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兄弟情深
這天下還沒有她孟梳眉解不了的毒,無非就是難和容易的區別。
她一搭脈便知道提刑司的人在景岐誠的飯菜裏下了多少的毒藥以及現在景岐誠體內的毒性深淺。
“是我失言了。”
景岐誠輕笑著看著孟梳眉,眉眼間滿是寵溺。
朱掌櫃和春杏交換了個眼神都很識趣的出去了,今天怕是有的忙了。
孟梳眉擰了條帕子替景岐誠擦拭嘴角的血跡,解毒不難,隻是她剛才搭脈的時候察覺到他體內血毒的毒性好像變得更加猛烈了。
“你明明知道太子會對你下毒,你卻偏偏要以身犯險,皇位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她並非不能理解景岐誠這樣做的原因,也不是質疑他的計劃,隻是太子要是再能豁得出去一點,怕是景岐誠現在已經命喪於提刑司之中了。
“不到萬不得已,太子不會殺我的。”
若是連這點膽色都沒有的話,那什麽和太子爭。
他緩緩閉上眼睛,這幾日在提刑司他一直沒有放鬆過警惕,現在終於可以安心休息了。
孟梳眉靠在他身邊,隻有景岐誠在她視線中的時候她才會覺得放心。
朱掌櫃按照景岐誠的吩咐把他中毒的事情散了出去,京城內一時間流言四起。
堂堂王爺居然在提刑司被下了毒,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能有膽子做這種事情的人,所有人懷疑的對象也隻有一個。
皇上宣太子進宮的時候,太子正在焦急的和沐英商量應對之法,沒想到沒啥了景岐誠,自己反而還惹了一身腥。
“殿下切莫動氣,懷疑始終是懷疑,成不了真的。”
“你說的倒是輕巧,父皇已經對我有諸多不滿,現在老二又在提刑司丟了半條命,父皇怎麽可能覺得這是和我沒關係!”
都怪那個掌案沒用,下手那麽慢,要是能殺了景岐誠,現在他便無所顧忌了。
沐英低著頭,臉上卻在冷笑,太子真的以為琛王有那麽好殺嗎?
有孟梳眉那個女人在琛王身邊,怕是現在已經解了毒。
沐英自視甚高,他甚至覺得如果自己是太子,一定能做得比他更好。
他的野心和**全都藏在了眼中,如果此刻太子看到他的表情一定會很震驚,因為他的眼神就像是一隻狼,隨時等待著撕咬他的主人。
“殿下安心,皇上不會因為一個懷疑就對您做什麽,隻要您咬死了這件事沒有關係,皇上也拿您沒辦法。”
眼下也隻能如此了,太子接了旨意匆匆換上朝服進宮,沐英看著太子身上明晃晃的黃色龍袍,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這個笑容落在了不遠處的王綺芙眼中,讓她從腳底升騰起一股寒意。
太子跪在地上不住的喊冤,說他根本就不知道在提刑司發生了什麽事情,更不知道無緣無故的景岐誠為何會中毒。
“是嗎?可是當初是你提議把誠兒送去提刑司的,你敢說你和此事沒有半點關係?”
禦書房裏除了皇上以外再無他人,皇上看著太子也覺得心涼。
景岐誠到底是他的弟弟,難不成整個皇家都要為了爭權奪位互相殘殺不成?
確實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太子做了什麽,就連唯一的證人,那個提刑司的掌案,剛剛傳來消息,他自己咬掉了舌頭,雖說命是救回來了,但是再也沒有開口說話的可能。
皇上派人去查了太子和掌案的關係,沒有查出任何的破綻,但是越查不到什麽,皇上就越是覺得可疑。
這些事情不需要證據,他也做過太子,知道當一個人**膨脹的時候能做出什麽事情。
他可以做,但是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兒子這樣做。
“你今日能害你的弟弟,將來有一天就能弑君奪位!”
皇上動了大氣,把禦書房的桌子都給掀了,太子惶恐的跪著不敢吭氣,卻在心裏埋怨皇上為何要對自己如此苛責。
他是太子,是皇後所處的正宮嫡子,景岐誠不過是個小小王爺,皇位本來就應該是他的,若非父皇一直有意偏袒景岐誠,自己又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太子深深的怨恨著皇上,不管是他還是皇後,都比不上已經死去的靜妃。
他甚至惡毒的想,既然父皇那麽寵愛靜妃,那幹脆就到地下去見她好了。
皇上餘怒未消,還想斥責太子兩句,不過他到底有些上了年紀,氣血上湧,一時間有些頭暈,不得不坐在龍椅上喘口氣。
就算是天子也會生老病死,皇上的心中泛起一股淒涼的感覺,難道他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為了皇位血流成河嗎?
“啟稟皇上,琛王殿下求見。”
“不是讓誠兒在府裏好好休息嗎?他怎麽來了。”
通傳的太監說景岐誠已經到了殿外正在等待召見,皇上揮手示意太監讓景岐誠進來。
景岐誠走進來的時候,太子和皇上俱是一愣,因為他今日臉上沒有戴麵具。
皇上已經記不得景岐誠的麵具帶了多少年,他有多久沒有見過景岐誠的這張臉了。
太子更是驚訝,因為他沒看到景岐誠臉上有任何的疤痕。
“兒臣參加父皇。”
“快起來。”
皇上親自攙扶著景岐誠起身,又細細打量了一下他的臉,隨後感慨的說道:“你的眉眼和你母妃有幾分相似,若是你母妃在天有靈,見到你如今平安長大也定會覺得欣慰的。”
他看著景岐誠難免會想起靜妃,跪在一旁的太子滿心怨懟的看著皇上和景岐誠父慈子孝,他這個太子倒是像個外人。
“你身子不好,現在應該好好調理。”
“兒臣知罪,隻是聽聞父皇宣了太子進宮,外麵又有些流言,兒臣擔心父皇會誤會大哥所以是才匆忙進宮。”
景岐誠跪在地上懇求皇上切莫聽信謠言,他相信提刑司的事情和太子沒有任何關係。
“我與大哥手足情深,大哥又是太子,宅心仁厚,定然不可能害我的,還望父皇明察,切勿傷了我們的兄弟和氣。”
一番話說得懇懇切切,就連一旁跪著的太子都信了半分,更別說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