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你難道…真是我的親生女兒嗎?
王祖德或許是沒想到鍾禾會突然出現,他木訥了兩秒後反問:“是誰通知你來的?”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你為什麽要主宰我的人生?”
“你說話啊?你說話!”
“我的女兒被你弄到哪裏去了?她是死是活,她現在在哪裏??”
鍾禾這才意識到身側的袁大千,她用同樣狐疑的目光打量他:“袁老先生,袁伶俐……沒有死嗎?”
王祖德聞言哈哈大笑:“袁伶俐怎麽會沒死呢?袁伶俐就是死在了我手中。”
鍾禾難以置信:“袁伶俐是蘇萊雪害死的,怎麽會……”
“蘇小姐是有這個強烈的願望,但總要有人幫她不是,她一個人如何布下這自投羅網的局?”
鍾禾的世界又淩亂了,為了這一樁又一樁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
“我問我的親生女兒被你弄去了哪裏?”
“你們倆一個找女兒,一個找爸爸,還需要我告訴你們答案嗎?”
袁大千與鍾禾同時愣住,互相震驚的望一眼對方,鍾禾再次遭受一波沉重的打擊,她歇斯底裏的搖晃王祖德:“你什麽意思?你這什麽意思??”
砰——
就在王祖德剛要開口時,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顆子彈,正中他的胸腔,一口鮮血噴出,王祖德慢慢往後倒去。
“誰開的槍?是誰開的槍?”
袁大千怒不可遏的朝四周吼。
鍾禾眼眶裏積滿了淚,她像是遭受到什麽重創般,一動不動的看著七爺在自己麵前倒下,而她卻什麽也問不出口了。
在最後的目光對視裏,她看到了七爺唇角牽出的笑,那似乎是一抹勝利的笑……
世界仿佛靜止了。
很長一段時間,鍾禾看不到任何人,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直到幾道刺眼的車燈向她照來,她才仿佛從死亡的邊緣被一點一點的扯回來。
一排車子停下後,從為首的車裏邁出一個人,滿麵焦灼的向她走過來,他的臉上掛著薄怒與擔憂:“你怎麽又一個人跑出來了?”
褚淮生忙到深夜回家,發現鍾禾又不見了,當時唯一懊惱的是,怎麽就沒弄條鏈子把她給拴起來!
袁大千同樣遭受了難以承受的衝擊,他的目光一直定格在鍾禾的臉上。
褚淮生左右環顧了一圈,看到德義堂的領袖七爺倒在血泊中,低聲詢問鍾禾:“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袁大千步伐蹣跚的向鍾禾一步一步走近,走的越近他的身體抖的越厲害,到了她麵前,他更是顯得有些手中無措:“鍾、鍾小姐,你、你……”
“王祖德呢?王祖德在哪裏?”
又是一輛車停下,薛英惠從車裏衝下來,就在剛才她從吳管家口中得知,自己的女兒當年被調包了,而操縱這一切的人就是王祖德。
她現在恨不得殺了王祖德。
然而到了跟前,卻發現王祖德已經死了,她難以接受,抓著老公的胳膊問:“他怎麽死了?王祖德為什麽死了?”
袁大千完全無視她的存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鍾禾身上,哽咽了許久才出聲:“你難道……真是我的親生女兒嗎?”
薛英惠聽到他的詢問,慢慢將目光移向他對麵站著的姑娘,像是被雷電劈中一樣,她當即就情緒失控的跳起來:“袁大千你瘋了是不是?這個賤女人怎麽可能是我們女兒?伶俐才是我們女兒,她是賤人!”
“薛英惠,我勸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褚淮生對這個瘋婦已經是一忍再忍,馬上就要到忍無可忍的程度。
“走、我、我們,去做親子鑒定。”
袁大千顫顫巍巍的拉起她的手。
薛英惠頓時更癲狂了,她發了瘋一樣拖住袁大千:“這個女人不可能是我們女兒,她不會是我們女兒,我們的女兒伶俐乖巧可愛,不會是她這個惡毒的女人!!”
“你給我讓開!”
袁大千怒不可歇的要揮走薛英惠,他的另一隻手還抓著鍾禾。
鍾禾因為兩人的撕扯搖搖晃晃,她一直在不停的落淚,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對外界發生的一切都毫無知覺。
“吳管家,把她給我拖走!”
“你今天要敢帶這個女人去做親子鑒定,我就死在你麵前!!”
薛英惠撂了狠話。
啪——
袁大千一耳光甩在她臉上:“你就是個瘋子,人都死了嗎?把她給我拉開聽到沒有!”
“不必了!”
鍾禾突然聲嘶力竭的呐喊了一聲,她目光悲涼的一點一點將自己的手從袁大千手中抽出來,“不必去做什麽親子鑒定,袁夫人接受不了我有可能是你們女兒的事實,我同樣接受不了,於我而言,成為袁家的孩子並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甚至可以說,如果我的父母就是你們的話,這個身世我不查也罷。”
大顆大顆的淚滴落下來,她倔強的背過身,輕輕地對身邊的男人說了句:“我們走。”
“鍾小姐——”
袁大千再次拉住她:“不管之前有什麽誤會,那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倘若我們真有血緣關係,那不能因為這些誤會就抹滅了血濃於水的親情啊!”
鍾禾流著淚嘲諷的笑了聲,“袁老先生,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我不會是你們女兒,你們的女兒一定另有其人,你去別處尋吧。”
她掙脫了他的手。
袁大千還想追上去,被褚淮生製止:“袁伯父,不能僅憑一個死人的話就認定什麽,還是詳細查明之後再說吧。”
鍾禾已經先上了車,在他拉開車門時,才看到車裏的女人在死命咬著自己的手背,逼迫自己不要哭出來。
他從未曾見她如此悲傷,一時間心疼到不行,一把將她摟進懷裏,他心疼至極的說:“不要難過,什麽都沒被證實,可能隻是誤會一場。”
是誤會嗎?
即便什麽也沒被證實,可在鍾禾心裏,所有的巧合重疊到一起,就已經被證實了。
“如果想哭就哭出來,在我麵前,你永遠不需要掩飾自己。”
褚淮生到底有多心疼她,隻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如果不是顧忌那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可能真的已經失控的殺了袁大千和薛英惠。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鍾禾有多麽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可就是這樣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在發現父母有可能就站在她麵前時,她有的不是激動,喜悅,和開心,反而是悲傷和絕望,到底要絕望到什麽程度,才會說出那些違心和決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