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眠,反複的思索我老表那番話的可信度……


  第二天早上,我老表夾著公文包正要去上班,我在門口堵住他,先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眸子直視他的眼睛,用眼神告訴他——我正在恐嚇他。


  我老表可能是被我這忽然的舉動以及犀利的眼神給震住了,直勾勾的盯著我有半分鍾,我們就這樣互相瞪著,就在我準備向他發問的前一秒,他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充滿擔憂的跟我說“別再看片了,對身體不好……”


  我“……”


  “你昨天說的是不是真的?”我終於開始發問。


  “我說什麽了?”我老表疑惑的看著我。


  “穿越。”


  “啪!”我老表的公文包掉在了地上,然後他故作鎮定的撿起公文包,皮笑肉不笑的對我說“對於一個完全處於醉酒狀態下的人來說,他甚至可以辨的清星星的雌雄,穿越這種事情你信嗎?”


  從我老表那一係列動作表情當中,我推算出他說的至少有那麽一丟丟是真的。為了穿越,就算是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努力一把。我非常認真的說“信。”


  “哦,那你就繼續信吧,我還要去工作。”


  “我要穿越。”我抓住他的肩膀堅定的說道。


  “這個,我幫不了你。”


  “幫,或是不幫,怕是由不得你。”於是我嚇唬他“我將你昨天說的話已經全部錄了下來,一旦公布出去……哼哼……”。


  我拿著手機在他麵前晃蕩,威脅道“這可是博士說的話,你可要想好了喲……”


  我老表一把抓住我胸口的衣襟,低聲吼道“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現在還來威脅我,告訴你,大不了我丟了工作,到時候我看你去哪做米蟲?”


  “看來穿越這事還真有門兒啊!”我心中想到。


  ……


  下午,我老表僵硬著一張臉帶我來到了他工作的地方,實施我的穿越大計。


  在我一腳踏入我老表實驗室的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出了千萬隻大象一起奔騰的聲音,那種壯烈的美感使我幸福的好像要死過去一般!

  從進入實驗室的那一刻起,我的腦袋就一直嗡嗡作響,不知道該做什麽。我老表不知道從哪拿出一疊厚厚的文件,讓我挨個簽字。當時的我腦袋已經不是很靈光了,也沒有心思去關心那些。


  簽完字之後帶我去往研究中心,在研究中心門前我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襯衫娃娃臉的女孩,胸前那一對玉兔仿佛要從襯衫裏蹦出來似的,壯觀無比。很久以前我和我老表就互相探討過各自心中理想的對象,這種童顏巨x的女孩正是我們倆心中夢寐以求的完美情人。


  那女孩當時站在我老表他們研究院院長的身後,我主意到她看我的眼神很特別,但是礙於院長就在跟前我沒有主動跟女孩搭訕。


  院長是一個笑容滿麵頭發花白的老人,剛一見麵,老人就握住我的手,深情地說“國家就需要向你這樣有奉獻精神的年輕人。”


  在進入時光機之前,院長語重心長的跟我說“如果你能安全的到達那裏,一定要多聽多看,你所經曆的一切都非常具有研究價值,這也是你這次靈魂穿越的主要任務。”


  我躺在時光機上,四肢與頭部都被緊緊固定住,幫助我穿越的人正是我老表。他一手拿了一個筆記本,一手拿了一個玻璃球大小的紅色珠子在我麵前跟我解釋道“這就是幫助你靈魂穿越的‘球體’,它的用法路上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不用我在多說了,預計它下次回歸這裏的時間是一百八十天後……”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一直都處於半興奮狀態,基本上失去了思考能力,現在聽老表這麽一說,我大驚“我的身體怎麽辦。”


  其實我想說的是一百八十天?我後宮的地基都還沒打好呢,一百八十年好不好?轉念一想又不對,要真是一百八十年,我的父母、親戚、朋友還能在見到我嗎?我肯定是放不下的。我內心陷入了艱難的糾結,。人生啊!幹嘛要在這種問題上做出選擇!

  “放心吧,放在監護室的,二十四小時有人監護,定時定點的給你補充營養。當你的靈魂回來時,你這趟穿越就像一場曆曆在目的春夢一般。”


  我輕舒一口氣“哦,那我靈魂穿越到那邊會附身在什麽人身上?”


  其實我想問是不是可以隨便挑選附身的對象?這次回來之後下次再穿越能否挑選同一個人?


