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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商討

  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阿驍凝固的臉上露出一絲難有的笑容,笑得很僵硬很別扭,看上去是那麽的不自然。


  “天色不早了,是時候該回去了。”望著逐漸降臨的夜幕,鄭珈催動著周身的元氣,往東土客棧的方向奔去,這日暮城實在是太大了,光用一天是沒辦法把它全部熟悉的。


  “轟!”就在鄭珈路過一間錢莊時,一個人突然就從錢莊飛了出來,重重地砸在鄭珈身上,敢情這是給別人當然肉墊了。


  “他媽的,拿著一張破地契就想來我這抵押貸款?車家都覆滅了十來年了你這地契還能再假一點嗎!滾!”一個滿身油膩的中年人從錢莊大門口走出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身材健壯的打手,看上去有三十來歲,都是一臉的凶神惡煞。


  被飛出來的這個男人大概也有二十來歲,一身普通的裝束倒是和平常老百姓沒什麽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眼神中帶著的那份堅毅和火焰,巴不得把這錢莊一把火燒了。


  手掌撐在地上,手指逐漸曲卷,在地麵上留下四條細細長長的痕跡來,鄭珈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還暗自湧動著些許元氣,隻是一直沒有爆發出來而已。


  “像這種虛假的地契還是少拿出來糊弄人的好,免得又有誰被坑蒙受騙。”隨著中年人略帶刻薄話語的結束,隻聽得撕拉一聲,他手上的一張白紙黑字便被撕成了兩半,隨意地丟在地上,還不忘往紙上吐一口濃痰。


  而這個年輕男人似乎也正是因為這個油膩大叔的這個做法,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就連其呼吸的聲音都是那麽的清晰可聞,雙眼死死地盯著這個油膩大叔。


  “看?再看就把你那雙死魚眼給挖出來你信不信?給老子爬!”油膩大叔看到他充滿敵意的眼神心中不由得生起一陣怒火,剛想要上前給他一腳讓他老實一點,可沒想到這家夥就先行動了身。


  而且這速度還是油膩大叔完全無法避讓的那種,年輕男人迅如毒蛇,一拳蘊含著濃烈的元氣就砸在了他的鼻梁上,緊接著整個肥胖的身體就倒飛進錢莊之中,砸在了櫃台上,把那櫃台都給砸成了兩半。


  油膩大叔雙手捂著鼻子,嘴裏發出淒慘的叫聲,在地上來回打滾。這個年輕男人的速度就算是油膩大叔身後的兩個打手也都沒反應過來,在他被打飛之後這才一擁而上,一人用拳頭砸在了年輕男人的臉龐上,另一個則一腳踹在了他的腹部,整個人和那個油膩大叔如出一轍,倒飛而出。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這回這個男人又摔在了鄭珈身上,又給人家當了一回肉墊,好歹怎麽說鄭珈還算個傷者吧,這一連兩次的把他當做肉墊他哪裏能接受啊,

  就在鄭珈剛欲想要發火,錢莊裏的那個油膩大叔嗚咽著嗓子“你們兩個蠢貨還在外麵幹什麽,趕快帶我去王大夫那裏醫治啊!什麽時候不能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我的命更要緊!”


  外麵的那兩個打手這才罷手,趕忙跑進錢莊裏麵,把油膩大叔往外頭攙扶出去,這個年輕男人才躲過被胖揍的一劫。


  稍微摁了一下胸膛幾根受創的肋骨,確實還有一點點痛感,鄭珈雖然想要責怪一下他麵前的這個年輕男人,看到他的這副模樣卻怎麽都於心不忍。


  因為這個男人他捂著劇痛的腹部,艱難地走到那張被撕成兩半的地契前麵,捧起後用袖子仔仔細細地擦拭去了那惡心的濃痰,這才把地契放進懷裏,顯得有些失神。


  “那個你沒事吧?”鄭珈還是打破了這份沉寂,反正在日暮城也沒什麽要緊的事,聽那個油膩大叔說這是一張十年前已經被覆滅了的車家的地契,不由得心生好奇。車家他知道,似乎是和城主府關係不和,兩方實力在明爭暗鬥了好些年也沒個結局,這一世怎麽就覆滅了?


