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我是鄭珈!
“給我,睜開眼啊!!”奮力地睜開雙眼,鄭珈的靈魂爆發而開,波及到周圍的所有事物,雙腿彎曲下來,再一狠狠地彈起,整個人如同是對著天上發射的箭一般,直直地脫離地麵。
如果有人可以看到的話,這一飛衝天絕對會讓人驚掉下巴,因為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在實力沒有超過五重山的前提下,不借助任何東西而飛天,但是現在,他卻實實在在地做到了,即便做得是這麽的虛幻和難以置信,起碼,是真的起飛了。
飛入天空,鄭珈隻覺得自己周身一片寒冷,就像一下子從春天轉到了冬天,甚至是冷到汗毛全然豎了起來,隨之而來的便是覺得自己遁入一片黑暗之中,這次的黑暗和在地上的不一樣,就像是瀕死一般,壓根就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隻見在洪銘恬眼前的鄭珈突兀地瞪開雙眼,但是這雙眼睛中卻充滿了黑氣,就仿佛是被墨水染上一般,看上去很是詭異。
緊接著就是鄭珈失了控一般地跳了起來,一拳往洪銘恬胸口中砸去,這一下,竟然將洪銘恬狠狠地砸出了房門之外。
撞破房門,狠狠地摔倒在外麵,洪銘恬隻覺得喉頭之間傳來一股腥甜,一口逆血從口中噴湧而出,捂著胸膛驚慌失措地看向廳堂當中突然爆發的鄭珈。
江俞暉自然是被這股巨大的動靜給拉回神來,看看洪銘恬,又看看鄭珈,基本的情況想來也就是那麽回事。
為了不讓事態變得更加嚴峻下去,隻見江俞暉爆發出元氣,將鄭珈牢牢地固定在原地。不得不說六重山強者的元氣有著絕對的壓製作用,僅僅是這一下就把這突如其來的暴動給完全止住。
“你沒受傷吧?”江俞暉急切地問道。
“嶽父大人,把他、把他放出來”撐起身體,洪銘恬的臉色在此刻漸漸地變得蒼白了起來,周身的元氣逐漸運轉,想要讓胸口的疼痛減緩,但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疼痛居然用元氣都無法祛除。
“你瘋了嗎?放他出來,你不得被打死!不行,你得聽我的,你的安全才是最重”
“我求求你了!如果他不清醒過來,那我,也妄為兄長了!”還沒等江俞暉把話給說完,洪銘恬有些難以抑製自己心中的激蕩,喊出聲來。
起初江俞暉還有一點小小的愣住,但是隨後又從這愣中緩過神來,挺起腰杆,嘴角竟然揚起來一絲笑意,自己上任族長這麽多年下來,直到今天還是第一次被人用喝聲給治住了,而且還是個年輕人。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是將鄭珈周圍的元氣散開來,讓其有足有舒展空間。
在鄭珈沒有了控製之後,整個人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往洪銘恬的方向快速奔騰而去,一腳就對著其心髒處踹了過去。
在一旁看著這個逐漸逼近自己女婿的身影,江俞暉攥緊著拳頭,終於是心下一橫,一個閃身,從二人之間消失了去,而這一腳,在沒有了障礙之後也就更容易命中目標。
洪銘恬沒有退讓,也沒有反擊,反而是將元氣匯聚在雙臂上,整個人就像是一張盾牌一般,在沒有任何的防備下接住了這一腳。
把他的力道往下一卸,整個人就應聲落地,此時的洪銘恬也是看準時機,一手抓住他的雙手手腕,另一隻手則死死地掐住了其咽喉,膝蓋牢牢地頂在了鄭珈胸膛往下的位置。
“老三,老三你醒醒!我是銘恬啊!”雖然嘴中說得像是呼喚,但是洪銘恬的這一擒拿卻讓鄭珈難以掙紮,任憑他是如何地奮起全身的力氣,也隻能將身體給略微地攢動著。
此時的鄭珈麵目猙獰,雙眼充滿了黑氣,身上多處肌肉賁起,大有將衣物給撐破的趨勢,在嘴中低低地嗚咽著,他的力量好像是越發地強大起來,最後一股莫名的能量又一次從他的身體周圍爆發開來,炸向四周。
這種能量很是陌生,甚至說不上是元氣,哪怕就是江俞暉在場也都被這股陌生的能量給狠狠地擊退了三兩步,周圍的一些房門和紙窗就像是被爆破了一般全然變成碎片,而洪銘恬本人則更甚,竟然直接被被這股力量給轟出二十多米之外,掀翻在地。
掙脫了束縛之後,鄭珈的暴動似乎比剛才來得還要猛烈,他的周身分布起來的能量就像是一層薄薄的黑紗,似有若無。
但是非要把這能量比作什麽的話,就仿佛是一頭凶惡的貪狼,貪婪地吸吮著周圍的一切。
當然,這所謂的一切指的是和鄭珈所爆發出來的能量是同一種,直到吸吮到江俞暉本身這裏的時候,他才知道這能量是什麽
“靈魂?這居然以靈魂作為戰鬥的消耗,這小子恐怖的已經不止是聞人這一身份了!”
