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女為悅己者容
鍾禾畏首畏尾的被錢進帶進了總裁辦公室。
剛才在外麵,她就已經被氣派的摩天大廈給震懾到了,沒曾想到了裏麵,更是一片奢華景象。
眼前的高貴格調讓她徹底有了種劉姥姥置身大觀園的窘迫,心中不免腹誹,一個爆發戶能混成這樣,混成全城首富,特麽也是逆天了。
感受到一雙犀利的眼睛正盯著自己,她如芒在背的抬起頭:“你要說什麽就說,別這麽看著我。”垂眸小聲嘀咕了句:“看的人挺不自在的……”
“你不自在?”
褚淮生從鼻孔裏冷哼了聲:“讓我的眼睛深受荼毒,到底誰更不自在?”
“荼毒?”
鍾禾不明所以。
“你舉個塑料板在下麵幹什麽呢?收破爛?要不要我給你配輛三輪車?”
“……”
“你講話能不能不要這麽毒?我舉個塑料板那是遮陽,你看不到外麵的太陽有多烈?”
鍾禾委屈巴巴的,拿腳尖輕觸地麵:“還真是物以類聚,一個比一個喜歡攻擊人……”
褚淮生順著她的小動作睨到了她那根終日在外拋頭露麵的大腳趾,“你覺得別人對你的客觀評價都是攻擊?”
他從大班椅上起來,忍著眼睛的不適朝她走近:“因為手受傷了,所以打扮的不夠漂亮,我想請問你這位農村來的塑料花是不是對美的理解有誤?你這叫不夠漂亮嗎?你這是醜的不能見人吧?”
鍾禾目瞪口呆。
這諷刺人簡直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
然而這也隻是冰山一角。
“我奉勸你一句,醜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意識不到。說你是路邊撿垃圾的乞丐過分嗎?不過分。就你這副德行,沒說你從瘋人院裏跑出來打110報警就是對你客氣。”
“……”
嘴上放毒還不行,手還動起來了,扯起她半邊鬆散的麻花辮:“這是什麽?你們農村用來養雞的雞窩嗎?”
鍾禾被他貶低的成了木頭人,完全忘了反抗,直到褚淮生的視線落到她的衣服上:“再看看你穿的這一身,掘了哪家祖墳盜來的?我真是看一次想撕一次。”
“好啊,那你來撕啊,來啊!”
鍾禾反應過來後配合的展開雙臂。
褚淮生表情立時五顏六色。
他惡狠狠的瞪她一眼,咬牙切齒的走向辦公桌,撈起桌邊的鑰匙,轉身麵無表情的朝外麵走。
“跟我出來!”
鍾禾稀裏糊塗的跟著褚淮生搭乘總裁專屬電梯,到了負一層的地下停車場,她不知道他要將她帶去哪,她也不敢問,不過瞅著他那張雖然生氣但還算平靜的臉,應該不至於是生死崖吧……
隻要不是生死崖,去哪兒都行。
她已經死怕了。
二十分鍾後,車子停在一幢不起眼的洋樓前,鍾禾下了車才看到門上有一塊精致的招牌——美萊私人訂製。
“這幹什麽?”
她回過頭狐疑的詢問身後的男人。
褚淮生看也不看她,徑直推門入內,鍾禾隻能一頭霧水的跟進去。
一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朝他們迎來:“嗨,褚總,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褚淮生言簡意賅,直接指著鍾禾問:“能整出個人樣嗎?”
aida
像打量動物園的猩猩一樣,圍著鍾禾仔仔細細的瞅了一圈,直瞅得鍾禾渾身不自在,揪著褚淮生的袖口小聲問:“你要給我整容啊?”
褚淮生嫌棄的甩開她的手,“我是叫他給你整儀容,你哪隻耳朵聽見是給你整容了?”
“褚總,這底子好,沒問題。”
“那就帶進去吧。”
“不是,等等……”鍾禾又揪住他的衣袖:“整儀容怎麽整啊?”
aida
微笑作答:“就是把頭發修修,換身衣服,化個妝。”
“要剪頭發?”
鍾禾一把護住她的麻花辮:“那可不行。”
“姑娘,你這頭發太長了,有礙美觀。”
“礙著你了?”
鍾禾慫懟。
aida
無奈的望向褚淮生,對方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來,鍾禾心虛的縮了縮露在外麵的大腳趾。
“不是揚言喜歡我嗎?喜歡我難道不該讓我賞心悅目?”
aida
馬上附和:“對啊,姑娘,女為悅己者容,你現在這副樣子,別說讓褚總喜歡你了,恐怕他連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就你了解。
鍾禾內心矛盾,按理說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不是嗎?
褚淮生終於注意到了她。
可是……
她還是有很多顧慮啊。
就在她彷徨之時,人已經被拖進了裏間。
aida
拿剪刀時,看到她一臉愁苦的表情,微笑著安撫:“姑娘,別怕,我一定會將你打扮的美美的。”
“不不不,簡單一點就好!”
天知道她現在多怕這個娘炮將她好不容易營造的土氣本質給整沒了……
哢嚓哢嚓……
無情的剪刀最終還是剪掉了她留了多年的長發,隻給她留到了及肩的長度。
aida
兩根蘭花指熟稔的將她兩旁的頭發編個花式往中間一繞,用一根精致的水晶發夾固定。
光是換個發型,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已經煥然一新了。
aida
讓她睜開眼瞧瞧。
她睜開一隻眼,迅速又不忍直視的合上。
aida
要替她化妝,她死活不肯,最後勉勉強強的換了件清新脫俗的淺色一字裙,搭配一雙黑色細帶高跟鞋。
望著鏡子裏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aida
興奮的直拍手,她則苦大仇深的歎了口氣。
別別扭扭的來到大廳,第一次以完全不同的形象麵對褚淮生,鍾禾無措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擺。
褚淮生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財經雜誌,聽到腳步聲,緩緩抬眸,視線正好定格在她一對小巧精致的鎖骨上,他怔愣了幾秒,才轉移視線去打量其它地方。
無懈可擊。
他那麽挑釁的一個人,一時竟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擱下手裏的雜誌,又放平交疊的雙腿,他氣宇軒昂的起身:“恩,順眼多了。”
鍾禾卻是別扭死了。
她衝進試衣間,想把衣服給換回來,卻驚恐的發現她的衣服不見了。
“aida
?aida
?”
“怎麽了?”
“我衣服呢?”
aida
聳肩:“這要問褚總。”
鍾禾火急火燎的跑到外麵找褚淮生,他正在接電話,她耐著性子等了幾分鍾,實在等不及了,便用嘴型問:“我衣服呢?”
“我衣服呢??”
“我衣服呢???”
……
腮幫子都齜疼了。
對方才慢條斯理的掛斷電話,意味深長地瞥她一眼,雲淡風輕道:“捐博物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