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都由著你,我看你能不能上天
楊旭東的屍體已經被弄走了,地上的血跡也已經被清理幹淨,褚淮生叫來了當天守衛的幾名保鏢,將楊旭東死亡前後的經過一五一十的盤問了一遍,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褚淮生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隻是目光如炬的盯著站成一排的清一色保鏢。
??他的眼神太過犀利,以至於保鏢們都噤若寒蟬,心裏七上八下,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你們發現楊旭東死的時候,是什麽時候?”
??“中午給他送飯的時候,發現匕首已經被插入了心髒,他自己的左手握著匕首。”
??“左手?”
??褚淮生的目光又犀利了幾分:“早上給他送飯的時候他還活著嗎?”
??“早飯沒吃,今早送早飯的人沒過來。”
??“那也就是說,他有可能是昨夜就已經死了,期間你們就沒有人進去看過他?”
??保鏢們齊唰唰搖頭。
??“你們彼此之間熟悉嗎?”
??這一句奇怪的話問出,把幾名保鏢問迷糊了,他們麵麵相覷,回答不上來。
??“有誰能夠清楚的記得,昨夜看守的是幾個人?”
??站在最邊上的保鏢突然想起什麽:“少了一個人,我記得昨晚還有一個臉上有疤痕的男人在,今天他沒過來。”
??褚淮生養了一個百人的保鏢團,都是從各個地方選出的精英,他們彼此之間也並不熟悉,分配任務都是由隊長來分配。
??這個保鏢一說,其他保鏢突然想起來:“對了,昨晚淩晨被關押的人突然嚷著要喝水,這個有疤痕的男人進去過,不過一兩分鍾後就出來了。”
??果然如他猜測的一樣,楊旭東的死亡並非那麽簡單。
??一個人若不是左撇子,怎麽會用左手去自殺,這明顯是因為一時匆忙而忽略了細節。
??從六號倉庫離開後,褚淮生憤怒的叫來了錢進:“獵鷹隊裏出現了叛徒,馬上讓他們隊長查查昨晚安排的哪些人,少了哪一個,如要我猜的沒錯,那個叛徒現在已經逃了!”
??褚淮生果然猜得沒錯,昨夜安排的九個人,其中疤痕男,代號叫火箭的男人,失蹤了。
??看來楊旭東果然是知道些什麽,而明顯幕後指使人怕他說出來,而選擇了殺人滅口。
??金莎醫院打來電話:“褚先生,蘇萊雪小姐已經醒了,她說想見您。”
??褚淮生趕到醫院時,看到蘇萊雪穿著病號服站在病房的窗前,她的確消瘦了很多,至少比他們在一起時瘦了很多。
??“咳。”
??褚淮生輕咳了一聲,站在窗邊的人立刻回頭,黯淡的眼睛裏頓時恢複了一絲神采:“淮生,你來了。”
??“怎麽不在床上躺著?”
??“躺著也睡不著,心裏有很多煩心事……”
??蘇萊雪一步步朝他走來,還沒開口說話,眼淚已經流出了眼眶:“淮生,我始終接受不了,我被人害得如此淒慘的事實,我一想到這件事,我就覺得自己心頭悶的喘不了氣。”
??她確實喘不上來氣,一手扶著床沿,另一隻手捂著胸口,臉色逐漸泛紫。
??“別去想了,放鬆一點,深呼吸,呼吸。”
??褚淮生趕緊將床頭邊的藥給她喂了一顆。
??情緒逐漸平靜下來,蘇萊雪又開始哭:“淮生,怎麽辦?我快活不下去了,這種感覺比當初離開你還要讓我痛苦百倍,我背著沉重的心理負擔整整七年,卻沒想到隻是命運給我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我如今染上了這樣的病,我還怎麽回到你身邊,我再也沒有辦法跟你親密無間了……”
??“你不要想太多,事情發生已經發生了,再悲痛也無濟於事,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人醫好你的病。”
??“沒有辦法的,沒有辦法的,這是不治之症,袁晉城帶我尋遍名醫,也隻能將病情控製,我這輩子毀了,徹底的毀了。”
??蘇萊雪能夠接受自己做了錯事而毀掉了自己的人生,卻不能接受被人陷害而毀掉的一生。
??尤其是毀掉了她最最珍貴的愛情。
??她的情緒持續失控,抱著褚淮生哭到上氣不接下氣:“淮生,你不會因此嫌棄我的對不對?這不是我的錯你知道的,我隻是受害者,我沒有背叛過你,我們還回到從前好不好?”
??“你先把身體養好,其它的先不要多想。”
??最終護士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蘇萊雪才安靜下來。
??盯著蘇萊雪沉睡的容顏,褚淮生的心情同樣沉重,時間果然是可怕的東西,如果沒有這七年,或許他的心意不會變,而如果那個女人沒有出現……
??褚淮生去玄梧喝了很多酒,喝得酩酊大醉,他胸腔積壓著一股怒火幾乎快要爆炸,他發誓找到那個愚弄了他人生的人,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
??深夜來到禦景一庭,鍾禾還沒有睡,聞到他一身濃鬱的酒氣,她神情清冷的問:“你喝酒了?”
??褚淮生扯了領帶坐到沙發上。
??“是有什麽煩心事嗎?我想大概不會是因為我提出要複婚而令你如此煩惱,是因為你的初戀情人蘇萊雪嗎?”
??提到蘇萊雪,確實是令他頭痛不已。
??褚淮生閉上眼,用力揉著太陽穴:“我答應你的條件,我們複婚。”
??“欠我的婚禮也要補上。”
??閉目的男人睜開眼,深深的睨她一眼,重新又將眼合上:“好。”
??“我還要自由,保鏢們守在門外可以,但不可以限製我的行動,我想去哪裏都可以由我自己決定。”
??褚淮生咬牙切齒:“你不要得寸進尺。”
??“怎麽,怕我帶球跑嗎?放心吧,放著闊太太的日子不過,誰也不會傻到去當單親媽媽辛苦的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
??慍怒的起身,褚淮生丟下一句:“好,什麽都由著你,我看你能不能上天!”
??鍾禾以為他要走了,卻不料他卻去了洗手間,很快裏麵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
??褚淮生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時,鍾禾已經躺到了床上,她不鹹不淡的問一句:“你難道要在這裏過夜嗎?”
??“我不能在這裏過夜嗎?”
??他掀開被子的一角:“這不正是你希望的。”
??沒有多餘的交流,兩個人雖然同睡一張床上,卻再無往日的親密。
??等到身邊傳來了熟悉的均勻的呼吸聲,鍾禾這才將早已僵硬的身體慢慢轉回來,借著床頭淡淡的黃色光線,打量睡在身邊的男人,他還是那樣英俊,卻已經不是她記憶裏那個溫暖的愛人。
??慢慢的向他挪動,她伸出自己的手臂圈住他,將頭靠到他的肩上,她的眼淚滴落了起來。
??其實,這是她希望的,卻不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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