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苦命姑娘
暖香閣重新開張以後,生意還是和以前一樣好,京城的達官貴人們誰不想要到暖香閣來一親芳澤。
後院的雅間裏孟梳眉正一身男裝打扮聽玉芙蓉彈琵琶。
玉芙蓉新做了幾首曲子,正想要請孟梳眉指點一二。
雖說她並非精通音律之人,但是也算是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聽著倒是能給玉芙蓉一些看法。
暖香閣裏的胭脂味實在是有些太濃了,孟梳眉聞著鼻子癢得厲害,一直忍不住想要打噴嚏,玉芙蓉笑了笑說孟梳眉是女子既然還聞不慣脂粉味,實在是很奇怪。
“倒也不是不喜歡,隻是味道太濃反倒過猶不及。”
這裏的姑娘為了討客人喜歡,除了在身上塗香粉以外,還會在頭上擦非常香的頭油,各種味道混在一起,確實是有些讓人不舒服。
玉芙蓉打開了窗戶讓孟梳眉透透氣,孟梳眉吹著風感覺確實是好多了。
“放開我,求求你們了,放了我吧。”
正在她吹風的時候,忽然看到樓下的巷子裏幾個小廝正推搡著一個小姑娘,那姑娘哭的實在是可憐,慘叫聲撕心裂肺的。
“他們在幹什麽?”
“應該是剛送到暖香閣來的姑娘。”
經常會有養活不起女兒的窮人家把女兒送到暖香閣來,簽了賣身契以後,不論生死便都是暖香閣的人了。
“王妃想要救她?”
孟梳眉搖了搖頭,自己雖然是王妃但是她也不可能救得了天下所有苦命的女子。
她並非聖人,做不到兼濟天下。
隻聽一聲尖利的慘叫聲響起,隨後便是一陣吵嚷的聲音,有人大喊著快去請大夫。
鴇母一臉晦氣的看著地上躺著的姑娘,隻見一把剪刀直直的紮進了她的小腹,血流不止。
“算了,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而已,隨便扔出去就好了,別浪費我的銀子。”
“等一下。”
孟梳眉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女孩,她看起來也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因為流血過多此刻臉色慘白的像是一張紙,隻有進的氣沒有出得氣。
她拿出一錠銀子扔給鴇母,說這個丫頭自己買下來了。
“可是她都快死了,我看公子您還是另外在選一個吧。”
“不用,就她了。”
孟梳眉吩咐暖香閣的的小廝把她抬到床上,然後以銀針封穴給她止血。
剪刀紮的很深,看來她倒是真的沒想要活。
玉芙蓉不明白孟梳眉為什麽一開始說不救她,後來卻又救了。
“她倒是很有骨氣,若是就這樣白白死了,有點可惜。”
自己已經保住了她的命,不過她傷得這麽重,應該有一段日子不能下床了,這段時間就拜托玉芙蓉照顧她。
“既然是王妃所托,我定然會好生照顧她。”
孟梳眉擦了擦手上的鮮血,說自己會每日讓人送藥材過來。
裕王府,景然今日又是喝的醉醺醺回來了。
自從大婚以後,他好像就離不開酒了。
“快去給王爺準備醒酒湯。”
李寶兒不明白景然是怎麽了。
景然在她心中一直都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可現如今,他更像是一個酒鬼。
喝了半碗醒酒湯,景然多少清醒了一點點,李寶兒紅著臉問他今天是否要留下來。
景然看著身邊的如花美眷,他卻提不起半分興致。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李寶兒很好,可是她不是孟梳眉。
“我今天睡在書房吧。”
景然剛要走,李寶兒不顧不切的從後麵抱住了景然。
她一邊哭一邊問他是不是很討厭自己,為什麽他們都已經是夫妻了可是景然卻絲毫不願意和自己親近。
他不喜歡的自己都可以改,隻求他不要對自己這麽冷淡。
“不是你的錯,是我……。”
景然歎了口氣。
最終他還是推開了李寶兒。
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現在的他實在是無法接受任何女人。
聽說今天晚上景然又是睡書房,孟想容冷笑,好歹自己和景然還曾有過肌膚之親,李寶兒就算是王妃又怎麽樣,還不是一個人獨坐到天明?
別人不知道,可是她清楚得很,景然無非是放不下孟梳眉罷了。
沒關係,來日方長,自己等得起。
朝中六部,基本上都是太子的人,隻有刑部的丁尚書,隱晦的向景岐誠表過忠心,不過他也隻是暫時的算是感謝一下景岐誠幫他坐上了尚書之位而已,若是太子勢大,他也會明哲保身。
官員們都是揣度著皇上的心思,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而選擇主子,願意為黎民百姓做事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
景岐誠深深的明白,想要改變朝局,就要先把權力攬在自己手中。
邊關催銀子的折子像是雪花一樣送到了京城中,但是兵部和戶部都慣會打太極,你推我我推你,根本就沒人願意搭理景岐誠,一個勁的表示不是他們不幫忙,而是實在拿不出銀子。
婁尚書說的振振有詞,去年有些地方的賦稅還沒收上來呢,國庫空虛得很,而且現在是春天,百姓要耕種,到處都是用銀子的地方,哪裏有富裕的銀子送到別關去。
兵部的理由就更是簡明扼要了,夏尚書說兵部好多人的奉銀都沒發下去呢,景岐誠要他幫忙,這不是為難他嘛。
反正理由是一籮筐,就是沒銀子。
但是景岐誠暗中派朱掌櫃查過,太子前段時間才從戶部調出了 一大筆銀子,說是在關中一帶有匪人鬧事,需要剿匪,那筆軍費可足足有幾十萬兩銀子。
說白了,戶部就是太子的錢袋子,景岐陳想要用錢,不好意思,沒有。
“難道皇上不知道嗎?”
“父皇就是知道戶部在哭窮所以才把這件事交給我去辦。”
其實皇上何嚐不知道婁尚書是在故意為難景岐誠,但是他總不能直接下一道聖旨讓婁尚書拿錢出來。
六部和皇權相互製約,即便是皇上也需要依照祖宗家法行事,不能肆意妄為。
不過想來婁尚書的態度這麽堅決,皇上的心裏應該也不大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