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危險
即便受了如此重的傷,但這人的眼神依舊犀利,可以看得出來他的信念和執著都非常強大。
可就當這人再挪動幾步,進入裏麵的第一眼,便看見了有五個人圍成一圈,應該是在修煉。
見到裏麵有人,這個男人不由得臉色一變,再看看他們的實力,有兩個已經超過了五重山。
見到這副畫麵,他不由得連連後退了幾步,似乎是不想再和別人惹上不愉快,當然,這種狀態再要是去節外生枝的話,不是尋死還能是什麽?
“外麵有人?”
裏麵的五人正是洪銘恬五人,睜開眼睛突然感覺到有動靜的也正是洪銘恬。
再度看了一眼外麵,果然在洞口當中出現了幾個錯亂的腳印,其中還摻雜了許多的血液。
跑到外麵往外一看,果然是一個人半走半跑著想要離開這裏,但很快就被洪銘恬給追上來。
他這麽一追不要緊,沒想到就當自己追上來的時候,卻硬生生地捱了一腳。
被踢得連連後退了之後,洪銘恬雖然沒受什麽傷,但再看向這人,似乎有點惱火。
敢情我就出來看看你發生了什麽事,沒想到你還在防著我,就你這種狀態還能防誰?踹老子一腳不是結仇還是什麽?
心裏正犯著嘀咕,洪銘恬可沒那麽小肚雞腸子,又追趕上來,毫不猶豫地便將對方給壓倒下來。
這種狀態下的這個男人,別說是反抗了,就算是想跑,都是無法做到的。
將對方壓倒之後,洪銘恬扯開這人的半邊麵具,發現他不是鄭珈啊。
看到這先是鬆了一口氣,再就是罵了自己一句傻逼,那家夥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受這麽重的傷,回來還想躲避,要是真想躲避的話,就不會回到這裏來了,最為顯著的一點就是,鄭珈可沒有他這麽高。
雖然不認識這個人吧,但洪銘恬還是將他給扛回了洞穴之中,似乎想要做一次好人。
將這個男人運回去之後,小鈺親自為他包紮傷口,順帶還有用元氣輸入他的體內,好讓他的傷勢恢複得更快。
成效甚微,不過大家夥兒倒沒有多急,這個男人的傷勢很重,血液流失得也很多,甚至是肋骨都給斷了兩根,一時半會兒能醒過來那就奇怪了。
進入山穀之中,鄭珈邊走邊環視周圍的環境,很是普通,看上去沒有什麽危險,但是他知道,在陌生環境當中,越是看上去安全的地方就越危險。
正當他左觀右瞧地防備著周圍一絲一毫最細微的變化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腳下。
因為山穀常年沒有人行動,因此地麵的積雪比外麵要厚上不少,加上山穀的道路本來就坑坑窪窪,走起來硌腳,鄭珈光是防備周圍了,卻沒有注意到腳下。
踩在一塊被雪覆蓋了的小圓石上,鄭珈一個不慎就給滑倒了一跤,腳踝給崴了不說,就連脖子也都給摔歪了。
“嘶~~老子這都造的什麽孽啊,老是遇到這樣坑人的事情!”邊嘶喊著邊繼續一瘸一拐地往裏麵走去,元氣在體內默默地運轉,很快就讓兩處受傷的地方給恢複到了原樣。
“真不知道這個奇怪的恢複能力是怎麽在我身上生效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失效,真怕有天會失靈啊!”
