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虛驚一場
婁尚書一聽這話趕緊說上次皇上險些遇刺,實在是令人心驚,而且刺客一事尚未查的水落石出,皇上還是應該在宮裏好好的養著,不要再以身犯險。
“婁尚書此言差矣。”
丁尚書站出來說若是因為幾個小賊便讓皇家束手束腳的,豈不是丟了皇上的臉麵,在說了,宮中禁軍個個身手不凡,一定能好好護衛皇上。
難道說婁尚書覺得禁軍不堪一擊嗎?
誰都知道禁軍是沐英的人,沐英又是太子的人,婁尚書也是太子那邊的,因此趕緊訕訕的說自己並非此意。
皇上讓眾臣不必再繼續爭執,他已經有了決定,就在下月初二去春耕。
散朝的時候,婁尚書緊跟上太子小聲說自己也沒想到會讓景岐誠占了便宜,讓他也鑽了空子一起跟上來了。
“算了,父皇器重他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太子瞥了丁尚書一眼,讓他去查查丁尚書和景岐誠私下裏是否有來往。
“是嗎?看來我爹還算是幫上了點忙。”
孟梳眉讓春杏準備些東西送過去算是謝禮了。
算算日子四姨娘的孩子也快出生了,她這個做姐姐的也少不得要預備些東西。
景岐誠喝了口秋月白,他平日喝慣了梨釀,酒的味道變了他自然是能嚐出來的,酒裏放了草藥,他便知道是孟梳眉的心思。
“你父親雖然平日裏昏懦的很,但是他馬上就有兒子了,便是為了兒子他也要想辦法在朝堂中爭個前程出來。”
國公是世襲的爵位沒錯,但是若後人無功勞的話,爵位在穿了三代以後便要褫奪。
到孟國公這一代,正好是三代。
以前他有兩個女兒,把女兒嫁出去也就是了,現在有了兒子,他自然是要打起一萬分精神。
“那丁尚書呢?”
孟梳眉雖然人在深閨但是對朝政也是洞若觀火。
平日裏和景岐誠來往密切的官員雖多,但是丁尚書卻不在其中。
上次要不是他,丁尚書現在應該還隻是個侍郎,若是丁尚書對景岐誠一點感謝都沒有,她可是不信的。
她就知道景岐誠不會把自己的實力全都暴露在太子麵前。
“太子一向不怎麽看重刑部,就算丁尚書想要巴結東宮太子也未必看得上,良禽擇木而棲,他也是在官場中混跡多年的人可,自然之道跟著誰才是對的。”
如若不然,今日景岐誠也不會得到和太子一起隨皇上去春耕的機會了。
“你想的倒是周全,隻是上次的事情千萬不能在發生第二次了。”
雖說沒讓芷涵進琛王府,可是她最後也進宮了。
皇上身邊還是少些這種心懷詭計的女人比較好。
景岐誠微微一笑,這對自己何嚐不是個機會呢?
孟梳眉覺得他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不過既然他不說拿自己就不問。
在距離管道不遠的一個樹林裏,一對年邁的夫婦正互相攙扶著想要走到管道上。
身後是噠噠的馬蹄聲,就像是鼓點一樣敲在人的心上。
老夫婦的兩條腿哪裏能跑得過快馬,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被那些人給圍住了。
“還想進京城?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那群人臉上都蒙著黑紗,顯然是武功極高的高手,這兩人今日怕是就要死在此處了。
這幾日也奇怪了,孟梳眉覺得王府裏特別安靜,就連來往的人都少了許多。
沈默然已經有好幾天沒來了,玉芙蓉也極少在碰琵琶,就連朱掌櫃都離京了。
至於朱掌櫃去做什麽了孟梳眉沒有得到消息,隻知道他是奉景岐誠的意思出城的。
“小姐,您看這是剛剛送來的新鮮果子,除了宮裏和太子府就隻有咱們琛王府才有,您快嚐一嚐吧。”
盤子裏裝的都是些青棗、桑葚之類的應季水果,別看這些東西在後世不算什麽,人人都買得起,可現在這個時代可都是稀罕物,除了富貴人家,有些老百姓甚至都沒見過。
“送些去給玉姑娘,剩下的你們拿去分了吧。”
“小姐,您這幾日是怎麽了,一直懨懨的,吃的也少,莫不是生病了?我去給你請個太醫來瞧瞧?”
孟梳眉就是胃裏不太舒服,這些生冷水果吃下去有些酸酸的所以才不想吃,再說了,她可是名動天下的鬼醫,還需要別人來給她看病嗎?
春杏隻能端著果子出去,正好遇到了宋嬸,宋嬸一聽孟梳眉胃酸想吐,便一拍大腿說這可是好事,應該是有了身孕吧。
“真的嗎?”
春杏傻乎乎的看著宋嬸。
“你這小丫頭還沒出閣呢哪裏懂這些,我看王妃就是有喜了。”
宋嬸的臉笑的像是一朵花,算算時間也確實差不多了,這樣的好事還是應該快點告訴王爺啊。
孟梳眉隻是胃不舒服,就這樣被宋嬸以訛傳訛說成了身懷有孕,並且最糟糕的是宋嬸還告訴了景岐誠。
景岐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先是愣了許久,隨後便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快步去找孟梳眉。
雖說他們夫妻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是很少會在意禮數的,不過孟梳眉還是習慣性的站起來想要行個禮,但是景岐誠卻一下子把她給扶住了。
奇怪,他的手為什麽在抖?
孟梳眉不解的看著景岐誠,他是怎麽了。
景岐誠緊張的看著孟梳眉的肚子,過了許久他才開口道:“你有喜了?”
孟梳眉一聽這話差一點把剛剛喝下去的茶都吐出來了。
有喜?是誰在胡說?
“宋嬸說你想吐,還說你……。”
“我隻是有些不舒服,真的,不然你叫個太醫來給我把脈。”
孟梳眉伸出自己的皓腕,想必太醫院的太醫們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景岐誠知道孟梳眉的醫術有多高,她說沒有便是真的沒有了。
看他不說話了,孟梳眉也不說話了。
過了許久她問景岐誠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是覺得驚喜還是驚嚇呢?
“我很高興,但是在知道這一切是虛驚一場的時候,我又覺得鬆了一口氣。”
景岐誠非常誠實的回答道。