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包因鎮
在洪銘恬的一再逼問下,老漢終於說出了實情。二人帶著沉重的心情從老漢家中離去,在一路上,兄弟倆一直探討著該怎麽辦,如果老漢所言屬實的話,那包因鎮確實是不能涉足的地方,起碼是他們現在不能涉足的。
“包因鎮在半個月前就開始被妖人占據了,我的老伴兒就是在那天被妖人們殺掉的,鎮子裏麵凡是有戰鬥能力的人全部被殺了,剩下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在鎮子裏麵當苦力,也不知道他們要那麽多的苦力幹什麽。”老漢回憶起剛剛發生不久的悲劇,失聲痛哭了起來。
據老漢介紹,這間破舊的房屋其實並不是他的,而是被遺棄了的土房,整個鎮子裏麵就他一個人逃了出來,他迷失了方向,隻知道從土房往北邊的這個方向是對著包因鎮的,每到飯餘茶後,總會一個人呆呆地注視著這個方向,回憶著不久前發生的令人痛徹心扉的悲劇。
老漢也告誡和阻止過司馬斐玄和洪銘恬二人千萬別往那個方向去,洪銘恬也安慰過老漢,表示讓他不要擔心,隨後便和司馬斐玄一同往包因鎮的方向而去。所以他們兩個這才有了今天的狼狽。
對上兩個三重山和五個二重山的妖人,司馬斐玄和洪銘恬沒死在他們手上就已經是福大命大了。但是他們別無選擇,鄭枷他還不知道包因鎮的情況,更何況他們還約定好了的目的地是包因鎮,現如今沒辦法和鄭枷會合,要是他隻身獨進,怕隻會是九死一生。
“也不知道老三他怎麽樣了,希望他別進去吧。”司馬斐玄說得有氣無力,明顯被消耗得很嚴重,背後的一個叉字形劍痕他身上的衣服狠狠地撕扯出兩個大洞,血肉交錯,顯得甚是可怖。不過好在這隻是皮外之傷,隻要靜養幾日就沒什麽大礙。
現在的情況不管是對於鄭枷還是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都是非常的嚴峻,兩路人馬可謂是徹底地被打破了原來的計劃。隻要鄭枷一天沒有和他們兩個會和,洪銘恬二人就會越發堆積心中的憂慮。
試想一下,一個二重山實力的人對上兩個四重山個人,越久得不到消息,其結果就越會讓人難以接受,這都已經是第六天了,二人已經開始後悔當初答應鄭枷讓他一個人留下對付敵人。可後悔歸後悔,事實已經發生了,他們隻能祈求結局往好的方向發展。
包因鎮中
“快點快點!敢偷懶小爺我抽死你!”在一處人流算不上太龐大的街道中,僅有零零散散幾個妖人手執長鞭對著一些手腳動作慢的瘦弱百姓鞭撻和辱罵,百姓門背上馱著一袋又一袋沉重的沙土,不知要運往哪裏去,或許隻是拿去丟掉。
在隊伍的源頭之中,聚攏著一幫妖人,形態上,或像兔人,或像豬人,或像貓人,總之沒有哪兩個是重樣的。他們聚攏在一塊,看著巨大的坑洞之中所冒出來的白光,仿佛是看到了什麽極具震撼的事物,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仿佛生怕一眨眼這團光就會消逝一般。
“愣著幹嘛?還不快去稟報威布廉大人!”其中一個豬人“吭哧”地朝著兔人急喝道,要求她趕快將這一消息報告上層去。在稍微遲鈍了一兩秒後,那兔人這才急匆匆地往遠處的一座高樓蹦去。
片刻過後,在一間幽黑的房間之中,微弱的光線隻能從窗縫之間擠進來,撒在一個狗人和兩個人類女子的身上。
這兩個人類女子光著個身體,完全沒有任何一絲遮攔。她們皮膚滑膩,適當的曲線勾勒出誘人的弧度,一人長發披於腰背,長發如瀑,而另一個則雙腿搭在狗人的腰間,胯下的“凹”形洞口中填充著一根“臘腸”,中間還不時有幾滴液體擠出來。
狗人的一隻手撫弄著長發女人肚臍下那茂密的黑森林中的一顆豆子,玩得是不亦樂乎,他從來沒注意這兩女人的表情,痛苦、羞憤難當,甚至一度有想死的。
可是一聲不合時宜的響聲卻傳遍在整個昏暗的房間,虛掩著的門被一把推開,發出沉悶的聲響,緊隨其後的是一個急促的聲音,在這個狗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聽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句話。
“威布廉大、大人,挖出來了!”那個兔人慌慌張地把事情說得模棱兩可。雖然說得模糊,可在狗人耳裏聽得出來她所表達的意思十分明顯,便一把推開騎在他腿上的女人,站起身子,圍上大衣,一句話也沒說地就把們給反鎖上。