邊走著邊一頓感歎,鄭珈現在最大的問題在於搞不明白自己的恢複能力是怎麽來的,不過能擁有,自然是件好事,現在的重中之重和尋找到峽穀裏麵的第四個人。
按照他的猜想,裏麵的人應該就是所謂的天彌派的派主了,至於為什麽連成員都快死光掉了她都沒打算現身,那就不得而知了。
周圍全部都是厚厚的一層雪,偶爾能夠看到幾個地方沒有被雪覆蓋上的地方已經開始有幾根植被在發芽,看這樣子,估計春天也快到了。
這裏的環境還真是寂靜,還隻是行走進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腳下就開始傳來踩著雪發出的咯吱咯吱的回聲,但是鄭珈轉念一想,難不成光踩雪都能傳出回聲嗎?這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為了證實自己的這個想法,鄭珈像是神經病一樣地大喊了一聲,果不其然聽到了自己的回聲,方才放下心來。
“果然是我想多了。”在心裏安慰了一下自己,鄭珈走到最中央的位置,便停下了腳步,再看看自己的眼前,果然矗立著一座不大的小茅屋。
小茅屋的屋頂被積雪覆蓋得似乎要塌下去,不過這都不打緊,主要是這屋子裏麵,正在傳來一陣劇烈的威壓。
這威壓,絕對是自己現在所不能達到的高度,更像是一個七重山,但卻少了七重山那種能夠讓人直接暈厥的能力。
“我知道了,裏麵的人正在打算突破,現在應該是關鍵時期吧,難怪自己手下都快被滅完了他也不現身,原來如此啊!”
在心中已經想明白過來是什麽原因之後,鄭珈卻有點愣住了,畢竟自己來到這裏要測試自己的修煉成果和實戰成績的,要是乘這個節骨眼打攪了對方的突破,豈不是罪孽深重?
罪孽深不深重先不說,在進階當中一旦受到什麽幹擾,輕則一輩子無法再突破,重則直接爆體身亡,這兩者對於正在突破的人來說,都是不可挽回的毀滅,要真是被幹擾了,要麽就是鄭珈死,要麽就是裏麵的人死。
但要是等對方突破成功了,達到了七重山的實力,自己雖然能夠測出來修煉的成果,但要是讓對方知道,外麵的三人是他給打的,就算對方殺不死自己,那總得對自己身邊的人不利吧?
一聯想到後果的種種,鄭珈一下子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但是越是猶豫,就越發地證明了自己心中的不踏實,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元氣的波動一波傳出一波,鄭珈感受著這股氣息,不禁咽下了一口口水,這分明已經很接近七重山了啊。
“嘣!”
在好一陣的糾結之中,鄭珈便聽到一聲悶響在茅草房之中響了起來,這茅屋頓時間就被炸得個稀巴爛,裏麵正坐著一人,這人全身上下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披著長發,臉上精致得像是畫出來的人。
“女、女人?”鄭珈的臉不由得有些微紅,這個女人身上穿得單薄,甚至有些東西還若隱若現,坐在床上,胸口在大幅度地喘息著。
“不應該啊,對方是個六重山大巔峰的人,也不至於讓牛虎前輩認同到千萬別踏足這裏吧?這個評價,確實不過分嗎?”
看到她這樣,鄭珈由不得開始懷疑起來牛虎前輩說過的話,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隻見這個女人站起了身子,身上的衣服也順著細膩的肌膚給滑落下來,幾乎接近完美的身材展露無疑,但隻是在霧氣昭昭的環境中,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鄭珈可沒有想對對方行不軌之事,畢竟這個人能夠得到八重山牛虎前輩的高度評價,就絕非等閑之輩了。
“原來有人啊,來得正好,過來,給我打一桶水來。”
一個細膩的聲音在床上響了起來,周遭都是冰天雪地,一個女人光著身子,不說別的,光想想都會覺得全身一陣寒冷吧。
鄭珈扭頭看了一圈四周,但卻沒有發現任何一滴水,就這個環境,別說是水了,火都不一定能生得起來。
“聽不見嗎?”
這女人的聲音變得稍微低沉了下去,似乎是有點不耐煩,鄭珈不敢保證她是不是故意的,畢竟一個六重山大巔峰的強者,就算是閉著眼睛,也都知道她身邊的人不是自己人。
“那麽,你是來做什麽的?”感覺到周圍還是沒有動靜,這女人隻是微微地揚起了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梨渦,看上去更加甜美。
“我是來,測試自己實力的!”麵對著對方逐漸彌漫出來的威壓,鄭珈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
“現在是幾點了?”
