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做好心理準備
滎陽犯了虛無之界的禁忌。
那他怎麽辦，他可是滎陽手裏的一把殺人刀。
靖安收了黑色玄鐵劍，眼風掃過蕭少凡最終又落在滎陽身上冷笑著一字一句道。
“十萬靖安子民的性命，我會細細稟了少昊神主，滎陽，你會為你的不擇手段付出代價的。”
金色的鳳鳥撲閃著翅膀載著靖安公主轉了頭，安靜的空氣裏被尖銳的鳳鳴劃開一道口子，連呼吸都變的躁動起來。
蕭少凡的目光猶如禿鷲一般死死箍住滎陽，半天才開口道。
“你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滎陽撫上大拇指的玉扳指輕輕開口。
“小郎君，我，很是抱歉。”
蕭少凡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啞著嗓子吼出聲。
“老子不想聽這些屁話！告訴我真相！”
滎陽穩住呼吸輕聲說：“你知道嗎，虛無之界裏的人是殺不死的。他們會傷，會疼，但是不會死。”
蕭少凡身子僵住。
這是什麽意思？他看了一眼戈平岸上的化為屍水的十萬靖人。突然覺得有些無力。蕭少凡退了他一把吼道。
“我知道什麽？！我怎麽會知道！你把話說清楚！”
滎陽穩住身形澀然的開口。
“我之前偶爾翻到一本禁忌古籍，上頭寫道借外界之力，可毀虛無界人。我以為百曉生能把你放進來，不會有這麽大的危害的，我就想試試，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然後呢？”
蕭少凡問他。
滎陽斟酌著措辭。
“然後。虛無之界所有犯了禁忌的人都會受到神主的懲罰，我們這兒歸少昊神主管轄。”
“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蕭少凡問道。
滎陽很老實的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蕭少凡脊背抵住城牆，閉上眼睛道。
“贏時敗靖人，輸時守甘淵。”
蕭少凡突的睜開眼睛看他，勾著嘲諷的冷笑一字一句道。
“四皇子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他緩緩靠近滎陽低聲開口問道：“那你有沒有料到到最後竟然你將自己與大人國都算了進去。”
滎陽看著他的眼睛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麽，隻是很無力的歎了一口氣。又聽見蕭少凡開口問
“那四皇子之前答應我的事，現下是不是可以兌現了？”
滎陽抿了抿嘴角緩緩的點點頭。
蕭少凡往後退了一步道。
“甚好。”
彼此沉默良久，山間傳來一聲鳥鳴，滎陽開口道。
“如今你竟還能想起此事。”
蕭少凡麵露嘲諷的看著他冷笑道。
“若連這個都想不起來，我豈非半點好處都沒了。”
滎陽居然還笑了笑對著他的眼睛點點頭道。
“也是。”
大人國上下隻知他們擊退了靖人，卻也沒想過他們的四皇子犯了禁忌，蕭少凡不知道該怎麽辦，因為滎陽也沒有辦法，兩個人隻能等著，等著少昊神主所謂的懲罰。
大人國的慶功宴被滎陽找了借口推掉，就算不是給蕭少凡封存外界力量，他也不想去參加這個什麽慶功宴，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樣，滎陽突然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冒險的。
他和蕭少凡還不一樣，蕭少凡不是虛無之界的人，不受虛無之界限製，可以進來，也可以離開，蕭少凡可以冒險。可他不行，他被困在這裏，身後有大人國。
當初怎麽就想著冒這個險了呢？
滎陽將蕭少凡帶進密室。
密室很空曠，所有的裝飾不過是從房頂垂下來的鬆木燈，層層疊疊的燭燈蜿蜒著被嵌在鬆木上，影影綽綽的燭火給這個寬闊清冷的密室添了幾分暖氣，中間有個巨大圓形石板，石板上還有兩個雕刻的蓮花紋路。
“坐吧。”
滎陽回過頭說道。
蕭少凡跟著他坐下笑的很是諷刺道：“四皇子，這不會也犯禁忌吧？”
滎陽也不理會他的牢騷，挑了眉毛看他反問道：“犯了禁忌這件事你便不做了？”
蕭少凡冷笑了一下：“那也做得。”
滎陽低頭笑了笑。
“開始吧。”
蕭少凡猶豫著問他：“沒有什麽要準備的嗎？”
滎陽歪著頭笑了一下：“準備什麽？”又突然想起來道：“這個事情我也沒做過，你，”他摸了摸鼻尖道：“做好心理準備吧。”
蕭少凡撚著衣角問道：“會失敗嗎？”
滎陽愣了一下道。
“那倒不會，封存力量這種事情我雖沒有做過，但它並沒有什麽危險性，隻是比較耗費神力罷了。不過據我猜測，神力在你身體順著經脈遊走的時候，你應該會很疼。”
蕭少凡挑了一下眉毛，其實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他不怕疼，滎陽以為他不理解，還很熱情的同他嘮了嘮。
“你想啊，要封存力量就要把經脈裏的每一寸的外界力量給封嚴實了，兩種力量相衝時，你肯定會難受啊。還有啊。”
“四皇子。”蕭少凡很不耐煩的打斷他：“我覺得我們沒有時間說這麽多了。”
滎陽立馬收了聲音歎息道。
“這倒也是。”
“所以。”
蕭少凡淡淡的：“我不想什麽少昊神主來抓人的時候，我還是這個樣子。”
滎陽點點頭道：“好。”
話音剛落，就看到滎陽在胸前施了一個繁複的結印，隻用了一瞬間，滎陽周身像是燃起了業天大火，火紅中泛著金，雖然隻是神力釋放時所展露出來的虛影，但也足夠讓蕭少凡震撼，這就是神的力量，這才是神的力量！
在他的印象裏，神都是高高在上，悲天憫人的，行為舉止都帶著聖潔的光環。
但平時滎陽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能謀善策用盡手段的天家皇子，步步為營，穩操勝券，雖然對甘淵有情，但也很是難以捉摸。可能是這段時間太近距離的相處，讓他對神的認知有些顛覆，甚至覺得他和滎陽的距離沒有這麽遠。
其實想想也能明白，在虛無之界裏的每一個種族都是神，他們都處在平等的位和層次，當然不需要故作聖潔。
在看到滎陽神力的這一刻，蕭少凡才清醒過來，滎陽是神。
頭上突然傳來刺痛感，蕭少凡才收了思緒。
滎陽說的沒錯，確實難受。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一種灼燒感從百會穴處燒進去順著神庭穴一直往下，那感覺就像是被人放進去一條燃著火苗的小蛇。滋著火苗的在他腦子裏炸，蕭少凡覺得腦袋裏被燒得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