那兩個女人臉上掛滿痛苦和淚水,已經是嗚咽得不成聲,房門被鎖上,她們脖子上的狗鏈子也被鎖著,鎖在這間僅僅能透出一絲光亮的房間中,鎖在這個灰暗的世界裏,鎖在沒有出路的未來中……
“下次進來記得敲門,怎麽能這麽沒有教養?”那威布廉說得很平淡,完全察覺不出任何一絲感情波動,眼睛斜視了一眼在身旁疾速奔跑的兔人,抹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狂熱,在她身上的婀娜滴溜溜地打轉,嘴角微微地彎起一個毫無弧度的弧度,看上去放蕩又詭異。
“遵命大人,下次屬下會注意點的。”那兔人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一路上兩個妖人沒有過多的交流,便穿過背上扛著沉重沙袋的人群來到了巨大坑洞之中。眾妖人見威布廉的到來,紛紛讓開一條道路,顯得恭敬至極。
威布廉無疑是很享受這種被所有同類注視、崇拜、恭敬的眼神。很是自滿地來到坑洞的最中央,蹲下身子仔細地嗅著周遭的空氣,在確定了沒有任何異樣之後,方才用手指捏了一把上麵的泥土。
泥土在手指間來回揉搓,到最後被揉搓成粉末,威布廉將手指移到鼻前,再次一嗅,沒有什麽刺激的氣味。此時的泥土棕黑色夾雜著些許銀灰,這銀灰在周圍微弱的白光照耀下,也呈現得迷離起來,仿佛這土並不是簡單的土。
“這確實是銀土,索雷大人的情報果然真實,再去勘測一下鎮子周圍的土壤,看看這銀土的範圍有多廣,我們要盡可能多地把銀土運到七星原去,這樣才能夠保障往後的計劃能夠順利執行。”威布廉站起了身,得知了這個好消息他是一臉的欣喜,心裏美得還想著有了功勞還能享受更高的待遇。
七星原,妖族兩個發源地之一,它處於風雲帝國和龍虎帝國邊境重合的部分,裏麵有所有形態的妖人,其整體實力強大到被兩個帝國稱之為“不易拔除的肉中刺”,而七星原又離天地帝國相去甚遠,在運輸方麵確實是個艱巨的任務。
這個世界的版圖被三個大帝國所割據,三大帝國之間的國土麵積相差不多,所管轄海洋範圍卻大小不一,而這之間的妖族共有兩處發源地,其中一個名為七星原,另一個則是大九陵;魔族則隻有一個發源地,名字稱之為邪魔穀。
……
“那小子究竟跑哪去了?”一個中年男子腳踩在一塊岩石上,望著遠處的一個鎮子,即使以他的目力極目遠眺過去,也隻能很模糊地勉強分辯鎮子門口的一塊比普通房子還要大上些許的石碑上麵刻著“包因鎮”三個紅色大字。
中年男子的這句話剛一落地,隻見他身後也跟上來一隻腳,一句略帶虛弱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或許在前麵的鎮子裏麵養傷吧。那兩頭夜裏霜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居然幫了一把人類,氣死我了!”
這一男一女正是之前和鄭枷有過纏鬥的斷頭傭兵團李有根以及千色坊坊主尤采枝。他們二人自被兩頭夜裏霜打跑了以後便漫無目的地尋找著鄭枷的蹤跡,希望能夠找到並且親手宰殺他,可千不該萬不該,偏偏就追到了包因鎮前。
兩人一番商定了後,便一同前往包因鎮而去。他們當然不知道包因鎮被攻占了的消息,又或者說,誰都不知道包因鎮已經被攻占了。
……
在一處山澗的大青石之上,坐著兩位少年。這兩位灰頭土臉,唯一幹淨的臉還是借由小溪流的水清洗的,他們開始有些垂頭喪氣,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走才好。
“你的狂神刀還在老三那裏,而我的玉靈扇也被那些妖人給折毀了,他們又占有數量上的優勢,我們不管天時地利人和都無法順利地潛入包因鎮,依我看,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先和老三會合,隻要找到老三,去不去包因鎮都已經無所謂了。”
這兩人就是和鄭枷走散的兩位兄長,而說話之人正是洪銘恬,他的一襲白衣已經被泥土染的半灰半白,看不出有什麽儒雅的氣質。而司馬斐玄比之洪銘恬還要多出一個劍痕在身後染成一個叉狀,兩人無一不是狼狽的模樣,似乎少了鄭枷便不行。
……
四天之後,就在一對老夫妻的茅草房之中,床榻上的少年總算是有了些許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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