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命運互換

  鍾禾詫異的抬頭,有些費解又有些茫然的問:“小叔,你跟世美集團…是有什麽過節嗎?”


  褚涼安已經恢複如常,他溫語淺笑:“我能有什麽過節,我不過就是一個閑散的病人罷了,我隨口說說,你不要放在心上。”


  鍾禾不想再談論自己身世的問題,情緒低落的轉移了話題:“小叔,你跟安倩姐怎麽樣了?”


  褚涼安輕咳了一聲:“我跟她能怎麽樣。”


  “你真的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我早就說過,我沒有那個心思,沒有那個心思,又何來的感覺?”


  鍾禾無言以對了,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是褚淮生打來的電話,剛才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打電話問她在哪裏了,她說快到家了,他此刻也在家裏,興許是看她遲遲未歸,才又打電話來問。


  鍾禾直接掛斷,跟小叔說了句:“淮生可能有事找我,我先進去了。”


  “去吧。”


  褚淮生正在書房裏等著她,她剛一進門他便放下手頭的工作問:“怎麽才回來?”


  “我在花園遇到小叔了,跟他說了會話。”


  “你沒事吧?”


  得知她要跟袁大千談話,他便第一時間趕回了家,就怕她談話之後一個人無法麵對,怕她會傷心會難過會哭。


  “沒事,可能剛開始有些難以接受,現在我已經逐漸適應了。”


  “他跟你說了些什麽?”


  “他讓我認祖歸宗,但是我拒絕了。”


  “你知道德義堂的那位領袖當年為什麽要把你與袁伶俐的命運互換嗎?”


  “與袁伶俐互換?”


  “沒錯,你說你的養父母曾經生過一個女兒,後來被綁匪搶走了,既然年齡與你相仿,那偷走孩子的目的便顯而易見,雖然如今袁伶俐和你的養父母都已經死了,但八九不離十的,她肯定就是你那位養父母的親生女兒。”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腦子裏很亂,所以都沒有想過這些事情,聽你這麽一說,的確很有道理。”


  鍾禾深深歎了口氣:“以前在那些狗血的電視劇裏,經常會看到這樣的劇情,沒想到有一天,這種在電視裏才會出現的橋段竟然也會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德義堂的那位七爺之所以將你們的身份互換,為的就是報複袁大千。”


  褚淮生將上午了解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對她敘述了一遍。


  鍾禾聽完沉思了許久,才喃喃自語說了句:“原來是這樣……”


  “怎麽了?”


  “你知道嗎?七爺臨終前,朝我露出了一抹別具深意的笑容,我當時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現在聽你說完之後我終於明白了,他用了幾十年來為自己展開了一條複仇之路,目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給袁大千致命一擊,而從眼下來看,他的確是做到了。”


  “他先是弄死了袁家唯一的男丁,卻沒想到袁夫人陰差陽錯又弄來一個孩子,他沒有揭穿是為了將來看袁大千陷入更大的痛苦,畢竟一個剛出生僅僅幾個小時的孩子和一個養了幾十年的孩子,相處的時間不同,付出的心血不同,積累的感情也不同,後來袁夫人又生了一個女兒,他便將我和袁伶俐調換了,讓趙家淩虐我,從小讓我吃苦,卻讓不是袁家的孩子享受著錦衣玉食的生活,這些全都是為了報複袁大千,卻不是他最終的目的。”


  “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麽?”


  “他最終的目的就是今天這樣的結果,即便袁大千知道我是他女兒,我也知道袁大千夫婦是我親生父母,我也不會與他們相認,他要讓我的存在,像一根刺一樣,時時刻刻的刺痛袁家。”


  “你是怎麽得出這樣的結論?”


  “七爺親口告訴我,蘇萊雪殺害袁伶俐,德義堂也參與了,其實我們當時就該想到,以蘇萊雪一人之力,如何能布下那一張天羅地網?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助她一臂之力,而那時蘇萊雪為什麽要將我牽扯進來,我們都以為她是因為嫉恨我,其實不然,那應該是七爺的真實目的,七爺將我牽扯進來,為的就是讓我與袁家結下梁子,而最終的結果很令人滿意,因為袁伶俐的死,袁夫人對我恨之入骨,我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直到現在,當一切真相大白,卻因為那些曾經惡意的傷害,我們彼此都接受不了對方。”


  “這麽看來,這個七爺還真是心思縝密,一個人能將複仇線拉這麽長,也真是夠沉得住氣。”


  褚淮生將黯然神傷的女人攬進懷裏:“現在既然知道這都是他離間的結果,你會選擇原諒嗎?”


  鍾禾搖搖頭:“我沒有辦法釋懷,我隻要看到薛英惠,我就會想到她罵我的那些話,她詛咒我下油鍋不得好死,她把世上所有難聽的語言都灌進了我耳中,我不是聖人,所以我沒有大海般寬厚的胸懷,我真的做不到忘記這些,去與她一笑抿恩仇。”


  深夜,鍾禾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想到自己是袁家的女兒,一想到自己殷切期盼的父母是袁大千夫婦,她便心如刀絞。


  為什麽她的父母要是這樣的人?


  她真的不想當什麽豪門世家的千金,隻要她的父母有純樸的品德,是迫於無奈才弄丟了她,那麽即便他們是一對乞丐,她也會欣喜不已。


  悄悄下床,怕驚醒了床上的人,她走到躺椅上躺下,這個時候突然又想到了白梓,她的眼淚控製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她跟白梓坐在德義堂的屋頂上,一邊喝著酒一邊做著白日夢。


  兩人互相猜測對方的身世,白梓說,她有可能是流落在人間的鳳凰,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千金,而她則猜測白梓有可能是設計師的女兒,因為白梓一直有一個設計師的夢想。


  那時候兩人真的心無旁騖,都覺得是永遠也不可能的事,所以天馬行空的想象。


  白梓說,如果哪天有人開著十幾輛豪車來德義堂認女兒,鍾禾千萬不能獨自去享服,一定要帶著她,鍾禾就笑著答應,如果真有那一天,一定帶她吃盡山珍海味,穿盡綾羅綢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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