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純陽劍法
“你叔叔被司馬家的人給打傷了,現在還在外麵躺著,我這就把他抬進來!”說著,鄭枷立馬跑了出去,少頃,便將父親安坐在正廳的躺椅上。
鄭顓一瘸一拐地挪著步子走來,舉步維艱的樣子在鄭桀燎父子二人看來又是一陣心酸。不過鄭顓哪裏注意得到他們父子二人臉上細微的變化,當下先泡了杯茶遞給叔叔,問到事情的原由。
鄭桀燎說道:“今天本是珈兒帶著我們重回內族的大喜日子,就在我……”
“什麽?叔叔,你們回內族了?”鄭顓吃驚地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般地問道。
“別打岔!就在我去集市買些肉啊海鮮啊什麽的,誰知道司馬家的人把我抓去賭坊問罪。都這麽多年過去了,那些人也該把曾經的恩怨給忘了,可誰知道他們的一個打手玩起了碰瓷兒,誣賴我出手傷人。和他們講理吧,完全就是扯淡,所以就……”
“所以您就把他們揍了一頓,然後自己也受了傷?”鄭顓又插嘴說到。
“別打岔!所以他們人多勢眾,我打不過,被打成這樣子。就在他們要給我簽上賠償條款的時候……”鄭桀燎的話又一次被打斷。
“然後好在我及時出現,把司馬一夥揍了一頓,這才救出我爹!”這次是鄭枷接嘴。
“你們都閉嘴!然後……然後事情就是這樣……”鄭桀燎表現得有點不耐煩,想說的話卻已經說完,想生氣卻又生不了氣。隨後這堂兄弟兩人看著他有氣撒不出的模樣哄笑了起來。鄭桀燎看氣氛一下子活躍了,也笑了起來。
第二世的鄭枷年紀雖然隻有十六歲,但是他的心性又是何其的成熟。這次接嘴當然不是他幼稚的表現,而是看父親陳述著今天的遭遇又想起曾經的風光,說著又是一陣的黯然神傷,這才接嘴來轉移父親的注意力。
明白了今天發生的一切,鄭顓立馬掏出褲袋上,一個大小如龍眼的球狀物體。這個物體通體棕色,也不知道用什麽材質做的,僅僅一捏就被鄭顓捏得粉碎。鄭枷回憶起來,這是一對子母丹,說是丹,還不如說是拿來通訊的器材。
因為子母丹,不管是哪一顆爆裂,另一顆也會隨之爆裂。這東西用處不大,能煉製的難度自然比較低下,市麵上的價格也相對較低,家境開始落魄的鄭顓擁有這東西自然也就不算稀奇。
而另一顆則在是在姐姐鄭姝那裏。隨後不到十分鍾,隻見一名正值及笄之年的少女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
這少女就是鄭顓的姐姐、鄭枷的堂妹——鄭姝。鄭姝雖然比鄭枷小一歲,但是身高卻和鄭枷相差無幾,稍微隆起的胸膛在她急促的呼吸下此起彼伏,臉上的白皙也因為劇烈的運動所微微透紅,看上去就像一個做了壞事的小公主一樣。
“叔叔?堂哥?你們怎麽在這裏?”鄭姝看到他們二人在這,大感意外,然後又注意到鄭桀燎臉上身上多處淤傷,才發現自己的疑問有點偏題了,立馬改口問道:“叔叔,您這是怎麽了?”
鄭枷把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個遍,這才讓鄭姝外出買藥去了
。在鄭姝出去時,鄭枷把鄭顓拉到一個角落裏,避開父親,輕口對著鄭顓說道:“小顓,哥哥這有幸得到一本可以驅除你腿上陰寒後遺症的功法,而且還是和劍術有關的,你等等,這就給你!”
聽到劍術兩字,鄭顓眼前大放金光,稚嫩的臉龐上掛滿了期待。鄭枷轉過身背對著鄭顓,從褲襠中掏出一張紙,紙上寫滿了歪歪扭扭的字體,看上去異常詭異。鄭顓接過來一看,小臉上滿是疑惑,歪頭橫腦地看著上麵的字體,讀了起來。
“純陽劍三去?”
“是純陽劍法!”鄭顓剛讀了開頭就被鄭枷糾正。
“寫這個功法的‘書法家’肯定學過解剖吧?連個文字都能給分屍了?”鄭顓笑著說道,這連像他這樣十多歲的小孩都不會犯的低級錯誤他居然也能犯?真是笑死個人了。
鄭枷心裏苦悶啊,這張紙上寫著的一百多個字全都是靠著記憶寫的,雖然不敢保證百分之百完全一樣,但是記錄上去的內容絕對可以照常修煉而不出現任何意外。
“你要不要啊,不要就算了!”說著,鄭枷剛要伸手拿回寫在紙上的功法。
“誒要要要,這東西給我有用!”說著鄭顓又照上麵的讀了起來:“此功法為玄級上品功法,修煉者可將元氣發散周圍,口及收自然之正氣。”
“是吸收!”