瞳孔大縮,江俞暉立馬就明白了過來事態的嚴重性。消耗靈魂去戰鬥可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如果一個不慎,輕則變成白癡,重則魂飛魄散,但是這種情況怎麽會出現在他的身上呢?
隻見鄭珈齜牙咧嘴,就像是一個年輕的暴君,往洪銘恬所落之地瘋狂地奔去,還沒等他站起身來,爪子就已然命中了洪銘恬的腰間。
這一命中,雖然洪銘恬隻是略微地一躲,但腰間綁著的一支折扇卻還是脫落下來,掉在鄭珈的跟前。
一灘鮮血從洪銘恬的腰間滲出,而鄭珈的目光卻隻是停留在了掉落於地上的折扇,整個人就像是安靜了下來,一雙充滿黑氣的眼睛盯著這折扇,久久不能把目光移走。
隨著“蹭、蹭”兩聲破風聲響傳出,江俞暉及時地將洪銘恬帶出危險地帶,將其帶至廳堂的房頂之中。
從房頂往下看去,鄭珈似乎有點不對勁,麵部的表情也不再變得猙獰,反倒是變得痛苦了起來,雙手抱著腦袋,“咚”的一聲就給跪在了地上,開始打滾起來。
嘴中痛苦地嘶吼著,仿佛地上的血是他流的,洪銘恬的眼眶之中又是蓄滿了淚水,他知道,腰間的疼痛和鄭珈此時的痛苦比起來已經算不上什麽了,即便自己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蒼白,蒼白到可怕。
在地上翻滾著,即便是以雙手錘擊地麵,將地麵錘出兩個巨大的裂痕,鄭珈的腦袋依舊是快要漲裂,嘴中似乎輕微、緩緩地吐出幾個字來。
“我是鄭”
在黑暗中,鄭珈已然看見了光明,這光明的距離並不算遠,但似乎也不近,他能看到這光明中透出幾個人的身影來,熟悉且溫暖。
就當鄭珈加快步伐往這些身影靠近的時候,卻發現他和它們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一個相當的範圍,無法接近,也無法疏遠。
“二哥,我看到你了,我不走!”最後一個畫麵停留在了洪銘恬的身上,此時的洪銘恬卻轉身漸漸遠離著他,頭也不回。
鄭珈的靈魂力量爆發得更多,將地麵掀起一張巨大的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裂痕,而這嘶聲裂肺的痛苦中,鄭珈雙眼的黑氣正在以一種肉眼不易察覺的速度給漸漸化淡。
同時,他也能漸漸地看到眼睛所看到的一些模糊的事物,一灘黑血,一座灰色的院落,一張亮灰色的天空,和房頂上漸漸清晰的臉。
“我是鄭”
鄭珈現在除了能夠看見有些清晰的畫麵之外,就隻能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像是沒埋上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會爆炸。跪倒在地上,強忍著欲裂的頭痛,顫巍巍地撿起地上略沾血跡的折扇。
很是困難地張開這支折扇,上麵寫著一個大大的“洪”字,這一下,卻讓得鄭珈的腦袋更為地裂開,喉間長長地爆出一聲響徹天地的嘶吼聲,險些將地上原本就是一張蜘蛛網般的裂痕給衝擊得更為誇張。
而在江家前院的三四十個江家之人,雙手竟也賣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仿佛這聲慘叫會直接給他們帶來不可挽救的損傷一般。
“喂,別下去!”就當江俞暉反應過來的時候,洪銘恬已然從屋簷上跳將下來,但是這一跳,卻讓得他腰間的傷口所流出來的血液越發地往外滲出,雙腳剛剛落地,就被這疼痛給軟住了雙腿,趴在地上。
即便是如此,洪銘恬依舊是沒有放棄,即便是爬,也得爬到鄭珈的身前!
這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足足持續了有一分鍾的時間,而洪銘恬也正是在這一分鍾當中,艱辛地爬到了他的身前,輕飄飄地拿過他手上的折扇,在鄭珈麵前親自展示了一遍自己曾經最為喜歡的一個動作
“噗”折扇發出一聲悶脆的聲響,在洪銘恬的手中展開,再就是輕輕地搖晃著,扇來一陣微弱的風,也就是在這折扇展開所發出來的聲音時,鄭珈總算是將那之前的痛苦,逐漸消化了去。
臉部不再痛苦,雙眼之中的黑色也逐漸地消散了去,在半刻鍾的持續下,被正常的模樣取而代之,隻殘留下來一丁點的黑氣。
不過雖然雙眼變得正常起來,卻沒有擺脫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瞳孔之中略微地泛起了一絲腥紅,這腥紅不濃也不淡,但正因為這點腥紅,卻讓鄭珈看上去又平添了一分詭異。
“我”
“我是”
“我是、鄭”
鄭珈的聲音越發地變大,從第一次的微不可聞,到現在能夠清晰地聽到這句話的內容,似乎是漸漸地恢複起意誌來。
“你是誰?”洪銘恬知道這是快要成功的現象,趕忙地推動鄭珈的恢複,而這一下,簡直是快要了洪銘恬的老命
“我是鄭珈!!!!”
“我是鄭珈!!!!”
“我是鄭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