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得逞
當然了,這種人不管放在哪裏,都是會受領導喜歡的。誰不想自己的手下既有能力還又認真?真不知道他是替誰辦事,天方城?雖然鄭枷不管前世還是今世都還沒去過那個離冰心城比較遠的鎮子,但是還是挺羨慕那個鎮子的鎮長。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元庭和他並不是走一條路子的,那也就沒必要有什麽憐惜之情了,把他暈倒,幹就完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其餘的人聊也聊完了,修煉的也修煉完了,也都陸陸續續地鑽進帳篷裏麵,元庭也不例外,外麵隻留下鄭枷三人和一個守夜的手下。
這個手下並沒有什麽獨特之處,不過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的是他臉上的一條細長的傷疤,傷疤看上去應該有好幾年了,從左邊的迎香穴一直連到左邊的眼瞼處,手上拿著的是一柄足有鄭枷身高的十之六七的鋼叉。
如果這家夥拿著鋼叉在西瓜田裏,在月光下,又會是別有一番風味吧。
夜微涼,風微涼,時至子時,換班也換了一次了,鄭枷三人已然躺在地上,像個無家可歸的乞丐一般,要不是穿的衣服不算寒酸,恐怕這氣溫就足夠凍得他們牙齒咯咯作響了吧。
呼聲也漸漸地從帳篷之中傳出,原本還小得可以忽略不計,但是越發往後,呼嚕聲也就越大,最後好像是會傳染一般,四個帳篷全都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整個過程沒有一句話,那個值班的人開始無聊困頓起來,在帳篷裏麵的胡嚕聲的催促下,他也不由得一個接著一個哈欠打了起來。鄭枷三人的腦袋可是很清醒的,這場麵,可不就是他們想要的嗎?
感覺到斐玄剛一張嘴,鄭枷就立馬拿手將其給堵上,然後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說道“別出聲,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斐玄立馬給了鄭枷一個白眼,然後撥開鄭枷的手,這夜黑風高的,怎麽看你眼神?你當你是非洲人嗎?
確實,這已經黑到不是一般的黑了,要不是三人相距不足半米,恐怕一不留神就找不到對方,就算這麽近的距離,斐玄也僅僅是看到鄭枷和洪銘恬兩人的輪廓而已。
這樣更好!
從扳指之中取出一堆藥粉,雖然不多,但也還是分成了四等分,元氣化作火焰悄然送入其中。機會就在眼前,隻要把這蓄勢待發的藥粉全都扔進帳篷裏麵,被微弱的火焰所散發的藥粉就會逐漸釋放出迷人的氣味,這氣味並沒有什麽刺鼻的味道,不會讓人察覺。
鄭枷也正是趁著站在外頭的守夜的人打盹的機會,把那藥粉一團接著一團撒進了帳篷之中,據他的推算,帳篷裏的人將會在一刻鍾之內徹底地昏睡,然後外麵的這個人,把他打暈掉,自然不算什麽難事。
鄭枷的動作可以說是一氣嗬成的,沒有任何一點拖泥帶水,隻要再耐心等待上一刻鍾,再動手把這個人給打暈,他們就可以溜之大吉,真正地脫離元庭他們,踏上該有的旅程。
這一刻鍾的時間對於鄭枷三人來說無疑是興奮且漫長的,算好時間後,斐玄首當其衝就一腿蹬出,一掌劈在了那人的後頸,這守夜的人甚至都沒還沒做出任何反應來,在打哈欠打到一半時突然隻覺得後頸傳來一陣生疼,隨後眼前一片漆黑,便暈倒了過去。
“走!”鄭枷嘴唇低低地說道,現在他的傷勢還不算痊愈,但是想要趕上斐玄的速度倒也不是一件什麽吃力的事情,在沒有任何停留之下,三人便一同朝著原先來時的方向折返了回去。
地圖他們看過一次又一次,現在的波折總算是平息了下來,他們隻要逃出一定的範圍,就再也不用擔心元庭他們會追上來。
時間過去了一分又一分,三兄弟的速度很快,耳邊刮過呼嘯的風,其他兩人倒還好,隻有鄭枷還在忍受著微微的疼痛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當斐玄扭頭往後看時,帳篷裏的火光也已經變成了一點,漸漸地,就連著橘紅色的光點也都消失不見。
在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之後,斐玄終於按耐不住內心的狂喜,放聲地大笑起來,仿佛像是一個窮人突然被黃金砸到了一般,洪銘恬和鄭枷無疑也是這種心情,脫離了束縛的感覺是無比的暢快。