  如果得到肯定回答的話,穿越對附身對象我都想好了,必須是一個年輕力壯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這樣的話,“硬件裝備”都不用自己去練,直接揀現成的。我在幾秒鍾時間內就為自己勾畫出一副美妙的藍圖出來,我這腦子啊……不當科學家都浪費了!


  我老表麵無表情的解釋道“這主要看‘球體’的目的地是哪裏,試驗證明‘球體’一旦到達目的地,你的靈魂應該便會脫離球體,尋找最適合接納你靈魂的載體,回來時應該還會主動帶上你的靈魂。”


  “說明白點。”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非常強烈。


  “如果附近有適合的人就一定會附身在人身上,如果沒有,動物也可以。”


  我老表繼續道“你放心,我們拿兩百隻小白鼠和兔子做過實驗,都安全返回。隻是其中有幾隻剛回來的時候總是學鳥,以為自己能飛,還有的啄食吃,學公雞打鳴,也有把同類看做敵人的,見到就往身上撲,沒事的時候喜歡追著自己的尾巴跑……由此可見那邊的環境絕對適合動物生存,不用擔心你的靈魂會在那飄蕩半年。”


  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咱倆從小就在一塊撒尿和泥玩,你這又是鳥,又是雞的別跟哥開這種玩笑……”


  “不會,你肯定不會上鳥或者雞的身體……種zhu和種a的體型才比較符合你。”


  我試探性的問“你們從來沒有試過讓人的靈魂進行穿越?”


  “你是第一個。”


  我臉上擠出一個像哭似的笑容“你昨天不是說有好幾個人才嗎?”


  “是啊,可我又沒說他們在你之前去啊。”


  “穿越這麽大是事你不得按報名的次序排個先來後到嗎?這次就讓給他們先吧,我等下次再去。”


  “哦!我幫親不幫理,誰讓你是我老表呢,這種好事我當然得讓你第一個體驗了。”


  我裝作好像在生氣的表情“別鬧了,會出人命的,快放我下來。”


  我老表露出一個讓我看的寒毛直豎的笑容“沒人跟你鬧,遺書你都簽好了還讓我放你下來,你這是在跟我鬧。”


  “什麽遺書?”我馬上想到了他剛讓我簽的那一堆文件,我瞬間明白了,他早就挖好坑讓我往裏跳了,我是真的生氣了,我怒吼著,仿佛能看到自己腦袋上暴露的青筋“成天樂(我老表的大名)!你他媽的坑我!”


  我老表走到我腦袋上方,盯著我看了大概有十幾秒沒有說話,然後揚起手中的筆記本對我腦袋上“啪啪啪……”砸了十幾下,狠狠的說“趙小建(我的名字),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花我的,還威脅我,差點讓我沒了媳婦兒;丟了工作;最可氣的是你他娘的還準備當我老丈人,我不坑你我坑誰!”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我們都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老表突然跟我說“哥……”


  “哥?”好陌生的詞兒,我跟我老表今年都是二十七歲,他老表差不多快有二十年沒這麽叫過我了,小的時候他這麽稱呼我一定是受了委屈或者被人揍了……


  “哥……”我老表好像是把這個字從嗓子裏咳出來一樣“這兩年你把自己活成個什麽了?兩年,這兩年你除了吃睡和折騰朋友和親人了你還幹了什麽。知道家裏麵那群哥們現在在背後怎麽稱呼你嗎?‘狗見愁’!多威風啊,狗見了你都繞到走。就為了一個說走就走的女人,你荒廢了兩年,所有人都說你早晚能走出來,可你準備走到什麽時候,再給你兩年嗎……”


  “哪有兩年,才六百四……”我突然停住了。


  我老表十分不屑的看著我“才六百四什麽?六百四十天?情種啊!哥!你那麽有種怎麽不直接去死啊?省的現在說我坑你,你放心,你死了,大爺、大娘我來養。說讓他們快快樂樂度完餘生我不一定能做到,可萬一哪天他們撒手人寰,我替你披麻戴孝,用最貴棺材替他們風光大葬,逢年過節用最好的酒去看他們。你看怎麽樣?話說回來,你真的敢死嗎?”


  我沒有馬上接他的話。不是六百四十天,是六百四十一天。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記得那麽清楚,從她走後我好像是一個垂暮老人般數著日子在過。從起初的假裝滿不在乎到現在習慣的滿不在乎;從起初的對自己滿不在乎到現在對別人也滿不在乎,既然已經滿不在乎了我還怕什麽呢?“廢什麽話,趕緊穿越吧,老子要從‘夢裏’給你帶一群表嫂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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