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質子
“世子,您真的要把這個女人留在軍營裏嗎?”
哈爾墩始終不明白為什麽慕容軒不直接殺了孟梳眉。
“留著她對我們有用。”
在京城,景岐誠能為了孟梳眉豁出性命,現在也一樣,隻要孟梳眉在他們手中,景岐誠就不敢輕舉妄動。
孟梳眉的眼上被蒙了黑布,她覺得有點可笑,怎麽,難不成慕容軒還擔心自己長了翅膀飛出去?
這裏可是他們的營地,全都是燕國的士兵,她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逃走。
慕容軒倒是沒有苛待她,把她關在營地裏以後還送了些吃的過來,孟梳眉也不客氣,吃得一幹二淨。
“看來王妃對我的招待還很滿意。”
慕容軒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看到孟梳眉在大快朵頤,倒是和她在戰場之上的樣子完全不同。
見到孟梳眉的次數越多,慕容軒就對孟梳眉越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很想弄清楚這個女人的心裏到底想著什麽。
他不是沒碰過女人,剛烈的,溫柔的,婉轉的,他什麽樣的女人都見過,但是唯獨孟梳眉,她和那些庸脂俗粉都不一樣。
尤其是她穿著朝服的樣子,鳳儀天下,很難不讓男人產生征服的。
他猛地抓住了孟梳眉,抬起她的下頜,強迫她看著自己。
“景岐誠有你這樣的王妃就應該把你放在京城金屋藏嬌,而不是帶著你上戰場。”
“我和我夫君之間的事情就不勞世子你費心了。”
孟梳眉從眼前男人的眼神中看到了和危險,她知道慕容軒此刻在想什麽。
她一邊往後退,一邊把手背在身後,當慕容軒湊近她的時候,她迅速的拔下了頭上的鳳釵,朝著慕容軒刺了過去。
可惜,她沒能成功。
慕容軒是刀尖舔血之人,就算是在睡著的時候枕頭下也藏著匕首,怎麽會在麵對孟梳眉的時候一點防備都沒有。
“我就知道你想殺我。”
孟梳眉的一頭青絲沒了桎梏,全都散了下來,慕容軒嗅著她發絲的香氣,撿起了跌在地上的鳳釵。
“可惜,你是殺不了我的。”
她在和自己做交易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落在一個男人手中會有什麽下場,他現在不過是享受戰利品而已。
“我確實殺不掉你,但是我可以殺了我自己。”
孟梳眉冷笑,把鳳釵對準了她的脖子。
她白皙的皮膚顯得那麽脆弱,鳳釵隻是在她的脖子上輕輕一劃,便有血珠滲出。
如果慕容軒想要強迫她,她有一百種辦法了解自己的生命,到時候慕容軒就沒辦法威脅景岐誠了。
“你絕對不是那種看重名節的女人,你這樣做是不是為了景岐誠。”
慕容軒的心中升騰起一股怒火。
“是,你不僅在戰場上贏不了景岐誠,在我心裏也永遠是失敗者!”
孟梳眉並不擔心慕容軒會惱羞成怒,因為他為了打贏這場仗已經付出了太多,不會為了自己一個女人就把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
慕容軒咬了咬牙,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拿一個女人毫無辦法。
“好好看著她,不準任何人進來!”
慕容軒總算是離開了,孟梳眉鬆了口氣,摸了摸脖子,看著滿手的鮮血,她想自己今天做作的一切隻要是為了景岐誠,都是值得的。
算算時辰,他現在應該已經知道自己被慕容軒帶走的消息了吧。
龐將軍帶著從其他城池找來的藥材回到夔城,聽說孟梳眉為了全程的百姓居然自願跟著慕容軒走了,真的是後悔不迭。
他怎麽就沒想到這是慕容軒的計策呢?
現在王妃沒了,他該如何對景岐誠交代?
“傳令下去,命全程將士日夜戒備,防止燕人卷土重來,速速派人去虎牢關送信,告知王爺夔城發生的一切!”
要是孟梳眉有什麽三長兩短,他定會以死謝罪!
虎牢關內,信使已經把信帶到了,他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半句話也不敢說。
“點兵。”
景岐誠走出軍營,趙將軍已經得到消息,聽說景岐誠要點兵出征忙攔住了他。
燕人兵精糧足,直接打過去,他們未必能占到便宜,更別說救人了。
“王爺,我知道您擔心王妃,請您先冷靜一下好嗎?”
“我的妻子被燕人擄走,那不成趙將軍讓我坐視不理嗎!”
自從到了虎牢關以後,不管軍情如何緊急,景岐誠都能沉穩麵對,這是趙將軍第一次見到景岐誠發怒的樣子。
他自知景岐誠和孟梳眉情深義重,如今孟梳眉遇到危險,身為夫君,景岐誠定然心急如焚,可慕容軒也不是傻子,一定也布好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景岐誠出現。
“王爺,王妃足智多謀,必能逢凶化吉,求您以大局為重!”
趙將軍跪下給景岐誠叩頭,現在出兵,隻是徒增傷亡而已啊。
景岐誠此刻已經什麽都聽不進去了,他隻知道孟梳眉在等她。
“王爺!”
趙將軍眼看著景岐誠要一意孤行,心想今天就算是拚上這位條老命也一定不能讓景岐誠出兵。
就在他拿景岐誠沒辦法的時候,外麵有人騎著快馬停在了大營門口。
春杏差一點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幸好莫寒拉了她一把。
“我是王妃的婢女,我要見王爺!”
他們兩人從夔城離開的時間比信使稍微晚一點,所以現在才到虎牢關,春杏一見景岐誠便鼻子一酸,哭了出來。
“王爺,小姐走之前給您留了封信,說一定要我親手送給您。”
春杏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景岐誠。
景岐誠馬上拆開信,信上寫的清楚,孟梳眉知道自己被慕容軒帶走以後,景岐誠一定會心急如焚想要救自己,但是請他無比要以大局為重,切勿衝動,她在慕容軒手下能夠自保,安好勿念。
孟梳眉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景岐誠,所以才會留了信給春杏,讓她在龐將軍回來以後,把信送到虎牢關。
她知道,能勸得動景岐誠的人隻有她。
趙將軍感歎,如果孟梳眉是男子,一定有經天緯地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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