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禁忌

  玄梧會所內,茅子廷跟趙德講述褚淮生那晚被輕薄的經曆,笑的天花板都要脫落了。


  “也是他媽的巧了,那女人腿受傷了,我還以為是淮哥的傑作,心想咱淮哥真是不挺則已一挺驚人啊,這得弄多驚天動地,才能弄的鮮血淋漓……”


  趙德也是笑的肚子疼,“那淮哥他就真一點也沒看清楚那女人的長相?”


  “不是都說了,那女人帶著麵具,黑燈瞎火的,啥也沒看見。”


  兩個人聊的投入,儼然沒發現,在給他們陪酒的公主裏,有一位公主的思緒,已然不知飄向了何處……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褚淮生從外麵走了進來。


  趙德一揮手,屋裏的公主立刻全部撤離。


  茅子廷瞧著他臉色不太好,殷勤的倒了杯酒奉上“淮哥,咋了?”


  褚淮生視若無睹“你茅子廷的酒我可不敢喝,誰知道裏麵又加了什麽料。”


  茅子廷心虛的扯了扯嘴角“哪能回回加料呢,上回那事你就忘了吧,我也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


  褚淮生咬牙。


  “不是趙德嘛,老說你那啥肯定不行了,身為兄弟,我能不著急麽?所以我就想驗證一下,要真不行了,咱早治早好……”


  “靠……”


  天降大鍋趙德正想爆粗口。


  茅子廷又開口道“淮哥,以前你行的,我們都知道,可現在…我們心底還真沒數。”


  他停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似有猶豫,似乎在醞釀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


  畢竟,那是禁忌。


  “是不是蘇萊雪……”


  最終還是道出了那個禁忌的名字,隻是聲音壓得極低,彰顯了他內心的忐忑。


  啪的一聲,有玻璃碎裂的聲音。


  一道身影憤然離去。


  趙德一巴掌揮在茅子廷肩上“你他媽腦子進水了是不是?你好端端的提蘇萊雪幹什麽?!”
——

  褚淮生再回家時,已是淩晨一點。


  他洗了個澡,來到樓下酒水間,倒了杯紅酒,坐在高腳椅上,紅酒在他的手上搖曳旋轉,他冰冷孤傲的眼睛隨著紅酒流動的速度漸漸沒了焦距。


  茅子廷的話就像一場噩夢,一直盤旋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一個人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厭惡什麽。


  有所經曆,才有所恐懼。


  閉上眼睛,那些回憶又如潮水般襲來,隨著回憶的深入,他的身體開始顫抖。


  哢嚓一聲,他捏碎了手裏的杯子。


  玻璃碎片紮進了肉裏,他竟也不覺得疼,整個人像丟失了靈魂一樣,眼睜睜的看著掌心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掉,最後與那些灑在桌邊的紅酒融為一體。


  “就算不想娶我,你也用不著自殘吧?”


  憑空冒出來的一句話,迅速將褚淮生從痛苦的桎梏中拉了回來。


  他目光如炬的朝門邊望過去,聲音冷硬的像塊石頭“你怎麽還在這裏?”


  “我不在這裏能去哪裏?你奶奶不都告訴你了,我無家可歸了……”


  “無家可歸就去孤兒院,這裏沒有義務收留你。”


  “孤兒院隻收小孩子,我這個年紀,人家不要。”


  “孤兒院不要就去敬老院!”


  鍾禾“……”


  這嘴有毒吧?

  看到他的手還在流血,她本能的就想要上前替他包紮一下,哪知剛抬起腳跟——


  “站住!誰讓你過來的?”


  鍾禾作個深呼吸。


  “你要實在不想娶我那咱可以好好商量,但真的不用自殘。”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自殘了?”


  她兩根手指比作一個剪刀手,往自己鼻梁上一戳“噥,兩個眼睛都看到了。”


  “我勸你還是識時務一點,從哪裏來的回哪裏去,我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真惹惱了我,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消失。”


  褚淮生撂完狠話,從另一道門跨了出去。


  鍾禾望著他決絕的背影,沒好氣哼了聲。


  恩,厲害,好厲害,跟我們七爺一樣厲害,動不動就叫人消失。


  。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