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權謀過招
“夠了,莫寒。”
聽了孟梳眉的話莫寒才停手。
沈默然很是不忿,自己又不是外人,莫寒幹嘛防自己像是防賊一樣。
“他也是聽我的話行事,不過皇上不是下旨讓你靜養嗎,你怎麽來了。”
沈默然一臉驕傲的說自己是從後院翻牆進來的,絕對沒有別人看見,也不算是違抗聖旨。
“對了,你家王爺醒了嗎?”
“嗯,進來吧。”
沈默然也是當事人之一,自己有些話必須要告訴他。
一聽孟梳眉說皇上居然沒有重懲沐英反而還賞賜了不少東西,氣得他立刻就要去進宮麵聖。
皇上是不是瘋了。
沐英差一點就殺了景岐誠,他居然還賞賜,皇上要麽就是老糊塗了,要麽就是被豬油蒙了心!
景岐誠淡淡的喝了口苦藥,預料之中罷了。
“不行,咱們一起進宮,把真想告訴皇上。”
謀殺皇子可是要抄家滅族的,沐英膽大包天,要是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了,沈默然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你打算進宮以後怎麽對皇上說?”
如果三言兩語就能讓皇上相信的話,孟梳眉在前幾日進宮的時候早就說了,難道還會等到現在?
就是因為她知道皇上已經先聽了沐英的話,先入為主,並且懷疑景岐誠和燕人勾結,所以她才不能說。
不僅僅是她不能說,景岐誠也好,沈默然也好,都隻能把這件事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不行!我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沈默然氣的一用力把茶杯都給捏碎了。
“我們和慕容軒做了交易是真的,繼續追查下去對我們也沒有好處。”
皇上已經知道了慕容軒是大燕世子,若非景岐誠這次也差點丟了性命,想必禁軍已經把琛王府給抄了。
沈默然覺得景岐誠到底是皇上的親兒子,皇上不可能會這麽絕情的。
“是嗎?我看未必吧。”
孟梳眉冷笑,自己能從宮裏全身而退還要多虧了嫻妃娘娘,否則沐英在挑唆幾句,隻怕皇上甚至可能會把她抓緊牢裏好好的拷問一下。
難道沈默然忘記了,現在的這位天子是殺了自己的多少兄弟才坐上這個皇位的?
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
沈默然也無話可說了,確實,前朝的事情雖然在史書上隻是一筆帶過,但是他也從清河郡主那裏聽說過一些事情。
兄弟也好,父子也好,隻要威脅到了皇上的龍椅,他就不會留情。
沈默然該不會真的以為皇上對景岐誠這一年來的改變一點疑心都沒有吧。
他隻不過是覺得現在的景岐誠還在他的掌控之內,而且太子這些年的德行確實不太好,需要一個人來製約。
要是有一天他認為景岐誠對他產生了威脅,那麽他不會顧念父子之情的。
這些孟梳眉明白,景岐誠也明白,隻有沈默然不懂。
“這件事我們都不要再提了。”
孟梳眉問沈默然身邊可還有親信,慕容軒身上有景岐誠的金牌,那麵金牌是皇上禦賜的,太子的人可能會沿途截殺,要是慕容軒落在太子手中,太子一定會借機一口咬定景岐誠私通燕人。
“你說得對,我馬上就飛鴿傳書給我母親,讓她想辦法沿途保護慕容軒。”
雖說慕容軒是燕人,但是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送他安全離開慶國,太子便不能抓到景岐誠的把柄了。
“你放心,隻要到了東陵郡,那就是我的地盤了,太子不管派多少人都是白搭。”
上次太子派了那麽多死士想要趁機殺了景岐誠也折損了不少人手,想來他能派出去的人也不多。
以慕容軒的武功應該可以順利的離開慶國。
“沐英已經帶人查封了天下第一樓,我讓朱掌櫃暫時安頓在城內的一個客棧,其餘人手也都已經藏起來了,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景岐誠搖了搖頭,孟梳眉做得很好,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做的更好。
沐英是以窩藏罪犯的名義查封的天下第一樓,他的動作已經很快了,隻是孟梳眉比他想的更快一步。
“你先回郡王府,無事不要在外出了。”
此次雖說他們都是無辜的,可是皇上太過多疑,沈默然是有軍權的郡王,要是和景岐誠來往過於密切,難保皇上不會多想。
想必這幾日依附於太子的朝臣也會趁機大做文章,他們還是盡量不要再明麵上來往。
“你們說的這些我都明白,隻是這口氣實在是難以咽下去。”
沈默然狠狠的一拍桌子,沐家算是什麽東西,也敢在自己頭上動土。
“寧得罪君子,毋得罪小人。”
沐英雖然在朝中官職不高,可是他父親是奎武將軍,以沐英現在的軍功,以後也不會比他父親差。
最重要的是皇上很相信沐家,否則也不會把節製禁軍的權利交給沐英。
現在還不是時候和沐家翻臉。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麽辦。”
沈默然氣哼哼的出去了,說自己要去找個地方喝兩杯平息一下胸中的怨氣。
他走了兩步以後又回頭問孟梳眉是不是和景然有什麽過節,上次自己見到景然的時候,覺得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沒什麽,大約是以為他也在替景岐誠擔心吧。”
待沈默然走了以後,孟梳眉對景岐誠說自己已經和景然見過麵了。
“早晚的事情而已,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和景然解釋。”
“我看景然未必會願意體諒我們。”
孟梳眉有些憂心。
景然執念太深,或許他會認為他們是故意隱瞞。
“我與景然從小一起長大,我說的話他好歹還會聽一聽。”
等他身體好些了便親自去裕王府負荊請罪。
“希望景然能原諒我們吧。”
孟梳眉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沈默然去了酒樓,他心中鬱悶,隻想一醉解千愁,小二知道他的身份,領著他上了二樓的雅間,可是還沒上去呢,就從樓上扔下來一個酒壇子,差點砸到他。
他本就生氣,現在更覺得冒火,大吼一聲是誰幹的,挽起袖子就要上去找罪魁禍首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