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肆意妄為,才遭受了無妄之災
袁大千的目光中悲憤與痛心交織:“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薛英惠仿佛認定了鍾禾就是凶手,癲狂的撲上來對她又打又罵:“你還我女兒的命,還我女兒的命!!!”
??袁晉城從後麵抱住她,警官立刻吩咐一旁的警員:“趕緊把嫌疑人帶走。”
??“我看今天誰敢帶走她。”
??一陣腳步聲逼近,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鍾禾也望了過去,看到褚淮生的一刻,她眼眶一熱,心中百味陳雜,他終於來了。
??管理轄區的警官,怎會不知這禦景一庭裏住的是什麽人,奈何死的人同樣有來頭,他也是左右為難。
??賠著笑臉迎上去:“褚總,這位小姐隻是有一點嫌疑,我們帶過去問個話,排除嫌疑後自然就會把她送回來。”
??“她有什麽嫌疑?”
??褚淮生走到袁大千麵前,直視著對方的眼睛道:“袁伯父,伶俐意外遭難,我深感痛心,但這件事跟鍾禾沒有關係。”
??“她說是你邀請她去的望月島,這本身就是一個謊言。”
??“沒錯,我確實昨天去了莫斯科,也沒有給她送過什麽邀請函,但我沒送,不代表不懷好意之人不會送,海邊拍攝的視頻隻不過看到她們倆再爭執,卻並沒有拍到就是鍾禾殺了伶俐,所以她如何能成為嫌疑人?”
??薛英惠見褚淮生如此袒護害死自己女兒的凶手,歇斯底裏的嚎哭起來:“姓褚的你講這種話怎麽對得起我含冤死去的女兒?你忘了我女兒小時候為了救你斷了三根手指,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舊事重提,褚淮生的臉色陰翳了幾分:“伶俐為我的斷指之恩我從未遺忘,這些年我也一直背負著這個沉重的包袱,她的種種行為,若不是念及著當初的這份情意,我不會放縱至今,一碼歸一碼,如今我所說的話也並非偏袒誰,而是實事求是,事實本就如此,伶俐是死於瘋虱子之手,而並非你們此刻要抓的人。”
??“瘋虱子為什麽要殺她?你給我一個瘋虱子要殺我女兒的理由??”
??薛英惠依舊情緒崩潰的哭喊。
??“瘋虱子要殺的可能不是她,但因為她的肆意妄為,才讓她遭受了無妄之災。”
??“褚淮生你說這個話什麽意思?”
??袁晉城陰沉著臉質問。
??“鍾禾曾經目睹過瘋虱子的殺人現場,在星海城的人恐怕沒有哪個不知道,目睹了瘋虱子殺人現場的人會有什麽下場。”
??他停頓了一下:“會成為下一個被殺的人,也許是因為她身份的原因,瘋虱子一直未找到機會對她下手,但這不代表他就會放棄,這次的邀請事件很有可能就是他一手策劃,他找準了時機,在我去往莫斯科的路上,安排了人去將鍾禾騙到島上,誰知陰差陽錯的,伶俐捷足先登,硬生生的把這場死亡之旅攬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害死伶俐的不是別人,而是她一貫張揚跋扈的個性,是冥頑不靈的執念,是胡作非為的肆意。”
??褚淮生講完最後一句,將目光往袁家人臉上各掃視了一眼:“而縱容她養成這種刁鑽跋扈性格的人,又是誰呢?”
??這言外之意仿佛是他們做父母的害死了自己的女兒,薛英惠哪裏能接受得了這樣的汙蔑,一時情緒悲慟過度,昏死了過去……
??袁大千縱然也是惱怒異常,但身為商界大佬,縱然喪女之痛難以承受,該有的格局卻也不能丟,他承認褚淮生說得話不無道理,咬牙切齒的對身旁站著的警官逼迫道:“三天之內給我一個交代!”
??袁大千一行人離開了,褚淮生目光落到焦頭爛耳的李警官身上:“不去抓真正的凶手,卻將婦孺定格成嫌疑人,星海警方的辦案能力,今天我算是見識了。”
??褚淮生的出現,終於將一幫魑魅魍魎趕走,他趕了幾個小時的飛機整個人略顯疲憊,一語不發的進到別墅,將外套脫了扔到沙發上,依舊沉默不語的假寐。
??鍾禾一清早遭受了極大的衝擊,其實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但看到他陰霾的氣場卻又不敢靠近,他的臉色太難看了,似乎有一團壓抑的火正在他的胸腔裏滾動,她不敢去觸及這團火。
??默默的上樓,她把自己關進了臥室。
??沛姨悄悄跟上來,知道前些日子兩人鬧了矛盾,焦慮的勸道:“小姐,你怎麽就上來了,這個時候你應該跟先生說些什麽……”
??“你沒看到他的臉色有多難看嗎?那位死去的袁小姐跟他是青梅竹馬,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心裏肯定是十分怨憎我的,再加上上次的事。”
??她低下頭去,盯著自己的腹部:“若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恐怕我現在已經被掃地出門了。”
??“那你就去跟他道個歉,你倆總這麽僵著也不是事啊,先生好不容易來一趟,你要不抓住這個機會跟他和解,下次他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來了。”
??“先等他消化一下吧,我自己現在腦子都亂透了,我也需要沉澱一下。”
??鍾禾躺到了床上,背過身去,沛姨望著她的背影輕輕歎息了聲,帶上房門出去了。
??鍾禾正心煩意亂時,又有腳步聲傳來,她以為又是沛姨,便沒有轉身。
??“你就沒有什麽需要對我說的嗎?”
??赫然聽到壓抑的男中音,她趕緊翻身坐起,無措的卷縮到床中央,本能的脫口而出:“我沒有殺袁伶俐。”
??褚淮生怒極反笑,但那笑卻並不讓人輕鬆,反而令人毛骨悚然:“我有說是你殺了她嗎?”
??“那你讓我跟你說什麽?”
??褚淮生極力壓抑著自己翻騰的怒火:“你這個女人是怎麽做到在黑道這麽凶險的地方活到今天的?你好歹也是一個女殺手,卻一點自我保護意識也沒有,任何人想害你都輕而易舉,如果不是袁伶俐鳩占鵲巢,你告訴我今天在海麵上浮起的女屍,是不是就是你了?!”
??鍾禾有些意外,甚至可以說有些吃驚,她木訥的確認:“所以你從進門就寒著一張臉,不是因為袁伶俐的意外死亡,而是因為差點那個人就是我了?”
??褚淮生沒有正麵給予情感回應,依然生氣的訓斥:“不認識的人來傳話你就相信,還跟人家走了,你能活到今天不是僥幸根本就是奇跡,你這大腦到底是什麽構造的?你到底又是怎麽想的?”
??鍾禾被他罵得有些委屈,默不作聲的下了床,跑到樓下,片刻後又上來,將一張折疊的卡片遞給他。
??“幹什麽?”
??“你看看再說。”
??褚淮生接過了卡片,展開一看,利劍一樣的眉頭突然蹙到了一起,並且越蹙越深。
??“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麽對那個人深信不疑了吧?這明明就是你的字跡,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篆隸楷行草書,別說是我,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相信這是出自你之手,你現在責怪我,不覺得太冤枉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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