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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德妃娘娘正在和近身的宮女在內室拚繡花樣子,說說笑笑的。見他來了更是高興,示意讓宮女收拾起這些零碎。傳了他進來。他雖心中忿然卻也壓在心頭,連忙請安。


  德妃讓了座,他心頭焦急想問清楚關於十三指婚的事。剛剛開口說道:“兒子今天來是聽說……”


  德妃笑笑打斷了他說:“你先別說,先聽說對你說件喜事。昨兒,皇上問起十三和你的年紀。是想你們也到了該指婚的年紀了。讓我物色一下哪家的姑娘和你們較為般配。”


  他倒沒想到,竟連自己的婚事,他們也定下來,心下更是一驚。


  德妃不緊不忙的又說道:“他也漠然一笑。回道:兒子沒有見過這位姑娘,自是不知道。兒子平時能記得的姑娘總出不了娘娘宮裏的幾個而已。”


  他越聽心越冷,麵上也帶了出來。


  “額娘問了十三哥中意的是茗薇,可您一向最心疼的兒子。怎麽不問問中意誰呢。”他話剛落起身竟跪了下來。“明德之女模樣不比別人差。性子也是溫柔可人。有機會額娘讓你看看她,你一定會滿意的。”


  德妃臉色微怒打斷他的話:“別以為我平時一直驕慣你。你就可以事事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我知道你的心思,十三的心思,更知道你四哥的心思。但是我絕不允許你們兄弟為了一個女人而產生間隙,特別是你和你四哥。我一直不明白。你們倆個都是我生的。怎麽就合不到一塊。十三整天跟著你四哥。你倒天天跟著老八。倆個親兄弟處處對立。宮裏人都傳我隻心疼你這小的。這都是不知情的人搬弄是非。你四哥是我生的第一兒子。我怎麽會不疼。他剛生下沒三天。皇上就下旨把他交於佟貴妃帶。白天我是不敢露出微色。隻有晚上夜夜掉淚。夜夜站在窗前向著佟貴妃宮殿的方向望著,看著,就盼著過節過年的在禦宴上見他一麵。他心裏的傷又怎麽會是你能了解的。自小就見不到額娘。雖說佟貴妃視他為已出,可是必竟不如自己的額娘來的親。自懂事就慎言謹行。又要處處提防迎合別人。身邊也沒個說真心話的親人。日子久了就成了你們看到的冷心冷麵的樣子。就連我這親娘現在和他都親近不得了。他現在是有話也說不出啊。可是為娘的知道我的孩子不是這樣的。他心裏是熱的,也是需要人心痛和關心的。這次我看得出他有了心上的人。本是想全了他的意思。卻沒想你也和他一個心思。姑娘是好姑娘,可怪就怪你們兄弟不應該同時看上,我告訴你,對你們兄弟我是至始至終都是同樣的,也沒有偏過誰,你們可明白額娘的苦心啊?”德妃一番話。說的潸然淚下。不由的拿出絲帕擦了擦眼淚。


  他的心裏雖是有所感觸但終是不平。


  他這時心裏萬般委屈也說不出口了。小薇自己選的,是她自己的意思,他還能說什麽?隻是他知道如果讓小薇用心去選的話,雖不是自己,那未必就是十三。


  正在這時。宮女通傳說宜妃娘娘宮裏來人。說是宜妃娘娘請了各宮的娘娘,稍會去暢音閣聽戲。


  德妃和他聽罷,才端坐好。宣了宜妃的宮女進來。


  他一看進來的宮女,倒是見過,就是完顏。沁。她端端敬敬的給德妃請安,又見他也在也是請安。


  完顏。沁一聽這話,連忙跪下。“娘娘。奴婢……?”姑娘的臉自是通紅的。也說不出話來。“回娘娘。是的。”


  “嗯,倒是個標致的孩子,羅察家倒是配得上。隻是這事有些突然。還要和皇上、宜妃娘娘商議了再說。”德妃這時已經露出疲倦之色。“你們都下去吧。”


  他和完顏。沁這才請了安退了出來,完顏。沁沒再抬頭看他,向他請了安就往回走。突然被他拉住了她的手,笑著問她:“你不願意。”


  這一轉眼,二十幾年過去了,當時自己為了爭強好勝,竟真的娶了眼前沁兒。兩人大婚之後雖說不上百般恩愛。倒也是情投意和,相敬如賓。“爺試試這件披風。是當年皇上狩獵賞了娘娘,娘娘賞了我。放著一直沒用。聽說今年冬天寒冷,就親手改了給爺逾寒。”十四披上看到剛剛合適,心存感激。如今他還有什麽親人呢?有的也是和沒有一樣,唯一能給他帶來溫暖和關愛隻有這結發的妻子了,不禁用手就握住了福晉的手。


  “這些年真是對不住你了。”福晉見他真情流露,也是百感交集,倚在了十四的懷裏,這眼淚更是停不住了。“有勞姑娘了。姑娘進來坐吧。”茗芸笑了笑。隨著他進得屋裏。屋裏是格外的整齊,茗芸把食盒放在了餐桌上,裏邊的飯菜和酒壺也一一拿出擺放妥當。這時卻看到靠窗的書桌上平鋪了一張畫卷,旁邊還有打開未晾幹的筆墨,想是剛剛畫完的。不由就走了過來。畫裏是簡簡單單的綠竹,隻見此畫行筆沉著,墨色淋漓,微微一笑說道:”大人畫的綠竹疏密有致,瀟灑奔放,竹的神韻均已在此呢!”“姑娘的字為這畫添色不少。”


  茗芸笑了笑也未說話。走到酒杯前,倒了兩杯酒,端向圖理琛。舉杯相敬,“大人,茗芸在這裏恭敬您一杯。”“姑娘不必客氣,”話音落下,就一飲而盡。茗芸也就隨同喝了一杯。


  茗芸淒然一笑,“大人莫要見怪。茗芸自小記事就是在被人販賣,早已不知道自己姓自名誰了。若不是當年被十四爺收進府裏做了侍女,境況就難已預知了。”


  圖理琛未曾想這個體態端莊,頗有才氣的女子竟是如此身世,“是在下唐突了,姑娘恕罪。”


  茗芸笑而不答,兩人一邊喝酒一邊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看天色已晚,茗芸就起身相辭,圖理琛站身還禮,送了茗芸出來,回到房裏竟還留有淡淡的餘香,走到桌前拿起剛才那張畫卷,回味猶常。


  清晨一早,圖理琛就送走了福晉,惜惜依別,福晉又免不了一陣淚水漣漣,茗芸也是兩眼含淚。十四則是深情暗藏。遠望相送。


  隨後的日子倒是平靜下來,十四還是象往常一樣,練練身子,和茗芸談談詩詞,下下棋,對圖理琛的態度倒有些轉變。不時的兩人一起練武,偶而還對酌相談曆史的風雲變幻。茗芸看在眼裏,心裏很是安慰,十四爺和一個誌趣相投的男人切磋相論,總是比她相陪要舒心的多。她對圖理琛的照顧也是像對十四一樣無微不至。相互也就未有太多客氣。十四聽過臉色瞬間一變,氣憤難平,嘩的一聲。打翻了整個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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