  或許能從他嘴裏知道些什麽吧,而這個年輕人卻什麽也不想說,甚至連個道歉的意思也都沒有,完全把鄭珈給無視了去,而鄭珈對於他的這個態度肯定是不怎麽滿意的,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確實沒什麽值得注意的,唯一讓人覺得可以辨別身份的也就隻有他腰間別著的一張刻有車字的令牌,令牌不大,僅有一隻手掌大小,通體棕灰色。


  見到這個默默走開的身影,鄭珈隻是歎了一口氣,也就沒有再繼續說第二句話,朝著原來的方向接著奔去。


  “事情就是這樣,小鈺非但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反而那個穀淩還送給了我們一大堆溫陽石,爹,你看,這事該怎麽擇決?”江毅清一等人圍在一件寬敞明亮的大廳內,廳內裝飾得還算奢侈,像什麽大長桌太師椅用的都是金絲楠木,茶葉泡的是金瓜貢,茶具是紫砂壺等等等等。


  坐在主位上的一個年過六旬、看上去精神得很的一個大男人雙手十指交叉,撐著下巴,目光始終停留在手指上,似乎在仔細地思考著如何做打算。


  “這怎麽成?加入天機幫以後行動肯定會受到限製的,哪怕和城主府鬥,我們也不會去找一個江湖幫派!”一個下巴蓄滿長髯的老人先是搖搖頭,表示並不看好那個天際幫。


  “績爺,看看家主怎麽說吧。”一個和江毅清年紀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對著那個長髯老人說道,從他的話中可以得知老頭稱作績爺,能被稱為“爺”的,其地位在家族中並不低。


  大廳之中陷入了沉寂,在許久過後,這個商議就這樣在壓抑的氛圍下不了了之,轉眼間就到了晚上,現在是金秋十月,晚風已經帶走了酷暑的炎熱,隻剩下有些淒涼的氣息彌漫在這偌大的院子之中。


  房頂之上,坐著一個人,在星光的輝映下,可以看出他正是前不久坐在主位上的那位被江毅清稱為父親的人,他就是江家當代家主,江俞暉。


  輕輕地從喉間發出歎息的聲音,江俞暉將元氣匯聚於掌心,朝著夜空一抹,一道淡紫色的流光便在黑夜之中顯現出來,眺望著僅有絲絲點點的星芒,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個身影躍了上來,朝著江俞暉的位置走去,江俞暉扭頭一看,來人正是自己的兒子江毅清,沒有任何反應似地接著仰望著茫茫夜空。


  “爹,這麽晚了怎麽跑房頂來了。”走到江俞暉身邊,為他披上一件鶴氅,江毅清也蹲坐了下來,“是還在想天機幫的那件事嗎?”


  “兒啊,你覺得為父該怎麽做?”低低地喃出一句來,江俞暉表現得很是沒主見,哪怕是自己能做主的事情都要去詢問自己的兒子。


  “孩兒隻按照爹的意思去做,不敢左右爹的意願。”


  “自你爺爺仙逝之後,我接管了這龐大的家族,可這十五年來,江家在我的帶領下卻一年不如一年,為父時常在想,我是不是有能力接手這個位置,來自城主府那邊的打壓,也時常讓我喘不過氣來,如果你爺爺還在的話,我想我們也不至於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吧。”


  父子兩並排坐在房簷之上,一人時不常地哀歎著,一人無言以對,許久之後,江俞暉又對著江毅清說道,“兒啊,說說你的觀點,給為父一個方向吧。”


  深吸了一口氣,江毅清接著說道“孩兒的想法是想加入天機幫的,穀淩說過隻要我們樂意,隨時都能退出,這並不影響我們江家的運行,再者說了,我們現在還沒那個能力去和城主府碰,正好可以借用天機幫幫之手消耗掉他們一些力量,現在的江家正是處於一種‘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消亡’的狀態。”


  “天機幫能信得過嗎?我們和他們向來沒什麽交集,如果他們真的缺人,又怎麽會輕易放我們走呢?那個穀淩說的也僅僅是片麵之詞而已,哪怕是真的,他難道放的就不是長線,釣的就不是大魚?”作為一家之主,江俞暉想的明顯就比江毅清多,雖然江毅清說得不是沒什麽道理。


  這一番話說得江毅清是啞口無言,不是說好了讓我給個方向嗎,怎麽開口就把我的想法給打死了?不過還是問道,“那您的意思是”


  “你說得對,無論是好是壞,都要碰他一碰,好一個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消亡!為父決定了,無論如何都要賭上一把!”江俞暉最後話鋒一轉,一下子就和江毅清的想法重合了,這個反轉讓得江毅清始料未及。


  “通知下去,再開一次商討會,我要宣布這個結果!”江俞暉臉上的愁然全然消散了去,看上去像是個剛剛悟道的僧人一般。


  翌日·晨間

  鄭珈打坐在房簷之上,麵朝東方,元氣在周身流動,為其披上一層淡淡的薄紗,日暮城中的居民都是勤快的,這才是東邊剛剛露出紫微之氣,就已然有人開始幹活,可也有一些及其破壞這幅畫麵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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