“正午時分。”
“你覺得,你自己是在什麽程度上?”
“少廢話,什麽程度上,總得打過才知道吧!”
鄭珈攥緊著拳頭,不是他不耐煩,也不是他沒有禮貌,隻是自從感受到這股威壓之後,他隻覺得自己的情緒好像不受控製一般,這句話不是他想要說的,甚至自己體內的元氣都在擅作主張地運轉起來,往這女人攻擊攻去。
隻見這個女人將纖手一揮,直接將鄭珈給揮出四五十米遠啊,將途中的雪給“鏟”出一條長長的道路來。
“嘶~該死,這家夥,到底用的是什麽方法做到的?”站起身子來,鄭珈接著運轉,表皮的擦傷這才快速恢複起來,也就隻有在這個距離內,他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元氣是受控製的。
“和距離有關?”
稍微皺緊著眉頭,在霧氣中看到已經從床上站起來的女人,鄭珈的臉色顯得有點暈紅,這具身體很是飽滿,正在穿上滑落下來的淡薄衣服。
“你是誰?”
“跑到我的領地上來,還問我是誰?你是哪家的愣頭青?”麵對這少年的疑問,這女人嗤嗤一笑,緩步走出霧氣,抬起胭粉的眼皮,再看看對方,眼神之中多是嫵媚。
“這個女人的年紀應該是剛過三十,天賦該不會就這麽高吧?”再度穩住身形,鄭珈慢慢低下身體,用著閃影,快速地往對方腰間側踢過去。
踢中了。
確實是踢中了,但同時也被反彈了回去,鄭珈隻感覺這個女人越發地難以捉摸,剛剛的那一腳,似乎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傷害。
“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嗎?”
再度退後了幾步,但還沒到他主動扯開安全距離,隻見這個女人伸出手來,隔空掐住了鄭珈的喉嚨,並且將其掐得浮空。
“不知道你是懵懂無知好,還是年少輕狂,在這裏你能闖進來,說明你已經有足夠的天賦的,隻可惜,這個世上從來不缺天賦高的人,少你一個,也就少一個而已。”
這女人說完,鄭珈隻感覺到喉嚨的力道突然間變得龐大了千百倍,整個脖子發出沉沉的“哢噠”聲響,鄭珈便摔落在地麵上,嘴邊緩緩流出血液。
躺倒在地上,元氣在暗自流淌,鄭珈能看到一點點的景象,隻是變得模糊起來。
脖子間的疼痛持續傳遍一整個身體,鄭珈隻是心裏僥幸,能感覺到疼痛,那就說明自己還活著,要不是這個恢複能力,估計今天真就會掛在這裏。
“這個世上,總有這麽些人,明明不用死的,卻非要過來尋死,為什麽呢?”走到鄭珈的身邊,這個女人嘴裏先是喃喃說道,說完之後在他身上一掃,看見了別在腰間的一張牌子。
牌子上麵刻這兩個大字,“聞人”。
“等等你你是”
看了一下牌子,又快速把目光轉移到鄭珈身上,隨後又轉移回牌子上,這女人的臉色簡直由溫潤轉淺白,由淺白轉煞白,就差變成死人入殮時的樣子。
“你該不會”
慌張張地看向鄭珈,這女人不禁咬緊了下唇,隻感覺自己要大禍臨頭了,正當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卻感覺到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
“不對,還沒死”
正是因為鄭珈的手指頭微微地動了一下,才讓得這女人有了一線生的機會。
“該死,怎麽是這樣一個棘手的家夥闖上來呢!”心裏罵了一聲,這女人簡直太後悔自己下這麽重的手了,隻得將元氣輸入進他的身體之中。
但是奇怪的是,就當她的元氣要進入鄭珈的身體之中時,卻被突然地彈開了,這種情況別說是少見,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除非是鄭珈在拒絕幫助?
