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滕妾
孟想容愣了半天,甚至忘了要謝恩。
傳旨的太監提醒她該領旨了,孟想容猛地抬起頭問太監是不是宣讀錯了,她應該是王妃才對啊。
“哎呀,小姐您就別和雜家開玩笑了,您看聖旨上寫的清清楚楚,封你做裕王爺的滕妾,難道還有假嗎?”
見孟想容久久不接旨,傳旨的公公覺得孟想容實在是有些不知好歹,四姨娘趕緊上前遞上一包銀子,說孟想容大概是高興壞了,還望公公海涵。
“也罷,那我就恭喜二小姐。”
就算是太監也挺瞧不起孟想容這種人的,用盡了一切齷齪手段往上爬,令人不齒。
孟想容跪在地上,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費盡心機卻是這種結果。
“爹,我求你進宮去問問皇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應該是王妃才對啊。”
孟國公現在非常厭棄自己的這個女兒,他不耐煩的讓孟想容滾開。
自己對她已經非常容忍了,可她呢,三番五次的給孟家抹黑。
此次皇上斥責了他,罵他教女不善還得罪了那麽多人,難道她還想著自己能幫她去求情嗎?
“我告訴你,以後你的死活和孟家毫無關係!”
說罷孟國公便讓人好好的看著孟想容,在成婚之前不準在放她出來。
賜婚的旨意孟梳眉也知道了,和她想的一樣。
李寶兒被賞賜給景然做正妃,孟想容則隻是個滕妾。
對於這個結果,景然接受了。
他和孟梳眉此生無緣,那麽自己要娶的女人是誰他都無所謂。
大婚之前,孟梳眉親自挑選了一副寶石頭麵讓春杏親自送去左相府上,算作慶賀之禮,李寶兒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多少會留著孟想容一條命。
左相要嫁女兒,自然是要張燈結彩,十裏紅妝,府裏熱熱鬧鬧的,再看孟府,冷冷清清的,一點辦喜事的樣子都沒有。
四姨娘試探的問過是不是應該把府裏布置一下,結果剛說了兩句話孟國公就生氣了。
“是嫌我丟臉丟的還不夠嗎!”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自己家女兒丟人的事情了,他最近都羞於見人,而且就是個滕妾,有什麽好布置的!
“老爺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四姨娘伺候著孟國公睡下,出來問鶯歌孟梳眉那邊是什麽意思。
“王妃說府裏一切由您做主。”
四姨娘露出一個冷笑,看來孟梳眉也不想護著孟想容。
“吩咐家裏的下人把之前庫房裏收著的那些雜物拿出來就當是二小姐的嫁妝了。”
孟想容差一點害死了她的孩子,這筆賬四姨娘一直都牢牢的記在心裏,怎麽會讓孟想容好過呢?
她那麽想進王府,想來也瞧不上孟家的東西,隨便那點東西湊一湊把她打發出去就好了。
大婚當日,兩頂轎子進了裕王府,一頂大紅色的八抬大轎,裏麵坐著的是李寶兒,她是正妃,自然是氣派非常。
而孟想容呢,一個滕妾,不過是孟家的兩個小廝抬著一頂粉紅色的轎子把她從後門抬了進去,往後院一送就算是完了。
沒有拜天地也沒有龍鳳花燭和合巹酒,她就隻是個妾。
李寶兒在大紅蓋頭下麵羞澀的偷偷瞧了景然一眼,他便是自己以後要廝守終身的男人嗎?
她不知道的是,景然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惦記的女人,此生都難以在容得下別人了。
京城中有那麽多的喜事,就好像尋常百姓也都變得喜氣洋洋的。
孟梳眉坐在畫舫之上搖著手中的扇子看著水裏的月亮。
她一抬手,水麵的漣漪便讓月亮的影子變得模糊起來,過了一會水麵平靜下來了,月亮又恢複原狀。
玉芙蓉的琵琶聲吸引了岸上不少人,孟梳眉也是半酣,景岐誠在他眼中變成了兩個。
“你喝的太多了。”
景岐誠拿掉了她手中的酒杯,孟梳眉嬌憨一笑,反手挽住了他的脖子,往他的懷裏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她隻是覺得自己很幸運能遇到景岐誠。
玉芙蓉放下了琵琶,悄聲說:“看來王妃今日有心事。”
景岐誠輕輕的抱著她,是啊,今日景然大婚。
孟梳眉並非對景然動了心,她隻是覺得哪怕是尊貴的皇子,居然無法控製自己的婚姻實在是有些可笑。
皇上之所以會賜婚,不過是為了鞏固皇權,平衡各個皇子之間的勢力,至於他的兒子真的喜歡誰,根本就不重要。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普通人還能活的自在些。
她醉眼朦朧的問景岐誠可不可以帶自己離開,她不喜歡京城,想要找一個自由自在,不管做什麽都不被拘束的地方。
“你想去哪裏?”
孟梳眉歪著頭想了想。
“現代。”
這個地名景岐誠未曾聽聞過,不過既然是孟梳眉心之所向,等自己能放心的把朝政交給他們的孩子以後,自己會帶著她去尋一個快樂的地方。
在那之前,還需要孟梳眉忍耐一下。
景然喝了很多酒。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逃避什麽,他隻是想著喝醉的話就可以不用想那些煩心的事情。
可是喝的越多,他就越是清醒。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一下子有了兩位夫人,可真的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福氣。
小廝緊緊地跟著他,生怕景然會出了什麽事。
眼看著夜都已經深了,小廝問景然今天晚上睡在哪裏。
“哪裏?”
景然迷迷糊糊的想起了孟梳眉,他拿著酒壺喃喃的重複著孟梳眉的名字。
小廝聽得不太真切,隻是隱約聽到了一個孟字。
“送王爺去浣紗閣。”
浣紗閣就是孟想容的院子,她本以為今日景然會誰在李寶兒房裏,卻沒想到小廝把他送到自己這裏了。
她意出望外,忙讓丫鬟幫自己準備。
看著醉的有些不省人事的景然,孟想容幫他寬衣解帶。
景然驀的抓住了孟想容的手。
“不要走,不要扔下我一個人。”
“王爺,我就在這裏,我哪都不會去的。”
孟想容以為景然是在和自己說話,其實他不過是在和想象中的孟梳眉說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