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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蚯蚓附體

  鍾禾回到家時,褚茵已經走了。


  她別別扭扭的來到大廳,頓時連一旁擦地的傭人都傻眼了。


  老太太最是歡喜,杵著拐杖到她麵前,圍著她上下打量。


  鍾禾窘迫極了,甚至有一絲絲難堪,她的這份不自在主要還是缺乏安全感,好像隻要她穿著村姑的衣服她就是花花,可褪了這層衣服,她就是個騙子了。


  “還是淮生有能耐呐,我說了那麽多回讓你換衣服,你總是不肯,跟淮生出去吃趟飯,倒是開竅了,好啊,好啊。”


  老太太一時間樂得合不攏嘴。


  一旁的梁秋吟可就沒什麽好臉色了,從鍾禾進門的瞬間,她就麵目猙獰。


  滿腔的怒意不能當著老太太的麵發作,隻好憤憤不平的回了房間。


  一踏進臥室,梁秋吟壓抑的火山爆發了,她一把揪起還在午睡的老公,“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


  褚萬洲混混沌沌的起身“怎麽了?”


  “還以為是個土氣村姑,沒想到是個狐狸精胚子!”


  “狐狸精?誰啊?”


  “你不會自己到外麵看!”


  褚萬洲走出房間,站到外麵走廊往下一望,頓時就了然了。


  他回到臥室安撫妻子“這不挺好嘛,以前我們總覺得那丫頭形象太差,這稍微打扮打扮,倒也有幾分名媛千金的樣子,這拋卻身份地位,其實跟我們淮生……”


  “你給我閉嘴!”梁秋吟火冒三丈,本想從老公這裏尋得一絲安慰,沒曾想他不但不安慰還火上澆油,撂起一隻枕頭便往褚萬洲身上砸“我讓你氣我,讓你氣我!”


  “好了,你冷靜一點。”


  褚萬洲奪了她手裏的枕頭,“你現在是在氣什麽?”


  “你應該問我怕什麽!”


  “你怕什麽?”


  “你剛才瞧見了吧?那個村姑,不,那個狐狸精,一臉的狐媚子相,我們淮生往後可咋辦!”


  “你擔心淮生被她迷惑?”


  “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就算淮生現在能視而不見,可日子久了,血氣方剛的,難免不……”


  梁秋吟不敢想下去。


  褚萬洲歎了口氣“說得也是,可能怎麽辦?兩人是領了證的,就算有什麽,那也合法。”


  “不行,我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你打算怎麽做?”


  “我要把伶俐叫回來!”


  褚萬洲嗤了一聲,“你把伶俐叫回來有什麽用?除非把蘇萊雪……”


  一提到這個禁忌的名字,梁秋吟臉龐扭曲的更嚴重了。


  “別跟我提那個賤人,她把我兒子害得還不夠慘!”


  鍾禾好不容易擺脫老太太的碎碎念來到樓上,想把衣服給換了,卻再次晴天霹靂的發現,她的箱子裏連件內衣都不剩了……


  她驚慌失措的喚來傭人“我衣服呢?”


  傭人畢恭畢敬的回答“少奶奶,中午少爺打來電話,已經讓我們把您的衣服給扔了。”


  “扔了?扔哪兒了??”


  她作勢要出去找。


  “少奶奶,您別去找了,少爺就是怕您又找回來,已經讓吳師傅直接送去垃圾站,這會估計早已經銷毀了。”


  “……”


  褚淮生,你特麽夠狠啊!


  鍾禾欲哭無淚。


  她那些裝備,看著不起眼,可弄到也真的不容易呀!


  怒氣騰騰的回到屋裏給褚淮生打電話,第一遍,不接,第二遍,還是不接。


  用力深呼吸。


  好,既然你報之以桃那就休怪她還之以李。


  晚上鍾禾洗了澡,挑了件大紅色吊帶睡裙穿到身上,又從箱子裏翻出一瓶開封已久的香水,往身上輕輕噴了兩下。


  一切準備妥當,她拿了本書躺在沙發上,耐心等著褚淮生回來。


  難得一次早歸,十點整門外就響起腳步聲。


  房門打開的一刹那,一道火紅的身影突然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跳到門邊,兩手先掛住男人的脖子,再借助手臂上的力量,身子一彈就如八爪魚一樣吸附了上去。


  褚淮生始料不及,整個人後退了幾步。


  待反應過來,他一把將身上附著的女人甩到沙發上,橫眉豎眼的嗬斥“是不是又忘了吃藥?”


  “我要是忘了吃藥,你就是吃藥過量!”


  鍾禾站在沙發上指責他“憑什麽扔我衣服?”


  她這樣站著時,正好比褚淮生高一個頭,褚淮生看到她因為生氣胸前一起一伏,略感不自然地挪開視線“我扔你衣服是為了讓你活的像個人樣。”


  “你才沒個人樣,這一天天除了對我人身攻擊,你就沒別的招兒了是吧?你……”


  她話沒說完,砰的一聲,褚淮生關了洗手間的門。


  頓時那個氣啊,胸口起伏的更厲害了。


  褚淮生洗了澡出來,讓他始料不及的事情又發生了。


  他剛一打開門,火紅色的身影又向他飛撲而來,這次猶如萬能膠,任他怎麽使力也扒拉不下來。


  褚淮生怒不可遏,麵龐扭曲的低吼道“你還有完沒完了?”


  “是你欺人太甚,你扔我東西的時候有經我同意嗎?既然你專橫跋扈,那就別怪我讓你蚯蚓附體,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一輩子!”


  “一輩子?”


  原本暴怒的男人突然怒極反笑,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就你還敢奢望一輩子?做夢吧你!”


  他剛想再譏諷幾句,鼻端忽爾傳來一陣淡淡熟悉的香水味,眉頭一擰,掃了眼身下狂妄的女人,霎時確定了香水的來源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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