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咬死你

  鍾禾一清早下樓沒有瞧見老太太的身影,頓時有些心慌慌。


  她抓著一名傭人急急問“老夫人呢?還沒起嗎?”


  “老夫人早起了,今天雲居寺有敬香儀式,老夫人上山去了。”


  鍾禾一陣心涼,靠山不在,她今天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了。


  果不其然。


  她正想逃回樓上,與從樓上下來的梁秋吟恰好撞個正著。


  梁秋吟昨天受了一肚子氣,今天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能修理,她豈會放過?

  梁秋吟坐到沙發上“我肩膀疼,過來給我捏捏。”


  鍾禾佇著沒動。


  “怎麽?我這個當婆婆的如今連自己的媳婦都使喚不動了嗎?”


  鍾禾想到昨晚因為她,梁秋吟也確實被諷刺的挺慘,麵對她頤指氣使的口吻,便也隻能忍了。


  默默的走過去,抬起雙手小心翼翼的按捏起來。


  哪知還沒捏到三下,沙發上的人就跳了起來,指著她破口大罵“你不情願是吧?平時仗著老太太給你撐腰不把我放在眼裏習慣了對吧?這會沒使喚你一下,連隻螞蟻都捏不死,你敷衍誰呢?!”


  鍾禾心裏歎了口氣,表麵上還是恭恭敬敬的道歉“對不起,我重新來。”


  梁秋吟罵罵咧咧的又坐回沙發上。


  這回鍾禾加重了些力道,結果又是引來一陣罵“你這個心腸惡毒的鄉下人,我剛才罵你你不服氣,故意借著給我捏肩,想試圖掐死我是不是?你怎麽這麽壞呢?我家老太太就是老糊塗了,才會被你蒙蔽被你騙!”


  哦買嘎。


  鍾禾望天。


  就這素質怎麽嫁到豪門的?

  那位公公大人莫不是眼瞎了?


  她無語的都不知說什麽好,她的作妖婆婆又開始頤指氣使“行了,不用你伺候了,笨手笨腳的,去把我那件披紗拿到外麵曬曬,記住了,不是送到外麵曬,是要你親手拿著曬,二分鍾翻曬一下,曬滿三個小時再拿回來!”


  三個小時?

  二分鍾翻曬?

  整那麽複雜幹嘛?直接讓她到太陽底下站著得了!

  “還不快去,傻愣著幹什麽?”


  鍾禾望了眼外麵毒辣的太陽。


  行吧,反正橫豎都是死。


  鍾禾站在火辣辣的太陽底下,手裏舉著梁秋吟薄如蟬翼的披紗,真特麽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傻b的模樣。


  她有股想衝回去把那個老妖婆打殘的衝動。


  不過也隻是想想罷了,她要真動了老妖婆一根手指頭,老妖婆兒子能饒得了她?


  正憋屈的想著,突然瞥見一輛熟悉的車子從車庫開出來。


  她如遇救星,拔腿向車子飛奔過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了聲“老公——”


  哧——


  車子悶聲刹住。


  褚淮生一臉嫌惡的探出頭,咬牙切齒的警告“不要讓我聽到這兩個惡寒的字眼!”


  惡寒?


  那就換一個。


  “淮生……”


  楚楚可憐的語氣。


  “這兩個也一樣!”


  “褚淮生!”


  鍾禾生氣了,氣得兩個腮幫子鼓的高高的“你媽欺負我,這麽大熱天的讓我站在外麵給她曬披紗,披紗倒是沒什麽,可你看我都快被曬掉一層皮了!”


  褚淮生睨了眼她的腳,不意外看到了那雙能送進博物館珍藏的布鞋,冷笑了聲“不是挺好嗎?給你的大腳趾補補鈣。”


  鍾禾癟嘴,“你就別挖苦我了,奶奶今天不在,你媽會整死我的,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看在我們好歹也結婚了三天的份上,把我帶走吧……”


  “帶走?帶哪去?”


  鍾禾愣了愣“哪、哪都行啊,帶去你公司也行啊,剛好我去參觀一下。”


  “就穿你這身行頭去參觀?”


  褚淮生一腳踩動油門“繼續曬你的太陽吧!”


  車子絕塵而去。


  鍾禾原地抓狂,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都壞的要死!

  晚上褚淮生回家,一進臥室就掃見屋裏多了張榻榻米,他眉頭一蹩“誰讓你弄這東西進來的?”


  “我是為了慶祝自己劫後餘生,獎勵給自己的獎品。”


  “是你自己拿走還是讓我動手?”


  鍾禾哀怨的朝他望過去“總裁大人,我勸你善良,你知道今天我被你媽整得有多慘嗎?我現在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根本睡不了地板了,你非讓我睡地板的話,明天早上可能就要替我收屍了。”


  “一把火燒了的事。”


  “……”


  閻王爺都沒你毒。


  “那好歹我也是個總裁夫人,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我這個總裁夫人在家裏過得連條狗都不如,狗都可以睡床上,而我隻能睡地下,那你這個總裁的顏麵何存?”


  “這麽說還是為我著想了?”


  “必須的啊!上回你不是罵我不顧全你的顏麵,我深刻反思後發誓絕不會再讓外人對你有一絲詬病,你也知道我是農村出來的,吃苦耐勞是我的美德,睡哪裏對我來說真沒所謂……”


  “那就好,弄走吧,別人怎麽看我,我同樣無所謂。”


  “……”


  “看來要我親自動手了?”


  見她巍然不動,褚淮生作勢向前。


  鍾禾立刻擋到榻榻米前“我現在是你老婆,褚家的媳婦,就算你冷落我,無視我,貶低我,我也還是褚家人,我身為一個褚家人,難道連改善一下我自己生活質量的權利都沒有麽?”


  “沒有。”


  “……”


  這可是你逼我的。


  鍾禾不再跟他苦口婆心,直接跳到榻榻米上躺著,“有膽你過來啊,看我不咬你,你隻要敢靠近我的榻榻米,我一定會像上次那樣撲到你身上咬你,狠狠的咬你,咬死你。”


  褚淮生“……”


  他像打量怪物一樣的打量她,半響才切齒了句“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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