裏,不過他把隨身攜帶的背包交給了馳越集團總裁褚淮生,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有什麽交情,褚淮生不是一般人,我暫時還不能動他,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吧。
2009年12月17日。晴
觀察了近一個月,褚淮生似乎並沒有拿到李多山拍的東西,他似乎也忘了這個人,如果他看到了那些內容,應該不會無動於衷,大老板還不知道這件事,既然都相安無事那我也就不額外給自己找事了,我就當不知道李多山的行為吧,失去了大老板的信任這才是對我最大的損失,反正如今這個狗雜碎已死,隻要那些證據一天不曝光出來,就沒人知道這件事,話說回來,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擔憂,馳越集團恐怕要一直留意了。
日記本很厚,從第一頁到最後一頁,大約記錄了近七年發生的所有事,如果要把一整本日記看完,恐怕一個晚上都看不完,她先往後麵翻了翻,想要找出跟白梓有關的內容,她想要知道他們在白梓身上做了什麽實驗。
然而翻了半天也沒翻到,她決定將這個日記本帶走,可剛沒邁動步伐,一名男人走了上來。
鍾禾認得他,他是袁大千的心腹,也是得力助手,武藝十分高強,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她本能的將書藏到身後:“秦助理,你好,有什麽事嗎?”
“袁小姐好,我奉了少爺的旨意,回來幫他拿一本書。”
“他不是出差去了嗎?”
“是的,我今晚剛好要過去,順便幫他把書一起帶去。”
鍾禾目光閃爍:“哦,那你幫他找吧,我先下去了。”
“等一下。”
秦助理目光陰森,臉上不苟言笑:“我要找的書正好在袁小姐手裏,請你還給我。”
鍾禾僵持不動,從這個秦助理冷硬的態度來看,他是不會懼怕自己袁家大小姐身份的,這樣的人其實隻聽命自己的主人,如果她堅持不給,兩人很可能會打起來,若真打起來,自己必然不是他的對手。
打不過都是小事,可自己恐怕也要徹底與袁大千和袁晉城撕破臉了,眼下是最緊要的關頭,尚且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權衡利弊,鍾禾將書還給了他。
“大小姐,打擾了,告辭。”
秦助理一走,鍾禾憋屈的拿出手機給褚淮生打電話,褚淮生喂了一聲,電話裏卻並沒有聲音。
他預料到她心情可能不佳,聲音溫柔了幾分:“出什麽事了?”
“我剛剛看到了七爺的日記本,上麵記錄了當年關於我那位逃往冰島的師兄的描述,不知道為何這本日記如今落到了袁晉城手裏,我剛要把日記本帶走,袁大千的貼身侍衛過來把書要走了。”
“他要你就給他?”
“我打不過他。”
手機裏的人聞言輕笑了聲,戲謔的打趣:“還有你打不過的人啊?”
鍾禾都憋悶死了,沒好氣說:“你能不能不要再落井下石了?我是怕鬧得太僵,我沒辦法再繼續留在袁家,雖然我是袁大千的女兒沒錯,可關係到身家性命利益這種事情,恐怕親情也不足為惜了。”
“那倒也是。”
“那個日記我看了幾篇,七爺一直稱呼他的合夥人為大老板,如果他直接稱呼袁大千,這將是最有力的證據,可是他很謹慎,通篇沒有提到一個袁字,所以這本日記就算被我拿走了,也很難成為有力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