“好!下一站,羅天鎮!”三人幾乎是同時喊出一句話,在一片林子裏悄悄回蕩。三人的身形就像是三隻靈活的猴子一般,快到幾乎沒有任何一點停頓,直到天明。
朝霞爬上了山頭,遊過天際之後,已經是晨間寅時過半,外麵唯一一個守夜的人還在呼呼大睡,當元庭第一個掀開帳篷的帳簾之後,原本惺忪的眼睛看到外頭僅有一個還在睡覺,不由得立刻清醒了過來,睡眼不再惺忪,反倒是睜得老圓。
“喬一顧!你給我醒醒!”立馬就躥了過去,一手拉起那個名叫喬一顧的守夜人的衣領,另一隻手直接朝著他的臉上呼了上去,頓時間,兩聲清脆且響亮的巴掌傳遍了整個小林子,驚得樹上的鳥兒四處飛散。
同時也讓的四頂帳篷裏的其餘人也都立馬從睡夢之中清醒過來,陸陸續續地掀開帳簾,探出一個個腦袋,想看看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隻見他們的頭兒拎著一個陌生男人的衣領,那個男人的臉已經腫得像是一坨肉球,甚至都看不清五官了,兩邊的臉頰通紅,依稀能看到幾根手指印,很明顯是被元庭給揍成這個樣子的。
“快說,你他娘的昨天什麽時候睡的?你放跑了他們三個人了你知道嗎!”元庭齜牙咧嘴地衝著喬一顧喝道,樣子就像是要吃人一般,然後再一甩手把他摔在了鄭枷三人最後所待的空地上,隻留下一個不明所以甚至還以為自己有點冤枉的喬一顧。
不過聽到“放跑了”三字時,喬一顧總算的腦子在線了一回,突然就想起了昨天午夜被襲擊的事情,並且將之告訴了元庭。
聽完之後,元庭的臉色顯得凝固起來,周遭的人也陸陸續續從帳篷之中出來,有些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有些則找場上留下來的蛛絲馬跡,而有些人則去安撫一下元庭那憤怒的小情緒。
雖然找得仔細,但是所有人都沒能找到直接或者間接的線索。在閉著眼睛地努力壓製著內心的憤怒之後,元庭總算是長長吐出一口氣來,緩緩地說道
“算了吧,不用找了,他們逃了那就讓他們逃吧,既然有這本事,想必應該也是做賊心虛了吧,有誰記得他們三人的容貌嗎?回城中把他們畫下來,發給羅天鎮,讓羅天鎮的百姓心裏有個底,看到他們早點向我們匯報。”
眾人隻有允諾了下來,這偌大的森林,要找三個人,恐怕其難度不亞於海底撈針。稍作休整了之後,十幾人便又按照原本去往天方城的路線行進下去。這番一趟下來起碼沒有白來,畢竟知道了李有根這些年來都幹了些什麽,通常在哪活動。
不過終歸是兩手空空回去的,難免還是讓元庭有些氣餒了。
而鄭枷三人這邊,三人已經奔跑了一個晚上,其中因為鄭枷的身體原因短暫停過幾次,倒也沒什麽大事發生,以他們現在的速度,一個晚上,準確來說應該是半個晚上,他們所奔跑出去的距離也僅僅是七八十裏罷了,想要達到羅天鎮還得有一段距離。
不過這些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累了一個晚上,是時候正真地恢複一下體力,鄭枷順便可以趁著這個機會看看自己身體的情況是否惡化,打坐入定下來,體內三處斷骨有了開始愈合的跡象,再轉之自己的元氣,鄭枷發現又比原先增長了二十五段。
這二十五段,僅僅是在幾天時間就達到的,這要是換作斐玄,恐怕得要起碼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可見其一百零八衍氣功給他帶來的好處有多大了。
在一晚上幾乎不停歇的奔逃當中,鄭枷三人早已越過了包因鎮,在包因鎮往後,大概十多裏的地方,這是一處古廟,這廟不大,和那對救了鄭枷一命的老夫婦二人所住的房子差不多大小,不過看這古廟的破敗程度,應該有百年曆史沒人來打掃過了。
這不是廢話嗎?這古廟建設在一處山包之上,周圍擺滿了粗壯的大樹,方圓十裏之沒有一戶人家,甚至連野獸都少有出沒,這地方有人會踏足就奇怪了。但是建造這廟的人當時是抱著怎樣的一個想法把它建立在這裏,兄弟三人就不得而知了。
“打掃一下,這裏起碼還能睡一覺,咱先休整一下。”走進古廟之中,洪銘恬抬頭觀望了一下上方,發現上麵布滿了蜘蛛網,卻沒有任何一隻蜘蛛。或許是開始入秋了,蟲類也就開始慢慢消失的緣故吧,可這麽想是沒錯,但是但凡昆蟲還在活動期間,也不至於連隻蜘蛛屍體都找不到吧?
不過想那些都是沒什麽用處的,三人最要緊的還是找到水源,沒有水源的話,這裏始終是一層塵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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