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鄭淵
益禾堂不愧是益禾堂,遠離大門後,濃鬱的藥草氣味撲鼻而來,熏得鄭枷有些嗓子癢癢。不過,這倒不妨礙看見遠處零零散散的幾個族人。
來這裏的人的目的無非就是采集自己所需的藥材。但是冰心城苦於沒有煉丹師,所以他們就算拿到藥草也是將其炮製成藥湯或者磨碎外敷,這樣一來,其藥性遠不及用藥草煉製的丹藥那樣精純濃厚。
“他怎麽也在這?”鄭枷看到一個身材和自己相仿的一個黑衣男子從一處種植棚走出來,那個男子麵如黃紙,黑發如瀑,眼神當中充滿了疲憊,好似被什麽抽幹了精氣一樣。
他叫鄭淵,是族中二長老的長子,二重山仄級巔峰,為了能快速晉級到三重山,他進行了三天三夜的閉關修煉,或許是這三天苦修,讓得他精神萎靡,所以才會來這裏尋找補精氣神的藥材吧?
“管那麽多幹嘛?隻要找到足夠年份的生靈花和陽修草,我就可以回去練練丹藥了。”鄭枷打心眼裏厭惡這個人,原因很簡單,前世,他用威逼的手段逼迫鄭顓交出最好的寶劍,鄭顓不屈服,就命人毆打姐弟倆。
不僅如此,他在內族可謂是囂張跋扈,仗著自己身世不低,到處惹是生非,欺男霸女,就算是族長的孫子,見到,也都不敢太張揚。這些還都是小的,之後異端入侵,竟然是他帶著敵人衝破城門,這才讓一整座城池有了血光之災!
對於這種害群之馬,鄭枷都恨不得現在就讓得死透,好讓鄭族早日安寧一些!
穿過幾個種植棚,雖然有著幾株生靈花和陽修草,但年份依舊是不盡人意。穿過第七個種植棚時,鄭枷發現自己和鄭淵共處一棚。
“晦氣!怎麽和這個小廢物在一個種植棚裏?”兩人互相朝著對方的方向慢慢搜尋著自己想要的藥材,鄭淵餘光一掃,心中不太樂意。
就在兩人的目光全都投放到同一株生靈花上麵時,兩人幾乎同時身形一動,鄭枷手快一秒,將生靈花連根拔起,隨後連連退後幾步,和鄭淵拉開點距離,防止他來搶奪藥材。
生靈花,顧名思義,此花服用可生靈氣,短時間內可以將精神恢複到最佳狀態,所以,這東西是鄭淵必要的藥草!
“把生靈花給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鄭淵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囂張跋扈,見鄭枷不知好歹地和自己搶藥材,當下嗬斥一聲,就要動手去搶。
鄭枷現在在族中的地位雖然遠不及鄭淵,但是比試單體實力,以他一重山的實力戰勝二重山巔峰的鄭淵絕不是什麽難事。
一巴掌拍掉了鄭淵伸來的枯瘦的手掌,鄭枷又一次退後了幾步,倒不是他沒底氣和鄭淵打,隻是他不想在爆發戰鬥的時候把這些藥材給毀壞。
“益禾堂有明文規定,藥草隻屬於先采摘到的人。怎麽,你想違背規矩不成?”鄭枷學著族長嗬斥大長老的口吻對著鄭淵喝道。
此話一出,鄭淵先是愣住了一兩秒,他不是怕所謂的族規,而是鄭枷這一句話竟然帶著一點點的穿透性,
讓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了。下一秒怒目圓睜,手上泛起淡黃色的元氣,一掌帶著掌風就往鄭枷臉上拍去。
鄭枷一個跳躍躍至鄭淵身後,輕鬆躲過那一掌的攻擊,眼神當中充滿了戰意,嘴角微微抽動一下,道:“怎麽?想靠武力來獲取這生靈花?好!我可以讓你如願以償,但是這個世界沒有弱者說話的權利,我們打個賭如何?證明誰是弱者!”
鄭淵一聽,心中泛起一層不屑,心裏想道:“你一個剛從外族進來的子弟,就敢和我叫板?怕不是腦子掉進了糞池裏,就是不要命,想不開了吧?好,你要玩我就陪你玩玩!”