脖子之間傳來一陣陣哢嚓哢嚓的聲響在,鄭珈的生機也越發旺盛起來,這還僅僅是半柱香的時間,總算是緩了過來。
一個翻身起來順帶搶過自己的牌子之後,鄭珈主動和這個女人保持一定的距離,知道了她的厲害之處,他開始有點後悔來這裏了。
對方都這麽強了,根本就測不出來自己的實力究竟怎麽樣,不過正當在想用什麽辦法才能戰勝對方的時候,卻看見這個女人現實自己鬆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鬆的,好懸沒讓鄭珈擺出一個黑人問號臉的表情,什麽情況?不是我差點死掉嗎?怎麽感覺是她最重要的人從生命危險中掙脫出來一樣。
將自己的牌子重新在掛在腰間之後,鄭珈的靈魂又一次覆蓋全身,這次他可不打算直接莽上去,既然用踢的不行,估計鈍器一類的也造不成什麽傷害。
心裏想著,鄭珈便從納石之中取出一雙利爪,給自己裝上之後,嚓嚓兩聲,先是相互觸碰一下,都能發出一陣火星。
“那就讓你嚐嚐這個!”
嘴角一咧,鄭珈再度用著閃影,快出殘影地往對方給切割過去。
但是對方的速度比自己還要迅捷,十幾下的抓擊,沒有一下是命中的。
這不廢話嗎?要不命中你一下試試?
見對方在做躲避,卻從來沒有還手,鄭珈有點好奇了,也不知道對方是在打什麽壞心思,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你你是聞人前輩的閉關弟子?”這女人邊躲邊問著,看她的緊張樣子就知道,是投鼠忌器了。
“是與不是,關你什麽事?”
一邊攻擊著,鄭珈一邊敷衍地回答上,就是不從正麵回答她的問題,讓她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身份背景,這樣一來,就能讓她進退兩難了。
想得挺美,但是鄭珈卻在攻擊的空隙硬生生地捱了這麽一腳,被踹出老遠,在雪地上打起滾來,差點就被滾出一個人體雪球。
“不是,這家夥這麽果決的嗎?就不怕我就是她想的那樣嗎?”
奮力地站起身子,鄭珈拍去身上的雪,再看看對方,把抬著的腳給放了下來。
這個角度讓得鄭珈一覽無遺,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很快就把眼神給轉移到了一邊。
“難不成,你隻會拿著個雞毛,當令箭麽?”穩住身子之後,這女人臉色嚴肅了許多,不再有之前的戲謔,似乎對於這個身份很是在意。
“行吧,既然你都看出來了,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就是聞人糾徊,怎麽著?你還能殺了我不成?”擺了一擺手說道,鄭珈擠出一個欠揍的表情。
“那你知道聞人窮盡吧?”
“我師兄。”
聽到這,這個女人似乎有有點猶豫,最後好像決定了什麽事,便一揮纖手,轉過身軀,“既然這樣,看在你師父的份兒上,我就放你一回,下次要再敢擅闖這裏,就休怪我手下無情,滾!”
這最後一個滾字喊得滿是憤怒,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前後兩下的變化讓得鄭珈反應不過來,被這一個滾字給震倒在地後,隻得慌張張地離開這裏。
在路上還泛著嘀咕呢,怎麽對方一提到聞人窮盡,會來這麽大的脾氣,難不成,這兩個人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沒有再繼續往下想去,鄭珈出了天彌派,直往山洞而去。
正當在洞穴之中昏迷了足有三四個時辰之後,這個男人睜開雙眼,再看看周圍的人,全都是自己不認識的,立馬就爬起身子,連連後退幾步。
但是因為劇烈的動作,這人隻感覺全身上下的肌肉一陣酸痛,不由得嘶叫了一聲,退到牆邊。
“你們、你們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