“吸收自然之正氣,匯聚於丹田之中,自發全身之元氣,寒毒不侵、陰邪避諱。劍訣於丹田,亦於心;元氣於丹田,亦於心。”
“元氣可改力,力有輕重緩急。輕者,可閃可退可出其不意;重者,可攻可守可直截了當;緩者,可迷可惑可示敵以弱;急者,可猛可剛可防不勝防。此功法偏向罡正,可破多數陰邪之物。切忌走火入魔。”
讀完這段話,鄭顓陷卻入了沉思。鄭枷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對,心裏想到,堂弟他極為酷愛劍法,癡迷的程度在冰心城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這切忌走火入魔幾個字,卻一下子點明了後果。
“別想那麽多,先把你腿上的寒毒給驅除掉才是正經事,後麵學這劍法,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鄭枷一把將那張紙搶過來,收好後使勁揉了揉堂弟的腦袋,把他的頭發揉得淩亂。
“說得也是。”
鄭顓乖乖地挪步到後院,張開雙臂,麵朝太陽,將丹田裏的元氣緩緩放出。
鄭姝這時候趕了回來,給叔叔包紮好傷口後,見後院有動靜,也就過去看了看。
隻見自己的弟弟滿麵金光,周圍布滿了白色的元氣,乍看去,就像土星環圍繞著土星一樣壯觀。
周圍的元氣在時間的發酵下慢慢地被染成了燦金色,鄭顓的表情就好像如沐春風一般地舒爽,這是他久違的感覺。
鄭枷靠在門上,雙臂抱在胸膛前,靜靜地觀賞著這熟悉的一幕。為什麽說熟悉?是因為當初他學這功法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情景,鄭枷就是在學完這功法後,修煉速
度有所提升,自身的攻擊力也更加地純粹,當然,他可不喜歡玩劍,他學這功法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提純元氣。
鄭顓隻覺得有一股暖流從自己麵部源源不斷地流進身體裏麵,枯寒的丹田漸漸地溫暖起來,就像一個未斷奶的孩子貪婪地吸吮著這份美味。
時間也僅僅過了三分鍾,鄭顓那原本泛著白嫩的臉蛋也漸漸地紅潤了起來,卻發現腿上發出一陣劇烈的麻木,便立馬停止了吸收這天地間最純真的溫暖。
周圍的金色元氣魚貫而入進鄭顓的體內,鄭顓卻一步也都動不了,因為腿上已經全部麻木了……
鄭枷皺了皺眉頭,問道:“為什麽停下來了?”
“不行啊哥哥,吸收的過程我的腿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我怕再吸收下去我的腿就真的要廢掉!”
“我的傻弟弟,你不知道什麽是瞑眩反應嗎?中醫有雲‘藥不瞑眩,其症不愈’而這個瞑眩反應正是人體陽氣調動起來修複機體的必要過程!如果這個過程都沒有,服用任何丹藥都是白搭!雖然這是功法不是中藥!但是原理是一樣的!”鄭枷解釋接著說道。
“你症狀有多深,瞑眩反應所表現出來的痛苦就會有多大,治愈得也就更徹底!這是成正比的!你都已經忍受了幾年多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這點時間還堅持不下來嗎?”
聽了哥哥的這一番大道理,鄭顓嗯了一聲,使勁地點了點頭,又重新開始吸收陽光裏麵的能量。
這一次,他顧不得在這過程中雙腿有多麻痹,隻管讓自己的丹田和雙腿盡快的痊愈。
寒毒侵入鄭顓體內隻有五年有餘,但對於一個隻有十二歲的孩子來說,就足以讓他全身冰寒,要不是他早就能修煉丹田,否則就已經全身冰冷得無法動彈了最後身體僵硬而死了!
上半身溫暖如春,下半身卻寒如冰窟,形成鮮明的對比。鄭顓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丹田中再次充滿活力……
他這次的吸收不像鄭枷當初那樣,原因很簡單,鄭顓中了寒毒之後,導致丹田凍結,元氣無法外放和內斂,別說身體了,就算是釋放元氣都是問題。要不是吸收了這陽光,把丹田稍微給“融化”了,連元氣都放不出去,更別說用元氣吸收這些純陽了。
一般像這種情況,壓抑得越死,所爆發出來的效果就越恐怖!
鄭顓的雙腿開始吱嘎作響,鑽心的疼痛湧上心頭,即便是這樣,他也還是麵不改色,任憑疼痛蔓延全身……
鄭枷或許看不出來弟弟的痛苦,可鄭姝這個做親姐姐的又怎麽會不清楚親弟弟的痛?這點從鄭顓緊憋的嘴巴就能看出。
姐弟倆相依為命了好些年,她對弟弟的關照是無微不至的,要不是有鄭枷一家的接濟,怕真是會活不下去。鄭姝也不是傻子,從他們的對話中,她可以明顯地看出來,鄭枷是在幫助弟弟驅散寒毒。
她心裏充滿了感激,甚至是許多複雜的感情,隻是,她和他,血緣關係實在是太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