他的這個想法無疑是再正常不過了。從氣息上來看,鄭淵明顯比鄭枷要強上幾倍不止;從年紀上來看,鄭淵也比鄭枷大上七八歲,其戰鬥經驗也絕對比鄭枷多得多;從家族地位上來看,鄭淵也比鄭枷高出不少,所接觸的武技和功法也絕不是鄭枷可比的。
鄭淵想到以上幾點,自己簡直必然完勝!也正好可以借助這個機會好好修理一下鄭枷。
“我們去擂台上一戰,這生靈草作為賭注,勝者才有資格擁有它,如何?”鄭枷說得很輕鬆,嘴角抹出一絲不易看出的冷笑。
鄭淵果然爽朗地答應道,兩人一同向堂外走去,不久後,在擂台上登記好一切,兩人便對擂雙方。
“淵兄,話,我可就說在前頭,戰鬥中難免出現受傷,還望你找好大夫給你醫治醫治!”鄭枷也學著之前到鄭顓家裏鬧事的兩個打手的口吻,放出狠話。
“還是我幫你叫個大夫吧!”說完,鄭淵腳下一蹬,快速地向鄭枷掠去,十支手指像十把鋒利的刀刃向鄭枷胸膛滑去。
鄭枷腳下滑過地麵,作出一個一字馬的動作,右手兩根手指頭掐成一個劍訣,直接往鄭淵腹部點去。鄭淵兩隻“爪子”抓了一空,而鄭枷的手指卻實打實地就要攻擊到鄭淵身體,當下鄭淵收回攻擊,手掌貼著腹部,用手背接住了鄭枷的一指……
僅僅是這一指的攻擊,竟然讓得二重山實力的鄭淵連連後退了七八步才穩住身子,擋住鄭枷攻擊的右手手背竟然直接被刺破出一個幾乎完美的圓形傷口!疼得鄭淵直甩手暴跳。
這一招,就是他教給鄭顓的那一套純陽劍法當中,輕重緩急四式的重式。重者,可攻可守可直截了當,僅僅是最直截了當的一擊,就將鄭淵的一隻手給震得麻木不已。
前幾天鄭枷和鄭空兩人的戰鬥,鄭淵也觀戰過,他認為鄭枷的勝利純屬是鄭空自己作死才獲得的。鄭淵可不同於鄭空,他對勝利的渴求太過強大,絕不會因為輕敵而丟了麵子。
“看來,鄭枷這小子還是有點真材實料的!不能輕敵,不能大意啊!”鄭淵在心中告誡自己,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原本冰冷惡毒的眼神微微有了一些改變。
“星雲變化手!”鄭枷想起前世自己學過的武技,雖然今生沒有練習過,但是熟練程度依舊不減。腳下踩著清風快速向不遠處的鄭淵掠去,一雙手被白色的元氣包裹。
隻見鄭枷和鄭淵的距離已經不足半米,兩人相對,鄭淵強忍著疼痛,手上的元氣再次溢出,向著鄭枷抓去。鄭枷速度之快,雙手能閃出殘影,當下躲過鄭淵的抓力,手肘向上一揚,實實地擊中鄭淵的下巴。
鄭淵還是強忍著劇痛,雙手回扣,兩隻牢牢地扣住鄭枷的一整隻手臂。鄭枷將手臂往回一扯,鄭淵則由慣性的原因身體往前傾倒,借此良機,鄭枷用另一隻手的虎口再次頂到鄭淵的下顎,將其往後打翻過去,而鄭淵則因為兩次失去平衡而鬆開抓住鄭枷的手。
鄭淵倒在地上,下巴和後腦勺一陣劇痛,仿佛就要炸開一般。鄭淵一個鯉魚打挺,立馬跳起身子,就在身體還沒站穩這時,鄭枷一個箭步滑了過去,兩隻手掌狠狠地擊中他的胸膛,又將鄭淵擊倒在地。
這一次鄭淵直接被擊出八九米的距離,險些摔出擂台外。看來鄭枷是真心打算不讓鄭淵臉上有光,這才讓他如此狼狽。
“認輸吧!”鄭枷語氣當中盡帶冰冷,緩步走到鄭淵跟前,說道。
“你小子!用的什麽武技!你用的、用的武技肯定不是家族的!說!你小子是不是做了其他家族的奸細走狗了!”鄭淵立馬爬起身子,他已經知道自己不再是鄭枷的對手了,但是他戰鬥時所用的武技都是家族裏麵任何一個人不曾施展過的!
要是真如鄭淵所說,那,鄭枷可能會遭到族中最嚴厲的處罰之一——剔骨割肉!成為其他家族的奸細走狗,就等於說背叛了家族,對於叛徒,任何一個家族都不會心慈手軟!
“不過,這前提是得像你所說那樣!”鄭枷還是用著和之前一樣的語氣,說道:“你要是不服輸的話,起來,咱倆再好好打一架!”對於放異端進入城門的人,鄭枷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喂狗!
他似乎又想起了當初,那一片血紅色的城池,染紅了半片天空,夕陽的斜照,隻為這淒美的一幕增添上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
“行!算你狠!生靈花我不和你搶!但是你最好別讓我抓住把柄!否則,絕對要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鄭淵也放起了狠話,站起身子,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擂台。
一日之計在於晨。大早上的,這對戰區早就零零總總散落著人群,原來還在鍛煉身體的人們全都被這一幕給吸引住了,都觀戰這這一場令人嘖奇的戰鬥。
鄭枷拿著生靈花重新回到了益禾堂,終於沒有人和他爭奪藥材了,這才仔仔細細搜尋到一株一百二十年的陽修草。
在鄭枷離開益禾堂後,觀戰的族人們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其中有說鄭枷拿了其他家族的好處而成為別人家的走狗,也有說鄭枷得到奇遇,拜了個強大的師父,也有說鄭枷天命不凡,修煉速度變得奇快無比。總之是謠言四起。
拿著生靈花和陽修草,鄭枷將其栽在家中的花盆裏,等待著後天拍買到補靈草一起將其煉成丹藥。
弄完了這些瑣事,嚐完母親親自熬的粥後,鄭枷風風火火地往著司馬家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